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這位崔媽媽實在是太厲害了,我佩服她。」顧拾月就敬佩胸中有家國情懷的人。
她生在紅旗下,長在紅旗下,老爸曾經是一名軍人,自然對國家強大,百姓安康十分推崇。
加上一來這裡就遇上逃荒,更是覺得一個國家需要安定,不僅僅要靠領導者,也要靠各方面的人才一起努力。
斥候應該就相當於偵察兵,生活極其艱苦,一個女人能跟個男人一樣參加這種工作,非常值得人敬仰。
「是!我也很佩服她。」容燁感嘆,「她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既有男人的彪悍,又有女人的細緻。觀察力敏銳,善於捕捉人臉上的各種表情和馬匹,軍隊行走過的痕跡。」
「真是個人才。」端起手邊的水喝了一口,「這樣的無名英雄,值得人尊敬。」
剛走到門口的崔媽媽聽見了裡頭小王爺和小王妃的談話,感覺這位王妃的見解異於常人。
年輕的時候許多大家閨秀聽說她是常年跟男人混在一起的斥候,都十分鄙視,不管走到哪兒都遭人嫌棄。
其實年輕的時候她也有自己喜歡的人,只是後來那人死了,別人對她的偏見太重,她就把自己包裹了起來,再不談男女之事,一心只想著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
後來年紀大了,不適合餐風露宿,老王爺就把她安排在春華樓,收集打探各路來的情報。
前幾天來了一批像是商人又不像是商人的人,他們不住客棧,偏偏要住在花樓里,就覺得很奇怪。
通過旁敲側擊,細緻觀察,她判斷,這些人不是嶺南人,也不是大梁人,而是海匪。
這麼多海匪聚集在春華樓,他們想幹什麼?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想來搶一回。
她馬上傳了消息給小王爺,沒想到他這麼快就來了。而且小王妃對她還很崇拜,心裡莫名地就升起一股惺惺相惜的感覺。
看來這位小王妃也是女中豪傑,要不然也不會把禹州城的酒樓都改造的紅紅火火。
能遇上這樣超凡脫俗的小王妃,也是她前世修來的福氣。
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亂掉的衣服,崔媽媽崔敏安抬手敲了敲門,佯裝是給客人送果子的。
進了門故意高聲寒暄「小王爺!給您送一份時鮮的果子,請您笑納。」
她是背對著門站的,對面的人就只能聽見她的聲音,還得是她大聲說話,小小聲地說,根本沒人聽見。
「那邊的人估計會在今晚動手,他們少了五個人,按捺不住了。」
顧拾月臉上帶笑,一瞬不瞬地望著眼前的崔敏安,眼底露出八卦的精光,只可惜如今形勢不允許,不然好想聽聽這位女斥候的傳奇故事。
「沒關係,我已經準備好了。讓他們自由發揮,您不用管,該幹嘛幹嘛。剩下的交給我。」
容燁從容淡定的樣子,不像是毫無準備,哪怕崔敏安不知道他的人在何處,還是很相信小王爺的能力。
容家的人,不會是孬種。
聽說軍營里還研究出了土炸彈,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帶來試一下效果。
「好!」崔敏安說完,高聲吆喝,「祝小王爺玩的開心啊!」
然後還「哈哈哈」地發出了幾聲招牌笑,恭敬彎腰,退了出去。
對面房間裡的人其實也在注意容燁的舉動,見他沒帶什麼人來,就知道他不是來抓他們的,純粹就是來玩的。
房裡的人都鬆了口氣,只要小王爺不是專門來抓他們的,今晚過後,他們逃之夭夭,想找人也沒地兒找去。
點都踩好了,那處專門做女人生意的地方最容易得手,一群女人,手無縛雞之力,進去了就是手到擒來,十拿九穩。
花清蕊「」放你娘的狗屁,老娘手裡也有土炸彈好嗎?敢來試試?崩死你個龜孫子。
還有一處就是天下第一樓,那酒樓的掌柜就住在酒樓的後院,抓了他要銀子絕對能捲走一大筆。
再有一處就是海鮮城了,掌柜的住在店鋪後面的一棟院子裡,那地方離海邊近,接應他們的人就蹲守在那兒。
只要得手,大家往海邊一跑,再坐上小船往海里一划,肯定沒人能追上。
計劃是個好計劃,每一步都設計的很到位,就是不知道實施起來會不會有什麼阻礙。比如此刻,出去溜街的幾個人就不見了。
究竟為什麼會不見,是去了哪兒,還是被人抓了,沒人知道。他們來了一共二十個人,分批出去打探情況。
五個人一批,踩點一處,做下記號,回來告訴大家。
接應的十人,都躲藏在海邊外頭的島礁上。約好了今晚動手的,不管他們有沒有得手,島礁上的十個人都會來岸上接應。
不管怎麼樣,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希望小王爺不是衝著他們來的。他們只想悄悄兒地搶劫一波回家去,之後再組織人大規模地來嶺南燒殺搶掠。
這裡的人短短一二年時間就變得如此富饒,實在是適合下手。肥羊就得他們來宰,宰完了一波再圈養一段時間,接著又宰。
周而復始,以後他們的生活會變得很安逸,沒有吃穿了就來嶺南搶劫,滿載而歸,日子過的瀟灑又自在。
屋裡的容燁和顧拾月叫了兩個唱曲的姑娘在裡頭咿咿呀呀地唱著,顧拾月聽的沒勁,感覺春華樓的姑娘曲譜不咋地。
「你們這唱的都是什麼?來來來!我教你們一首,聽好了。」顧拾月唱的是一首很有名的詞。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她這一唱,不但驚呆了兩位唱曲的姑娘,還驚艷了容燁,感覺他家女人可真厲害,連這東西都會。
唱曲的兩位姑娘對視一眼,等顧拾月唱完,跪下就拜。
紅衣服的叫紅袖,綠衣服的叫綠梅,兩人都是春華樓里專門唱曲的。只是學到的曲目就那麼幾首,樓里的客人都聽膩歪了。
崔媽媽也沒去給他們找什麼師傅傳教,兩人翻來覆去地就唱著那些曲目,早就唱的煩了。
猛地聽見眼前這位粉衣公子清新脫俗的曲目唱詞,感覺是天籟,馬上跪下要求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