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文恆知道就算是請大夫也沒那麼快,這村里沒有大夫,還真是不方便。【Google搜索】
「大哥說裡面人太多了,讓我們在外面等著,你說這好好的,咱們也看了這麼多年了,怎麼還讓他喝起酒來了?」古元水心中有火,卻發不出,嘴裡忍不住抱怨的幾句。
古文恆側身催促,「去看看夫人過來沒有?」
金芊芊身邊長期跟著兩個善醫的丫頭,比他們這些只會著急的人要強上很多。
金芊芊跟著其他幾妯娌,到村裡的去看望生病的長輩,得到消息已經吩咐那善醫的明丹先行一步。
就在古文恆開口沒多久,人已經進來。
古文恆在她還沒行禮的時候,就抬腳往裡走,「先進去看看人怎麼樣了?」
明丹不敢耽擱,緊跟在身後。
古文恆一進廂房就看到幾個人圍在炕邊,「你們先退開,讓明丹看看。」
古元金不明所以,「老七,這是?」
如果沒有記錯,明丹是弟媳婦身邊的大丫頭,這時候添什麼亂?
古文恆,「明丹之前跟大夫學過一段時間,先讓她看看怎麼回事。」
一聽跟大夫學過,原本圍在炕邊的人立刻散開,留出一個位置。
古文恆見明丹正在把脈,對其他人說道,「你們這麼多人守在這裡也沒用,留兩個人就可以了,其他人還是先出去吧。」
這本來就不大的房子,因為他跟明丹進來更顯得有些擁擠。
古元金身為老大,立刻讓旁邊的兩個弟弟先出去。
古文恆聞著房間內的酒味跟菜香,心中瞭然。
「剛剛我們已經叫了很久,」古元金此刻已經站在古文恆身邊低聲說道,「可爹一點反應都沒有,我擔心……」
古文恆,「……已經讓人去請大夫了。」
現在說這些都沒用,只能等著。
明丹,「老爺,這病奴婢也沒辦法。
還是趕緊去催促一下大夫吧!」
她一個女醫,更擅長婦人常見的毛病,還有就是一些毒物的了解。
古文恆自然清楚,只是自家夫人身邊跟著會醫的女婢並不是秘密,要是此刻不出面,到時候難免會讓人講究。
古文恆點點頭,讓她退下,明丹輕觸一下腰間的銀針包,最終還是退了出去。
剛剛她摸到脈搏已經很是微弱,就算是行針也沒有一層把握,她不能給老爺夫人招來麻煩。
古文恆看了她一眼,走過去扶著李翠翠,「娘,您也別著急,這大夫很快就來了。」
李翠翠抓著他的手,「你說這好好的人,怎麼就不聽勸呢?
總以為我在苛待他,但也不想想他能活的這麼好,都是我們在遵循大夫的話?
以前我恨他恨得要死,但看他這樣子,心中也不是滋味……」
聽著老太太絮絮叨叨,古文恆眯著眼睛看向那平躺在炕上,一動不動的古大石,心中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守在這房子裡的人總感覺時間過得特別的慢,在他們的等待中,等來了族老,族人,最終還等到了大夫。
已是滿頭白髮的黃大夫,在藥童的攙扶下走上前把脈,看著眾人期盼的眼神,惋惜的搖搖頭。
「我扎針試試,看能不能讓他清醒片刻。」
黃仲安又在他身上下了針,折騰了一番,最後古大石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他語氣里滿是責備,「之前不是再三交代,別讓他進酒水油膩的東西?
這是喝了多少?這一屋子的酒味才會這麼濃。」
古書林看向古家幾兄弟,「那現在還有辦法嗎?」
黃仲安,「就在這一兩日了,做好準備吧!」
這無形中就判了死刑,讓房間裡的眾人臉色都變了。
李翠翠整個身子發軟,古文恆連忙撐住她。
古元金他們臉色更是刷白,求著黃仲安,「黃大夫,難道真的沒有其他辦法嗎?我記得我那裡還收藏著一顆人參,要不看看蒸著給他喝下去……」
「沒用的,之前他斷腿又中風,這些年,雖然你們護理的好,但身上其實還有很多毛病。
這酒水跟油膩之物,不過是道催命符,你們就算是進宮請來御醫也回天無力。」
再加上古大石本身身子的底子就不好,後面就算是用了很多好藥都沒能調理過來。
黃仲安說完就示意身旁的藥童扶著自己離開,要不是古大人的家屬,他這把老骨頭也不會出診。
現在人也看了,針也下了,也就剩最後一口氣沒有咽下,實在是回天無力,把時間留給一家人吧!
看著老大夫離開,整個氣氛更是凝重。
就在這短短的瞬間,很多人心中想的更多,大家都把擔心的眼神看向古文恆。
古文恆朝眾人搖頭,「吩咐下去吧!」
到如今還能如何?只能面對事實。
……
古大石到底還是沒如大夫所說的,熬上兩天,當天夜裡就直接斷了生息。
古文恆當即就上了丁優摺子,讓人快馬加鞭送往上京。
在靈堂中,古元金悄聲問古文恆,「老七,你手上的差事怎麼辦?」
古文恆盯著前面的燭光,「現在當務之急是辦爹的身後事,其他的不管。」
他倒是想著能躲在高嶺村清閒幾年,就怕不能如願。
只是這些未知之事,古文恆就算是在私底下都不會提起,又怎麼會在這樣的場合回答。
古元金他們心裡都明白,這丁憂想要再起復,那可是難上加難。
所以他們這些年都儘量調理好二位老人的身體,只是沒想到還是沒防住。
「大哥,」古元火心中早就堆積了一堆問題,現在靈堂中就他們幾兄弟守夜,自然再無顧忌,「那古元風咱們就這麼任由她縮在石家?
早就跟你們說過,她就是個惹禍精,這麼多年就沒少給咱們添過麻煩。
作為他的兄長,咱們忍忍也就算了,可她這一次都幹了什麼事?
要我說罵她畜牲都是抬舉了,我就不信,她不清楚她的所作所為,會給爹帶來什麼?」
「老三,你脾氣別總是那麼暴躁,」古元水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說道,「當務之急是先把爹安置妥當,該清算的帳,她跑不了。」
「啍,每次都是這麼敷衍,」古元火重重的哼了一聲,把頭扭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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