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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侍衛,如果你想為玉大人開脫,麻煩你想一個能夠說服在場所有人的理由,什麼淬冰沙?聽都沒聽過。」雲少笙看著黑夜的眼神,明顯露出一抹不屑。
「這淬冰沙想必在場的一些人沒聽說過,畢竟這中毒是來自梁國。」黑夜這幾天一直都在暗查梁國的事,還有這梁國的毒,他現在也在仔細的鑽研。
這淬冰沙還是他從獨孤老頭交給他的那本古書中看到的。
畢竟他也沒見過這種毒發作的樣子,只是從雲少秋身上發生的事跟這中記載完全相吻合,這才確定下來。
「梁國?怎麼會是那個可怕的小國?」
不止是林右相等人眼中露出驚詫,連玉瑤跟陌染兩個人眼中都跟著露出一抹凝重。
之前陌染一直在追查著梁國的事,只是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牽引出來,還真是難得的巧合。
北辰齊跟著擰眉,眼中含著冰冷,道:「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難道你說這二少爺是被毒死的就是被毒死的嗎?笑話。」
「其實很好驗證,只要有人敢在二少爺身上咬上一口,相信必死無疑。
再者,只要是仵作,相信還是能夠查看的出來,二少爺腹部的傷口到底是之前形成的,還是後來被人重新插進去的。」黑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更是直接落在雲少笙身上。
之前這雲少秋的屍體一直都是被雲家人給帶走的,如果真的想製造成被玉錦堂殺死的樣子,那自然輕而易舉。
在場的人不止是黑夜,恐怕連其他人都聯想到雲家人身上。
這雲夫人是二少爺嫡親的母親,自然不會這樣做,下人就是給他們一百個膽子都不敢動手,那剩下的便只有――
齊刷刷的目光全都落在雲少笙身上,那懷疑的眼光讓雲少笙全身泛著冰寒,雙眸更是染上了滿腔的怒火。
尤其這些人中還有自己的母親,她的目光更是赤裸裸的,沒有任何的遮掩,這樣的目光就像小時候一樣,從來都沒有相信過他半分。
這讓雲少笙只覺得心臟驟停,覺得滿腔的怒火在四處亂撞無處發泄。
「黑夜,現在是張大人在審理案件,當時已經有三個證人看到了,就是玉錦堂拿著劍刺中我二弟然後才讓他身亡的,這還有什麼可解釋的?你現在分明就是在掩飾他的罪行。」雲少笙此時的眼神跟著落在張富陽身上,言辭犀利。
「你所謂的證人就是他們嗎?」陌染冷幽幽的聲音跟著響起了,就看到不遠處有三個人被帶上了公堂。
「你們現在可以把你們看到的經過說出來了。」三個人突然聽見陌染的聲音,身子立刻跟著顫抖了幾下,額頭上都跟著冒出冷汗來。
雙唇打著哆嗦,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道:「小,小人張根,小人王全,我們,我們全都招了。」
「我們根本就沒有看到這玉大人殺人的經過,不過是看到了這玉大人跟雲二少爺兩個人打架的事,只是後來這玉大人帶著一名女子離開了,後來,後來我們再跟著大少爺進去客棧的時候,就看到玉大人手裡握著一把刀,當時,這雲家二少爺已經躺在床上,死了。」
「小人也看到了,二少爺身上都是血,我們就以為是玉大人殺的人,小人知道的就這麼多,求大人饒命啊。」
嘴裡邊說著眼神變落在身邊的雲少笙身上,仿佛非常懼怕一樣,轉身又快速求饒起來。
「你,你們……」
雲少笙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快齊齊上涌,這兩個該死的傢伙,沒想到居然敢反悔,這個時候變卦,可讓他怎麼辦?
