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血月鎖魂陣

  其實嚴林是想拒絕的,畢竟家父曾有交代,最近爭儲白熱化,不要和皇子有交集,以免牽連家族。

  但一聽莊錦說府內有神醫,嚴林頓時改變了主意。

  「那,那就叨擾了!」

  大理寺卿嚴明朗,正是八塊難啃的骨頭之一。

  嚴明朗為人迂腐,是皇帝的死忠派,是那種盲目效忠一類的人。

  用莊錦的一句話形容,就是那種腦子一根筋,冥頑不化之人。

  本來莊錦下一站是要去拜訪嚴家的。

  卻沒想到會在如此的情況下,先一步遇到了嚴明朗的大兒子嚴林和大兒媳盧芊芊。

  不過,莊錦此時邀請對方去府里,並不是因為請願書的事。

  而是前段時間一直調查無果的孩童失蹤一事。

  這裡離太子府也就一個拐彎的距離。

  嚴林讓僕人回府報信,說是找到了少夫人,只留下來兩個丫鬟伺候盧芊芊,然後就隨著莊錦一眾人去了太子府。

  不知為何,盧芊芊似乎特別信任莊錦,一路都抓著莊錦的衣袖不撒手。

  今日莊錦幾人出來,駕的馬車並不大,裡面容納六人就稍微有點擠了。

  更何況,盧芊芊現在渾身濕透,這般情況下,外男再與其共乘一輛馬車實在是不妥。

  遂,只有莊錦領著盧芊芊和錢多多上了馬車,其餘人像凌亦寒和薛燦帶著嚴林和兩名丫鬟,舉著傘跟在馬車一側,步行回了太子府。

  進了太子府,眾人徑直去了前院的花廳。

  莊錦見盧芊芊一身濕噠噠的,就吩咐丫鬟帶其去換身乾淨衣服再過來。

  怎奈盧芊芊就是死抓著莊錦的衣袖不鬆手,她的夫君嚴林勸了好幾次也是無濟於事。

  「你會幫我找到我孩兒的,對嗎?」盧芊芊對此一直很執著,仿若只要莊錦答應下來,就能找到自己丟失的孩子一般。

  莊錦輕輕拍了拍盧芊芊的手,安慰道:「會,我會幫你的!不過,你要先跟著丫鬟們去換身衣服再過來,好嗎?」

  得到了答覆,盧芊芊好似找到了定海神針,笑著鬆開了莊錦的衣袖:「一定啊!!騙人是小狗!」

  說著,盧芊芊才三步一回頭地跟著丫鬟走出了花廳。

  莊錦看著盧芊芊如孩童一般的言語,只覺得心臟驟然一緊。

  不知為何,莫名其妙的,她腦海中閃過皇宮那座荒廢的宮殿------

  嚴林是個愛護妻子的,見盧芊芊這般,瞬間紅了眼眶。

  「芊芊之前不是這樣的,以前她知書達理,溫柔可人,也是個好母親!!」

  說著,嚴林聲音有幾分哽咽:「自從十日前,我那一對五歲的龍鳳胎無故失蹤後,芊芊就像失了魂一般,時而清醒,時而糊塗。」

  「清醒的時候,就死命地哭。糊塗時候就到處尋找孩子,只要下人稍一不留神,她就會跑出府去。」

  「有時,芊芊還胡言亂語,說是夢到了有壞人綁了孩子,把倆孩子吊起來放血,然後她就拿著刀衝出去,說是要殺掉壞人,救出孩子!」

  說到這,嚴林潸然一笑,嘴角的笑容是無邊的苦澀和無奈:「你們說,這夢境怎麼可能是真實的呢!拐子拐走孩子,無非就是再賣了,怎會放血呢?!」

  嚴林不相信盧芊芊的夢。

  可是,莊錦和凌亦寒,薛燦幾人聞言卻臉色越發的沉重了。

  之前他們就懷疑拐子並不是真正的拐子。

  有可能是某種邪教在選一些特殊生辰的孩童,做獻祭。

  那麼,獻祭一般情況下,獻的不是靈魂,就是人命,再來------就是人血!!

