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這是陳管家命人弄來的燕窩粥,您喝點吧!」
「他有心了。」女人起來,接過粥,喝了一口,眉眼舒展,「燕窩粥不錯。」
「夫人!您的身子要不要去請個大夫來瞧瞧?」一旁的婢女擔憂地問,「整天這樣懶洋洋地不愛動,也沒什麼胃口,終究不是個事呀!」
女人看了那婢女一眼「暫時不用請大夫,只是因為大少爺的事憂心,沒什麼大礙,一會兒你去書房告訴老爺,就說本夫人瞧著不大好,」 ✹
婢女點頭「是!奴婢這就去請!」
房頂上的九兒暗暗竊喜趕緊去,正好撞上陳清安跟小妾胡來,正室夫人知道,跑去打起來最好。
只是這女人如今衣服半死不活的樣子,估計是沒辦法打起來的。
盯著臥榻上的女人,九兒皺起眉頭,很想弄死她怎麼辦?她可不可以先把人弄死?
仔細一想,好像不能,小王妃沒有指示,她不能草菅人命。女人要是就這麼死了,似乎便宜了她,得想個辦法讓她羞憤致死才好。
可是想什麼辦法呢?
正絞盡腦汁,六兒過來了,看妹妹滿臉糾結,輕聲問「在想什麼?」
九兒把自己看到的告訴了六兒,再結合自己聽到的,六兒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
「不用咱們動手,他們已經開始亂套了。等著吧!用不了多久,陳清亮就得頭上冒出青青草原。」
這句話還是跟小王妃學的,一開始沒聽明白青青草原是什麼意思,後來仔細琢磨才搞清楚,那不就是綠嗎?
青青草原是戴綠帽的意思,小王妃可真能打比喻。
兩人窩在屋頂上一動不動,顧拾月見了很是好奇,很想知道她們都打聽到了些什麼。
容燁看出了她眼底的神色,帶著她去了六兒和九兒身邊,四個人一起趴在房頂上。
輕輕移動一塊瓦片,露出一個縫隙,容燁拉住顧拾月的手,指了指下面。
顧拾月看了一眼,不感興趣,她現在感興趣的是六兒九兒有沒有探聽到陳府的秘密。
六兒壓低聲音,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小王妃,九兒也把自己聽來的都說了。
顧拾月斂眉沉思「怎麼感覺這陳清亮的頭上一片綠?這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的意思?老天爺對待每個人果然還是很公平的。」
容燁點頭「那當然,他得了不該得的東西,做了不該做的惡事,自然會有報應。」
六兒和九兒對望,默默閉緊嘴巴,對於陳清亮的為人她們不予置評,更想看陳府早日鬧騰起來的戲碼。
四個人排排趴著,就連容燁都沒覺得這屋頂髒,能跟他家女人一起胡鬧,機會難得,挺有意思,他喜歡。
先前出去的婢女回來了,告訴富態的女人「夫人!老爺一會兒就過來。」
「好!知道了。」
喝了一碗燕窩粥,女人側臥榻上,轉眼成了有氣無力,半死不活的樣子。
顧拾月鄙夷「這女人簡直就是個大麻袋,太能裝了。前一秒還生龍活虎,後一秒就成了病貓,男人都喜歡這種綠茶?
也不知道男人的腦迴路是怎麼長的,怎麼會喜歡這種沒腦子的綠茶呢?除了會耍心機勾引人,還會什麼?」
男人容燁馬上表態「我不喜歡你說的綠茶,她們太可惡了,就喜歡你這樣的。」
六兒在黑夜裡對著容燁瞪眼,快速扭過頭,繼續朝下看,怕被他發現。九兒則是一臉笑嘻嘻地望著容燁,感覺小王爺好會說話,太讓人感動了。
小王妃一定感動壞了吧!
顧拾月「」感動天,感動地,感動了他自己。
「閉嘴!」顧拾月輕呲,朝底下努嘴,「看戲,看好戲。」
四個人瞬間齊齊朝下看,陳清亮走了進來,身邊跟著個大夫,背著藥箱。
女人一看,眉頭皺起,但還是假裝很虛弱地起身,扶著額頭,眼眶微紅。
「老爺!是請大夫去給仁兒看病的嗎?怎麼說?有沒有醒來的跡象?」
陳清亮搖頭,面無表情「不是去給他看的,是來給夫人看。菊花說夫人不大好,老爺我就派人去請了大夫來。」
陳清亮長的一表人才,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三十多歲,蓄著一把不短不長的鬍子,很有個性。
顧拾月小聲感嘆「這男人長的還可以,就是心黑了點兒,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下得去手,實在是道貌岸然。」
六兒九兒沒吭聲,就靜靜地看著,對於陳清亮這個人,她們的記憶里根本不存在。長這麼大今天是第一次見面,除了知道他是她們的生身父親,其他的就沒了,跟個陌生人沒有區別。
容燁拉拉顧拾月,示意她不要說話,看底下。她點點頭,沒有往下看,偏頭看了眼身邊的姐妹倆。
見她們對自己的話沒什麼反應,安心了下來。
「我沒事,先去給仁兒看吧!」女人滴下淚來,「孩子病了,當娘的實在心疼。」
她哪裡是要看病,是想用這副樣子勾引陳清亮跟他親近,只需一次,肚子裡的肉就能栽贓給他。
陳江說了,要讓孩子名正言順出生在這個家裡,他會守護著他們母子平安一世。
只要孩子順利出生,家裡往後就是他們的天下,老夫人已經年紀大了,不知道能活多久。
陳清亮是個書生,只會在衙門裡打拼,家裡的一切都交給了陳江。往後他們二人在這後院長相廝守,日子不要太美。
雖然她嫁給了陳清亮,到底之前做了勾引繼姐夫的事,總覺得在他面前低了一頭。有時候陳清亮還會故意拿這事來辱罵她,說她水性楊花,不是良善婦人。
她聽了就生氣,明明她和那女人是姐妹,同父異母的姐妹,怎麼在他心裡就相差了那麼多。
那女人倒是良善,不也被他們陳家給逼迫死了。她要是也良善,下場是不是會跟那女人一樣?
她才不要死呢,她要好好活著,陳清亮死了她都還沒死,活的好好的。家裡的弟弟妹妹還等著她撫養呢,怎麼能輕易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