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蠢材,連這點都看不清楚,小王妃這是要給他們人世間最珍貴的東西,偏偏他還不領情。
笨死算了。
顧拾月和容燁都沒管數一瞬間低落的情緒,在客棧里休息好了才出發,奔著雁門關的方向,過後還要去一趟祝酒關。
去看看那裡種植的核桃怎麼樣了,經過這些年,應該已經長成了,還有花生,也不知道長的怎麼樣了。
再就是想看看故人馮小蝶,顧拾月很佩服她的毅力和那種為了報仇什麼都能放下,什麼都不在乎,與敵人鬥智鬥勇,不眠不休,糾纏到底的精神。
出了祝酒關就是北蠻,什麼時候去都無所謂。
在路上慢悠悠地走了一天,加上之前在客棧里整理了一大部分,顧拾月給聞之羽老爺爺整理了好幾本仙俠類的故事。 ✦✻
有愛恨情仇的,有為了復仇不死不休的,還有從屌絲逆襲成仙君的,這些都是根據前世看的那些弄成的。
她還打算把《西遊記》給整理出來,讓老人家一天一天慢慢講。六兒和九兒在邊上速記,她口述,效率還挺高。
晃晃悠悠地走了兩天,才到雁門關,一行人沒有驚動地方官員,而是低調地入駐在雁門關最有名的客棧。
六兒吩咐九兒在客棧照顧顧拾月,她則是奉了小王妃的命令去柳樹街找影兒。
打聽了一下,才知道柳樹街是南城最窮的人居住的地方。的確,越往那邊走,遇到的人大部分都是衣衫破舊,打著補丁的。
其他地方的人都還好些,也穿舊衣服,也打補丁,但比較少,補丁也小。六兒一路過去,沒走多久就聽見了影兒撕心裂肺的哭聲,還有聞之羽老人的怒吼。
「幹什麼?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強搶民女?沒王法了嗎?這是我孫女,不是你的女兒。」
老人的話音剛落,另外一位婦人的聲音尖銳響起「什麼不是我女兒?她就是我女兒。是你個老不死的偷走了我女兒,當我不知道。
好在你回來了,不然我都不知道我家花花去哪兒了。我不管,這是我家花花,必須還給我。」
影兒哭著求饒「你弄錯了,大嬸!我不是你家花花,我是我爺爺的孫女。」
「他連個婆娘都沒有,哪裡來的孫女?」婦人高亢的聲音裡帶著怒火,「個小賤蹄子,別以為長大了就收拾不了你。你是老娘肚子裡爬出來的,就該跟老娘回去。」
「不要,不要,我不是你女兒。」影兒掙扎著,哭著,喊著。
聞之羽老人也在邊上攔著那婦人「你家花花啥時候走丟的我不知道,可我家影兒根本就不是你家花花,你憑什麼帶人來找她?」
婦人冷笑「我說她是我家花花她就是,女婿!那是你娘子,趕緊帶回去拜堂成親。」
人群里走出一個一身蠻肉,五大三粗,滿臉凶神惡煞的漢子,笑嘻嘻地看著影兒,露出一口黃黃的大板牙。
噁心人的很,影兒看了嚇的要死。
這人是個屠夫,殺豬賣肉的,前天他們爺孫一回來,就被他給盯上了。
昨天這位婦人就說自己是她的女兒花花,不管他們爺孫倆怎麼解釋都不聽,一口咬定,自己就是她當年逃荒失散的女兒。
影兒一開始還不知道是為什麼,後來想想不對勁,認女兒哪裡有這麼自作主張就認下的,連問都不問一下她的身世,就說自己是她的女兒。
這會兒見了這殺豬佬,瞬間明白了,這是要把她賣給這個噁心的男人。
她不要,打死都不要,她不是這女人的女兒,她沒有權利做主賣自己。
「你無恥!」影兒指著那婦人大罵,「你想把我賣給這個殺豬佬,我死都不會答應。」
「由不得你!」
殺豬佬獰笑著三兩步走到影兒身邊,伸手就要去扯她,想著這麼個水靈靈的小姑娘就要成了他的女人,開心不已。
「砰!」
臉上中了一拳,眼前一黑,殺豬佬肥胖的身體倒飛出去一丈遠,「撲通」一聲跌落在地,砸飛一片灰塵。
六兒納悶,她還沒出手呢?怎麼那該死的就飛了?
影兒一愣,隨即忘了哭,看了眼站在自己身前護住她的人,頓時悲從心來,眼淚不斷地往下掉。
「不哭了!他不敢欺負你。」數一嘴笨,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小姑娘。
聞之羽老人見是數一,後頭來了六兒,也禁不住老淚縱橫,指著那婦人跟他們控訴「這位看我們祖孫無依無靠,非得說我家影兒是她走丟的女兒,強逼著要認親,要將他賣給那屠戶做填房。」
不知道為什麼,數一聽了,心裡一抽一抽地難過,這麼個白生生的小姑娘對上那樣一個殺豬佬,用不了多久就得被人折磨死。
好在小王妃來了雁門關,好在六兒一到就被派來看望影兒,不然他哪裡能悄默默地跟著過來,看見小姑娘被人欺負的一幕。
婦人打量了一眼數一,見他眉眼冷厲,心裡發怵,可為了銀子,強裝鎮定,頤指氣使地問「你是誰?為什麼管我家女兒女婿的事?」
數一不理她,瞪了她一眼,吩咐六兒「去報官,今天這事,不論個水落石出,誰也別想走。」
婦人心底一慌,感覺不對勁,一般的百姓不是怕見官的嗎?為什麼這人要去報官?本來這事就是她跟殺豬佬想出來的一個權宜之計。
殺豬佬見老聞頭的孫女長的好看,就給了她十兩銀子,讓她認下這個女兒,再將女兒許配給他。
其實她家花花早就死了,死在了她的懷裡,眼前的小姑娘根本不是她家花花。
殺豬佬說只要把老聞頭的孫女認作是她女兒,往後他就把她當丈母娘孝敬,三節禮數一應到位。
白得個女兒,還白得個女婿孝順,婦人歡喜不已,沒想到老聞頭祖孫倆還挺能鬧騰,死活不同意。
街坊鄰居見了也不敢說什麼,實在是這婦人和殺豬佬都是這一片的惡霸。男的蠻橫無理,女的撒潑胡鬧不講理,幾乎無人敢惹。
來的這一男一女就不一定了,看樣子很有身份,說不定就能幫到老聞頭祖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