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0爭著搶著揭發自己的罪行

  烏托良像是感覺不到臉上的疼痛,梗著脖子回答「只要我家明兒當了大汗,我們烏托家族在北蠻就是頂尖的存在。就明兒那個憨憨,他能幹什麼?到時候還不得仰仗我們烏托家族。

  就跟當初的隆科薩仰仗我們烏托家的戰神是一個道理,哪怕如今不用征戰了,烏托家族的人依然跨越在其他家族之上。」

  容燁眼眸微眯,不經意地看了眼四長老,他知道,烏托良被施了幻術。不僅他看出來了,司珏霖也看出來了。

  千華是神仙谷的人,自然知道烏托良和三皇子為什麼會口無遮攔,囂張狂妄,這是四長老的功勞。

  北蠻的文武大臣和隆科薩不知道,聽完烏托良的話,個個氣的臉漲成了豬肝色。

  不得不說烏托家族的人很不要臉,哪怕北蠻用不著征戰了,用不著烏托家族的戰神,他們也要想辦法插手北蠻汗位繼承人的事,就為了保證自己家族的利益不收損害。

  「唔!想法很美好。」容燁淡淡應聲,接著問,「要是三皇子做不了大汗的位置呢?你打算怎麼辦?」

  「不可能。我們烏托家族傾盡所有也要把他扶上位。」烏托良自信滿滿地回答,眼高於頂,一副不把人放眼裡的架勢,「我們家要人力有人力,要財力有財力,明兒怎麼可能做不了大汗。」

  隆科薩快要氣死了,這個可惡的烏托良,竟然當著大梁人的面大放厥詞,手伸進了北蠻皇宮,企圖干預汗位繼承人的選擇,實在不自量力。

  顧拾月發問「昨晚上你和三皇子派人抓了我們,立下的字據還承認嗎?不承認,那土炸彈的製作方法也不能教給你們。」

  「承認!」烏托良絲毫不猶豫,點頭如搗蒜,

  「我承認。」三皇子不甘示弱,害怕顧拾月出爾反爾,「昨晚上的字據是我立的,手印也是我按的。我就是要製作出土炸彈來,把北蠻炸個天翻地覆稀巴爛。

  該是我的東西,為什麼不能給我?為什麼要給了老七?他憑什麼凌駕在我頭上?我要得不到,誰也別想得到。親大哥我都敢弄死,何況是個老七。」

  無辜躺槍的隆科遠,默默地站在一旁,默不作聲。這個時候不是分辨鬥氣的時候,三皇子顯然心懷不軌,被嘉敏郡主給算計了。

  這位三哥實在愚蠢,嘉敏郡主可是有大才的人,身邊還站著鎮南王府的小王爺,怎麼可能輕易給他土炸彈的配方?

  這兩位老人很有古怪,也不知道是什麼來頭。

  隆科薩搖頭嘆氣「你弄死了親大哥不說,還想滅了父汗?老三!你已經無藥可救了。」

  「我不需要你的假惺惺,真的心疼我就把你的汗位傳給我。」三皇子心裡的憤怒宛如滾滾長江水,滔滔不絕,「你不肯傳我,不就想給老七,當我不知道?

  您可別忘了,老七他不配,他母妃是大梁人,不配做我北蠻的王。」

  三長老冷哼「你就配?一個連自己的親哥哥都要算計,父親都能截殺的畜生配做北蠻的王?問問在座的大臣,誰支持你做他們的王。」

  他這一問,還真的有人站了出來,這人不是烏托家族的,是另外一個家族的,理直氣壯地嗆聲「北蠻的王就得是三皇子,除了他,誰都不夠資格。」

  四長老雙目一瞪,與那人視線在空中相碰撞,頓時見他雙眼迷瞪,望著那邊的烏托良咬牙切齒。

  「烏托良!你讓我辦的事我已經辦了,為什麼不把我的欠條還給我?」

  烏托良沒在意「你辦個屁,明兒沒有坐上汗位,你答應的事還沒完成。當我烏托良是蠢貨,就你那嘴皮子一扒拉,就得把你欠我的三萬兩銀子抹掉,我看起來有那麼傻?很像冤大頭?」

  眾位大臣,隆科薩,隆科遠都被他們的對話給整懵逼了。

  三長老對四長老嘀咕了一句,四長老會意,猛然聚起身上的威壓,雙目銳利,在每一位大臣的臉上掃過。

  片刻後,所有的大臣都嘰嘰喳喳地開始抱怨,吼叫,嬉笑,怒罵,哭喊。有自責的,有悲傷的,有指著別人破口大罵的,還有你來我往打架的。

  一時之間,好好的一個朝堂,瞬間變成了菜市場,每個人都把自己心裡最陰暗的一面展現了出來。

  更有甚者,指著高台上的隆科薩大罵「你不是人,你是魔鬼,你為什麼要弄個大梁女子為王后?你是我們北蠻人的王,帶領著我們衝鋒陷陣,為什麼後來又輸給了大梁?

  大梁有神器,為什麼咱們的人研究不出來?咱們要有神器的話,大梁敢讓咱們賠償銀子嗎?你無能,你是昏君。

  知道打不過大梁人,為什麼要一直連年征戰?你知道死了多少人嗎?隆科薩!你是北蠻歷史上最失敗的君王。」

  有人哭的很傷心「我好害怕,前年的救災銀子,我貪墨了一萬兩,不知道會不會被王抓住砍頭。」

  隆科薩一聽,趕緊讓人記下來,搞不懂這些平日裡德高望重的大臣,為什麼一時之間會將自己的秘密說出來。

  隆科遠也覺得此事蹊蹺,詫異地望著三長老和四長老。他知道,是這兩位老人搞的鬼。

  只是他沒有證據,實在是沒看見他們做什麼,就那位老人家挨個在大臣們的臉上掃過,局面就變成這樣了。

  個個都把自己幹過的惡事說了出來,爭著搶著揭發自己的罪行。

  就是不知道他們跟大梁的嘉敏郡主是什麼關係,他們是一起來的,看著像是關係不錯。

  隆科薩沒想那麼多,挨個走到這些老臣面前詢問他們犯下的錯事,奇怪的是每個人都跟他交代的很痛快,把自己什麼時間,什麼地點,幹了什麼都說了。

  他命人一一記下,不知不覺就記了厚厚的一疊。越問,他的臉色越黑,心驚肉跳,氣憤難當。

  從來不知道他的這些大臣私底下這麼齷齪,竟然幹了這麼多見不得人的勾當。

  走到瑤貝利身邊時,他已經哭成了個淚人。

  隆科薩問他「你為什麼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