跪在地上的人在心裡叫苦不迭,他們也是沒辦法的事,一想起昨天夜裡看到的事,到現在都嚇的腿軟。
他們可算知道為什麼人人都這般懼怕大將軍了,這大將軍簡直就是活閻王。
昨天他們舒服得躺在家裡,就等著今天早上過堂,就能拿到五百兩銀子。
這麼多銀子簡直就像從天上掉下來的一樣,連做夢都能笑醒了。
剛躺下沒等人反應過來,他們再睜開眼,頓時看到他們就像來到了一個煉獄中一樣。
周圍全都陷入了黑暗中,突然眼前出現了一道亮光,只是等他們好不容易張開眼睛,沒想到居然就看到一個被砍頭挖心的一幕。
頓時被嚇的魂不附體,這樣的場景,他們這輩子都不想經歷,簡直就是刑場煉獄,太恐怖了。
「奧?這就是雲侯爺口中所說的證人?看來他們根本也都沒看到人是誰殺的,既然這樣,這所謂的什麼證人自然就不存在了。」陌染幽幽的出聲,看著雲少笙的眼神都帶著一絲諷刺。
陌染話音剛落就聽見周圍的人議論聲更大了,紛紛側目,道: 「難道這雲二少爺的死真是中了淬冰沙毒?」
「我看八成是這樣,就不知道這二少爺體內的毒到底是被什麼人所下?」
「能把他中毒的事算的這般清楚,看來應該是對他行蹤了如指掌的人。」
「難道,這人真的是……」
說著眼神不自覺就瞟到雲少笙身上,畢竟能夠清楚掌握雲少秋行蹤的人只有他最親的人,尤其是雲少秋身邊的下人都是雲少笙親自指派在身邊的,這樣的話,豈不是更多了幾個眼線。
「陌染,你少在這裡危言聳聽,還有脂粉鋪掌柜的,他可是親眼看到玉錦堂動手殺人的,對嗎?」周圍的議論聲讓雲少笙雙眸泛著怒火,一臉的憤恨,恨不得將眼前的陌染給撕碎了。
真是一朝失策滿盤皆輸,現在他真的恨不得將陌染這張嘴給堵死了,如果不是他,恐怕現在玉錦堂都已經被誅殺了。
看著眼前發展的趨勢,雲夫人有些拿捏不住了。
周圍人議論的聲音更是像潮水海涌一樣將她掩埋,她真的不知道該聽誰的。
死的那個是自己的小兒子,而現在所有懷疑的目光全都落在她大兒子身上,這讓她如何相信?
可他們的懷疑卻又有根有據,不得不引起她的懷疑。
還有之前秋哥兒從宮中被抬出來的時候,他表現的就太過關心了。
不止把他找來太醫還在他身邊安排好了守護的下人,這樣秋哥兒不管走到哪裡,豈不是都會擺在他面前?
被突然點到名的脂粉鋪子掌柜,立刻連滾帶爬的出現在公堂上,額頭上的冷汗都快流出來,聽著雲少笙的話,好了慌忙點頭承認,道:
「雲侯爺說的是,小人的確親眼看到是玉大人動手的小人,小人不敢撒謊,求各位大人明鑑。」此時跪在地上的人,攏在衣袖中的雙手都在忍不住的顫抖。
「奧?既然是你親眼所見,那你來說說當時的情況怎麼樣?」玉瑤對於黑夜的用毒之術自然還是信得過,再加上他手中有了獨孤老頭子那本毒經,相信他說的定然不會錯。
看來剛剛陌染說的好戲就是眼前的人了,剛剛那兩個人分明已經反悔,可唯獨他依舊一口咬定是大哥所為,簡直不可理喻。
「當時,當時小人進去的時候,正好看到這玉大人握著手中的短刀插進雲二少爺的心口,不,不是,是他的肚子上,二少爺還沒反應過來,人就已經去了,對,沒錯。」像是說服在場的眾人又像是在說服他自己,只是他連這雲少秋中劍的地方都不確定,居然也敢跑出來做證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玉瑤眼中快速閃過一絲狠辣,接著冷眸勾唇,道:「既然你說是親眼看到的,那你可敢指天發誓?如果說假話就讓你腸穿肚爛而死,你敢嗎?」
聽著玉瑤這樣兇狠中夾雜著冰寒的話,讓跪在地上的人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小人,小人自然敢,小人對天發,發誓,小人敢說半點假話,就讓,就讓……」這掌柜的外心裡叫苦不迭,一想起那個所謂的腸穿肚爛就讓他一陣發抖。
「夠了!玉瑤,今天你作為嫌疑人的妹妹,沒有資格站在這裡說話。」雲少笙只覺得眼前的人越來越超出了他的謀算,尤其是眼前的陌染,剛剛他的話還猶言在耳,他真的不知道他到底知道多少。
「我是沒有資格,那雲侯爺是不是也同樣沒有資格?」玉瑤冷幽幽的反問出聲道。
「你!」
雲少笙被懟的啞口無言,一瞬間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齊齊湧上心頭,差點噴涌而出。
「好了,張大人現在這案子既然人證物證都有了,你還在等什麼?」林右相雙眸透著漆黑,只覺得剛剛還勝券在握的事,沒想到轉瞬間就變了一個樣子,他越來越感覺想要整治玉錦堂有點懸。
還有什麼淬冰沙之毒,他現在猛然聽見,只覺得腦海中頓時閃了一下,臉色又重新變的凝重。
「看來右相大人是有失憶症,剛剛黑夜才說了,這雲二少爺明顯是被人給毒死的,就算是這玉大人動的手,也只能算是傷人,並非殺人。」陌染冷冷的出聲,那清冽的聲音格外的冷漠,聽在人耳中,只覺得心臟都驟然停止一樣。
林右相被懟的怒火中燒,一雙漆黑的眼眸更是充滿冰寒,道:「那依著大將軍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