  「或許真的是母子連心呢!」莊錦出了神,不自覺低喃出聲。

  「什麼?」嚴林沒聽清,隨口問了一句。

  這時,莊錦才晃神:「沒什麼,我是說令夫人可能是因思子心切,夢魘了!!」

  她不敢直接告訴嚴林自己的猜測,怕這主承受不住。

  莊錦的神色凝重無比,不知怎麼回事,今日見到盧芊芊後,她總是無端腦海中浮現皇宮那座荒殿。

  那座荒廢宮殿,當真古怪得很。

  還有殿中地面上奇怪的圖案------

  那圖案,每每回憶起來,總是給她一種奇怪的感覺。

  難道?

  那是獻祭儀式中某種特殊的陣法?

  莊錦驟然一驚,為了自己的猜測駭然。

  猛地,她想到了什麼。

  「你們先聊著,我去去就來!」說著,莊錦如一陣旋風般衝出了花廳。

  連雨傘都忘了拿。

  「哎------阿錦,傘,傘-----」凌亦寒從後面喊了好幾聲無人回應。

  跟著追出去,就見莊錦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迴廊的盡頭。

  「嗐!跑得還挺快!」無奈嘀咕著,凌亦寒瞥到門外守著的一名丫鬟,吩咐道:「去,多煮點薑糖水來。另外再派個人把莊爺請過來。」

  凌亦寒沒有忘記答應嚴林幫盧芊芊找神醫瞧病的事。

  那箱,莊錦一路跑去了後院最偏僻的院落。

  這裡住著普納大師和劉大妹。

  雨天屋內光線暗,劉大妹的房內隱隱有燭火透了出來,還有斷斷續續的讀書聲。

  距離秋闈會試越來越近了,劉大妹這是在備考。

  莊錦沒去叨擾劉大妹,而是直接敲響了普納的屋門。

  裡面木魚聲,在莊錦敲響房門的那一瞬停止。

  房門打開,普納視線在淋成了落湯雞的莊錦身上掃了一眼,眸子內波瀾不驚:「莊施主,請進。」

  說著,普納身子微微錯後,讓出一條路來。

  莊錦顧不上客套,點點頭,進了門,直奔房內一張書桌而去。

  那裡有現成的筆墨紙硯,莊錦依照腦海中的記憶開始在紙上做畫。

  普納也不急,神色自如地又重新跪坐回蒲團上,一聲聲木魚聲再次響起。

  說來也神奇,在這有節奏的木魚聲中,莊錦焦灼的心竟一點點平復了下來。

  一盞茶後。

  莊錦收了筆,吹乾紙張上的墨水後,拿著走到普納身側:「大師,您看看,這個圖案,您可有見過?」

  普納睜開了眼,在紙張上只掃了一眼,瞳孔便倏然劇烈收縮起來。

  「這------這個圖案,莊施主是在哪裡見到的?」

  普納的聲音微微有些發顫,不由得讓莊錦剛平復下去的心又一下子提了起來。

  她微微擰緊了眉頭:「大師?這圖案可是有什麼問題?」

  廢話!!沒問題她還跑來問啥?!

  「額------我是問,這圖案可是什麼陣法嗎?」

  「沒錯!!」普納神態嚴肅,雙手輕顫接過莊錦手中的紙張。

  「這陣法上,你可有看到溝槽?」

  莊錦回憶了一下,搖了搖頭:「沒有,地面是平的,無溝槽!」

  聞言,普納這才鬆了口氣,但神色依舊很凝重。

  「這陣法如若加上溝槽的話,再用特殊日期出生童男童女的血液灌注進溝槽,那便是一個血月鎖魂陣,這曾是一個道家的邪門陣法。」

  「用童男童女的血激發啟動陣法,再通過抽取陣法中央人的生魂,為自己續命的一種禁術!」

  轟!!

  頭頂仿佛遭了雷擊一般。

  莊錦的腦袋轟鳴作響。

  對上了!!

  對上了!!

  「那敢問大師,若想啟動此陣法,大概需要多少童男童女?」莊錦問出這話的時候,只覺得喉嚨有些乾澀!

  「一千!」

  莊錦驟然瞪大了眼!!

  滿目驚駭!!

  娘的!!

  狗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