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第473章

  皇后有些不太相信,道:「受傷了?怎麼受的傷?」

  那宮女看向南瑾風,囁嚅道:「說是、被國師傷的……」

  南瑾風一挑眉毛,驚訝地指著自己,道:「我?!」

  「當然就是你!難道你還想抵賴麼?」

  一道清脆的聲音從外面傳來,黛婭扶著半邊身子是血的淳于賦走進殿來。

  皇后一眼掃去頓時驚得「啊」了一聲,在簾櫳後面再也坐不住,提鳳袍跑了出來,看著兒子鮮血淋漓的傷口叫道:「來人,快去請御醫!」

  旁邊宮女答道:「已經去請了,很快就會過來。」

  皇后視黛婭為無物,把她擠到一邊,親自扶著淳于賦到椅子上坐下,看著他的傷口心疼道:「這、這是怎麼弄的,國師不是說沒傷到你麼?!」

  淳于賦抬頭看著南瑾風,雖然他的傷是黛婭弄出來的,但也是因為南瑾風而來,在蠱蟲的控制之下,他自動忽略過黛婭這一環節,直接算在南瑾風頭上,於是他恨恨地咬牙道:「還敢說不是?他在我寢宮中持劍追砍芊芊,結果一劍砍到了我的身上!」

  他剛進殿時南瑾風也是一陣驚愕,但是看到黛婭暗藏奸笑的神情頓時就明白了,一定又是這個妖女弄出來的!

  他作夢也沒想到兩人會出這樣的狠招,不過他堅信腳正不怕鞋歪,只要自己沒做過,別人潑髒水也沒用,於是他仍是抱著劍站在殿中,冷眼看著一殿人圍著淳于賦鬧騰。

  黛婭先是湊在淳于賦身邊假做關心模樣,但被眾人擠來擠去沒了地方,便乾脆無聊地抱肩在人群之外站著。

  正好閒著沒事兒,她便打量起這個潛心與自己做對的南瑾風來。

  看著那傢伙站在那裡不慌不忙,泰然自若的樣子,心道:「這傢伙還挺有種的模樣,可惜你惹到我了,不然還真可以考慮做個朋友之類的……」

  眾人正在這裡亂成一團,忽然聽到外面太監尖細的嗓音響起:「皇上駕到!」

  南瑾風聽到又是一陣頭疼,心道:「自己這麻煩似乎越來越大了。」

  出了這麼大的事,自然早已有人向皇帝稟報。

  晟國皇帝名叫淳于釗明。

  不要懷疑為什麼項國有皇帝,晟國也有皇帝。皇帝只不過是一個稱呼而已,只要自己有一片土地,而土地上的人願意承認某人是皇帝,那麼某人就是了。

  除了項、晟兩國,與他們毗鄰的晉國也有皇帝,而且晟國正有與晉國結親之意,前幾月悄悄派了使者卻向晉國求親,想把晟國的公主嫁一個給晉國的太子,以便兩國聯合抗項。

  說得有點遠,還是說眼下的晟國的皇帝。

  東宮鬧成一團之時晟皇淳于釗明正勤政殿忙於國事,聽說兒子受傷後放下奏摺趕了過來。

  他一進來,殿內所有的太監宮女均跪地叩首,所有人中除去皇后之外便是南瑾風和黛婭沒有跪拜。這兩人都是另類,南瑾風生來就帶著股桀驁不馴的勁兒,從不把皇權放在眼中,再加上他這個國師是皇帝和皇后求著做的,所以地位稍顯超然。

  而黛婭從小野慣了,更是連親娘都沒跪過,以她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又怎麼會在乎皇帝。

  不過淳于釗明一心掛念著兒子,進來之後也根本沒理會二人。

  他來到淳于賦近前,看著他那洇出大片血跡的傷口問道:「賦兒這是怎麼了?怎麼傷得如此嚴重?!」

  淳于賦把剛剛誣陷南瑾風的話又說了一遍。

  皇帝根本不知道皇后派南瑾風監視黛婭、觀察淳于賦身體狀況之事,他聽完之後好生震驚,轉頭看著南瑾風,怔愕道:「國師,你為什麼要這樣?」

  看皇帝的模樣,雖然為此感到驚訝,但卻沒有因此而震怒,黛婭微微有些好奇,心道:這個南瑾風還真不簡單,據燕芊芊的記憶,若是有人敢把一國儲君傷成這樣,性命不保都是小事,搞不好是要誅連九族的……

  這丫頭栽贓人栽贓得如此理直氣壯,卻沒想想真正傷了一國儲君的人是她而不是南瑾風。

  南瑾風見皇帝發問仍舊是之前那套說詞,道:「我只是追那妖女進了太子的寢宮,從未傷過太子,他身上的傷不是因我而來!」

  南瑾風自從使用道法治好太后舊疾之後一直很受皇帝和皇后青睞,而他留下來擔任國師也是皇帝和皇后極力挽留的結果,所以他們二人都不認為他在宮中會有什麼圖謀。

  見南瑾風回答得如此坦然,皇帝當時便信了七八分,轉過頭來懷疑地看著淳于賦。

  淳于賦沒想到南瑾風在父皇母后眼中竟有如此嘴份量,不過既然黛婭要他誣陷南瑾風,他是絕對不會鬆口的,冷眼斜著南瑾風,道:「怎麼,剛才國師在我宮中時不還是氣勢洶洶的,怎麼現在倒敢做不敢當了?」

  南瑾風也回以冷笑,道:「殿下,若要誣陷人請先把證據準備足了,只弄出一道傷口來就能說明是我麼?」

  淳于賦氣得身上一震,不想抻得傷口生疼,他咬牙抽了口涼氣:「嘶……你可真敢狡辯,難不成本宮的傷口是自己專門劃出來為了誣陷你的麼!」

  黛婭在旁看著兩人鬥嘴,又開始佩服淳于賦,這樣血口噴人的話說出來臉色竟然不紅不白的,真乃一代天才,當然,臉色不變的原因大概也是疼得沒力氣變,不過語氣卻絕對夠理直氣壯!

  她這邊在心裡為淳于賦挑大拇指,那邊的南瑾風卻又冷笑一聲,接著淳于賦的話道:「哼哼,這還真沒準兒!不然我與殿下那些侍衛離開時殿下還好好的,怎麼隨後再來就弄出傷口了呢?」

  說話間御醫也已經趕到,見過皇帝皇后之後上前來要給淳于賦包紮傷口。

  淳于賦正在氣頭兒上,抬手把御醫拔到一旁,用沾著血的手指著南瑾風,道:「南瑾風,你衝進寢殿便刺傷了我,若非我叫『有人行刺』你還不會住手,你竟然還敢說離開時我好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