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南摸著鼻子說道,「古大人您步步高升,而在下在原地踏步這麼多年,早已無顏見您。」
古文恆走過去狠狠的拍一下他的肩膀,「這麼多年的兄弟,在說這些就有些生分了。
我這麼多年一直在外面,這家裡一直有勞你幫我照看著,我都還沒有感激你。」
「這都是應該的,畢竟當年我答應你了。」何南這時候心放下了一些,還是熟悉的態度,看來都是自己小人了。
古文恆,「還是何兄幫我良多啊!只是這些年我一直在外面忙碌,都沒能幫上你什麼忙。」
主要也是何家內部的矛盾,說是書香世家,何南又是探花出身,如果家族在扶持一下,也不至於還在原地踏步這麼多年。
可誰讓何南有一個受母獨寵的么弟,在她的攪和下,原本該是何南的升遷,最後都被她找關係換到小兒子身上。
何南想到家裡那一團糟,只覺得無顏提起,「我也沒少占你便宜,你那天福酒樓我可沒少去吃霸王餐,都說吃人嘴短,我還不得多照應著點。
對了,這一次聖上又準備把你派往何處?」
古文恆在沒下定論之前,自然不會自己先吐露,「我也不知,這麼多年沒有回家,我上京述完職,就跟聖上請假,這麼多年未歸,也該回來見見家裡的長輩。」
何南也知道他這些年的行徑,對於之前的羨慕,也淡了一些,「每次聽到你被派往那些問題之地,都替你捏一把汗。
希望這一次,能換個好一點的地方。」
古文恆,「……」不,我希望這一次能把我有多遠丟多遠,但顯然是不可能的。
他輕笑說道,「希望吧!
難道你想在這道城繼續呆下去,沒想著出去換個地方。」
要是換成他的想法,家族拖後腿,再加上上面有人壓制,就該跑到一個他們觸摸不到的地方。
何南苦笑,「都熬到了這一地步,希望這一次不會再出現什麼變故。
我不像你有經世之才,還是守著本分,慢慢來吧!」
「這可不像是我認識的何南,」古文恆拍拍他的肩膀,「如果有什麼困難,言語一聲,只要我能力所致,一定搭把手。」
這也是他很難得才能給出的承諾,也是看在跟何南多年的通信交好之誼,撫縣這邊多年也是多虧他照看,才有現如今的安穩。
何南,「……多謝!」
他現在也不是剛入官場,那熱血沸騰的何南,這麼多年的打磨,讓他知道有些勢還是該借的。
各自聊起這些年遇到的趣事,這時候,何南突然間開口問道,「那寧宇晨之前不是跟你一起處在益省,後來你們還有沒有聯繫?」
古文恆腦海里瞬間出現這麼一個人,「你說他呀,倒是見過一面,後來任期一滿,我就離開了,怎麼的?這裡面有講究嗎?」…
何南,「這倒沒有,只是前些日子他還給我寫過一封信,聽說他現如今已當上河西郡那邊的知府,整通信里滿是炫耀。」
外派的時候,那寧宇晨比自己還低上兩階,現如今,爬到自己的頭上去了,也難怪他會過來炫耀。
明白這是人性,但他還是心裡蠻不是滋味的。
「此人不可深交,」古文恆挑眉說道,「你跟他來往多嗎?」
何南苦笑,「平日裡我哪有跟她什麼來往,他這突然的一封信讓我還覺得有些訝異,現在想來是想向我炫耀。
聽說他攀上了國舅大人的外家,這些年,靠著這一層關係,升遷倒是快。」
雖然比不上古文恆,但在官場中也算是步步高升的。
古文恆腦中的資料瞬間
就對上了,想當年,這寧宇晨想要算計的是自己,看來是有人當了冤大頭,掉進他的坑。
「各人有個人的緣法,」古文恆看出他眼中的失落,「不過你也該當斷即斷,也該是時候替自己打算。」
何南,「古大人的意思是……」
「換個地方吧,」古文恆了解何南,雖然有時候迂腐了一些,但人品是正直的。
古文恆直指天空,「這馬上變天了,也該找個地方避雨。」
何南臉色驟變,家族為了扶持自己的么弟,弄得他這邊的信息都比較滯後。
自己又不屑去低頭,守著自己這邊的一畝三分地,看來還真是錯了。
「那古大人有何高見?」何南站起來行禮,態度對比之前更是恭敬。
古文恆伸手扶起他,「可不做這些虛禮,你覺得往偏一點的地方如何?」
何南這下沒有絲毫猶豫,「我都可以,古大人大恩沒齒難忘。」
古文恆見他想明白了,給出承諾,「何兄弟就靜等佳音。」
這麼多年,他四處為官,看著世道個個困苦地方去拼搏,這裡面也是他大的機遇。
前面幾年大家都只是觀望,到後面聖上往他身邊塞了很多能幹之人,後來這些人又被陸續調往各個職位,無形中讓他的關係網鋪滿各地。
現在正是奪嫡之時,大家的目光只會聚在這上京周圍的幾個城,只要運作得好,何南還是能選到一個合適的位置。
既然要進入權力的中心,古文恆也要開始鋪設自己的路。
不想著爭名奪利,但總要有一點自保的能力。
……
金芊芊抓著楊文蘭的手,不停的道謝,雖然沒處在一起,但是何家的秘釀卻從沒缺過,每年都會派人送上一些。
金芊芊,「嫂子,你真是有心了,我一直都沒能當面感謝你,這麼多年一直堅持給我們送酒。」
楊文蘭,「這都是應當的,我們平時也沒少接你從各地送來的特產。
這麼多年沒有見你,卻一點都沒有變,我可是老了咯。」
金芊芊摸著臉,「你這話我愛聽,但年紀畢竟擺在這裡,你看看我這眼角的皺紋,遮都遮不住。
哎,轉眼間咱們都到了當祖母的年紀,真是歲月催人老啊!」
「誰說不是呢,」楊文蘭也摸著臉,對比起金芊芊那兩根不起眼的眼角紋,她是整個人都蒼老了很多。
雖說是官家夫人,但是她要惦記的東西太多,操勞的事情也太雜,就沒有一日空閒的。
只打雷不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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