沈卿塵雖不喜母親的為人，但作為人子，不可能讓母親在眼皮子底下受欺負。
他剛準備上前阻止，一隻手臂伸在前面擋住他的去路。
「沈公子，不要妨礙王妃辦事。」半夏面無表情道。
「還請王妃手下留情。」沈卿塵請求道。
沈婉沁擋在柳如煙身前，眼神中閃著怒火，「沈晚檸，你不許過來，這可里是丞相府，你還想對沈家主母行兇不成。」
沈晚檸一把扯住她的手臂，把人往旁邊一甩，冷聲道：「別擋道。」
旁邊的侍衛按住沈婉沁的肩膀，不管她怎麼掙扎都不鬆手。
沈婉沁掙脫不來，用腳踹抓住她的侍衛，「沈晚檸，你要是敢傷害我母親，就算你現在是王妃，照樣不會放過你。」
「哦，我倒是很想看看沈府怎麼不放過我，只可惜你沒有這個機會。」沈晚檸一把扯下柳如菸頭上的髮簪。
柳如煙呼吸一滯，滿眼都是不敢置信，屈辱的瞪著眼。
她可是丞相夫人，卻在丞相府受到外人這般對待。
沈晚檸只覺她的反應很可笑，這就覺得屈辱了，那以後不得被氣死。
「這玉簪子跟沈夫人的氣質一點都不搭，嗯......主要還是沈夫人配不上。」
她拿著玉簪在沈相面前晃了晃，「沈相可知，令夫人這支和田白玉梅花簪簪子是在哪置辦？」
沈相瞥了一眼她手中所拿之物，回道：「這女子所戴之物，微臣怎會知曉。」
「好一個不知曉！亡妻的臨終遺言，是讓你把嫁妝換取銀兩贈送窮苦百姓，你竟不知繼夫人在哪置辦？。」沈晚檸臉色鐵青，嘴唇緊抿，似乎即將爆發。
「那柳氏你可以告知本王妃，我母親的首飾又怎會出現在你的頭上，十多年了還戴著。看來，對屬於別人的東西都喜歡的緊啊！」目露睥睨地睇了她一眼。
沈相聞言一愣，眉頭微微蹙起，當年他將處置亡妻嫁妝之事，全權交給柳如煙在辦。
十多年過去，今日怎會這般巧合正好帶上那屬於亡妻的首飾。
他根本就不知亡妻的嫁妝有哪些物品，不過是一介孤女，雖是會點醫術，可經常給普通百姓贈藥，銀兩還能留下什麼？
既是臨終遺言，他就依了亡妻的懇求。
「王妃，您這是懷疑妾偷東西？」柳如煙說完這句話，身子踉蹌幾步，跌坐在椅子上，兩行清淚順著臉龐滑落下來。
隨即，又解釋道：「這支和田白玉梅花簪子是妾身買的。」
「沈晚檸，你怎可污衊我母親做行竊之事。」沈婉沁惡狠狠地瞪著她，可怎麼都掙脫不開。
「本王妃可沒污衊她，畢竟柳氏不止偷別人的首飾，還偷別人的夫君啊。」沈晚檸似笑非笑地看向沈硯知，問道：「沈相，本王妃說的可對啊？」
「王妃慎言！」沈硯知拔高聲音呵斥道。
「這是微臣的私事，王妃身為已出嫁女子，還是不要多管娘家內宅之事為好。」
沈晚檸也不搭他的話，繼續說道：「沈相未反駁，那就證明本王妃所言不假。」
柳如煙抬起手，捏著帕子擦拭眼角，哽咽道：「您是王妃，夫君自然不敢反駁，可王妃這般污衊妾身，今日這話要是傳出去，妾身如何還能活。」
「既然不能活，那就去死啊。」沈晚檸的聲音猶如切冰碎玉，令柳如煙在六月的天，冷的渾身打顫。
沈婉沁掙扎得裙釵凌亂，臉上掛著淚，剪水秋眸，可憐兮兮地望向墨鈞澤，「王爺，沈晚檸心思簡直惡毒，這不是想逼沈家去死嗎？」
這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就像是拋給了瞎子，墨鈞澤的雙眼一直盯著沈晚檸捨不得移開。
「愛妃說的都是實話，本王不覺得惡毒。」墨鈞澤淡淡道。
「我以前可是你的婚約者，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們沈家。」沈婉沁質問道。
「那只是你們沈府以為，本王可從沒承認過你。」墨鈞澤不屑道。
沈相從今日見到沈晚檸開始，就一直在後悔將人送去跟瑞王成婚。
他應該把人放在沈府養廢掉，也不應打著廢物利用的想法送去成婚。
本是想著能得到瑞王府的助力，現在反倒成為一把對準他的刀。
「王妃既然已經出嫁，沈家之事那就不是您該管的。亡妻的陪嫁之物也按照她所交代的處理，王妃不依不饒有失皇家臉面。」
「啊呀呀，你們父女倆是想轉移話題嗎？我不想管你沈家之事，我只想管我母親的事。我惡毒也好，丟皇家臉面也罷，那都關你們屁事。」沈晚檸對於這家人，實在是忍不住爆粗口，連本王妃都懶得說了。
「這簪子柳氏說是她買的，那在京城哪家店鋪購買？購買多久？」
「這簪子購買的時間有些久，妾身不記得了，王妃為何一定要給妾安上個偷盜的名頭。」柳如煙眼裡的淚水從泛白的臉上瀰漫滑落，聲音止不住顫抖，透著淒絕的氣息。
「你這是在污衊本王妃冤枉你嗎？」
「妾本就是被冤枉......」
「啪！」沈晚檸收回手，「你竟敢污衊本王妃，這一巴掌就當給你長長記性。」
「沈晚檸，你怎麼敢的！」沈婉沁一下掙脫，衝上去抬起手就要扇巴掌。
「啪！」沈晚檸剛收回去的手，反手又是一巴掌扇在沈婉沁臉上。
看到她臉上腫起的手指印，一臉無辜道：「這可怪不得本王妃，是你先動手襲擊，我不過是正當防衛。」
沈婉沁的表情變得扭曲而猙獰，撿她不要的東西，還反過來欺負她，沈晚檸憑什麼！
「不過是個替代品，有什麼好囂張的，如果不是沈府嫡女，你現在什麼都不是，一口一個王妃有什麼好得意，不照樣斷子絕孫。」
「半夏，掌嘴。」墨鈞澤冷聲道。
「是！」
侍衛挾制住沈婉沁的手臂，半夏走過去抬起手臂一點力道沒收。
「啪！」
「啪！」
「......」
幾巴掌下去，沈婉沁的臉腫得跟豬頭一樣，嘴角掛著血絲，又被半夏的巴掌打在臉頰上，血水加口水糊的臉頰上都是。
沈卿塵在沈晚檸面前跪下，懇求道：「王妃，在下願意替沁兒受罰。」
沈晚檸打了個手勢，讓半夏停下扇巴掌的動作。
她聽到這個稱呼，瘋狂地笑起來，「沁兒，哈哈哈......」笑聲戛然而止，冷如萃冰地道：「柳如煙，本王妃說你是個慣偷犯，你還不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