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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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歡?這有什麼不同嗎?他救了我,我心裡感激他,我應該是喜歡他的。」荷花一臉疑惑的說出口。

  這小丫頭的情商,真是令玉瑤著急,當初她自己不清楚自己的心意,所以她跟陌染才會走了這麼多的彎路。

  她不想自己走過的路,再讓荷花走一遍,畢竟這路真的充滿荊棘,她走的異常艱辛。

  「不同,自然不同,如果感情是不對等的,那你們兩人都會受傷,黑逸他喜歡你,可以為你豁出命去,你知道他這次回來身上背負了多重的擔子嗎?可他因為救你,硬是耽擱了一整天的時間,所以他才會晚上離開,還要不眠不休的騎十幾天的馬,這樣就是鐵打的身子也會受不住,可他因為你,硬是受了。」看著荷花臉上的心疼,玉瑤面不改色。

  她絕不會讓荷花知道,黑逸遭受的這份罪,就是她故意為之,誰讓那個小子,居然敢算計到她頭上。

  「小姐,那,那我……」荷花的眼淚就像開閘的水龍頭,眼淚拼命的往下掉。

  「你回去好好想清楚,如果你對黑逸不是這種感情,那趁現在還早就不要給希望,這樣他還少一些痛苦,要是你心裡也喜歡他,那自然是皆大歡喜,不過黑逸一直在陌染身邊,自然是危機四伏,你要想清楚了。」玉瑤說完,起身離開了書房,只留荷花一個人在這裡。

  夜深人靜,玉瑤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誰都不知道今天她被帶到刑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只有在這寂靜的夜裡,玉瑤才拿出來回味每一個細節,今晚不止是荷花,連她也註定是個不眠夜。

  今天她被帶去刑部,那苗家人早就已經等在那裡,看到自己被帶進去,一個個就像長了鬥雞眼一樣,全都怒目而視,不知道的,還以為跟苗小翠有多深的感情。

  據她所知,這苗小翠可是從很小的時候就被家裡人給賣進了那種地方,每天做著伺候人的差事。

  輕則動手打罵,重則被關三兩天,不給她吃喝,這樣的日子,一直到她十二歲那年,被人開苞,然後開始接客。

  這期間,她所謂的家人從來沒有去看過她,更沒有隻字片語的關心,後來,她直到二十多歲,用積攢了十幾年的銀子,為自己贖身。

  當初她剛從青樓出來,直奔自己的家,可家裡人卻把她拿大棍子給發出來,就是因為怕周圍的鄰居會嘲笑他們一家。

  因為她突然出現,家裡正在議親的弟弟,也遭受了波折。

  要是他們家敢收留苗小翠,那嫁給他弟弟的女子就要退親。

  在家裡人逼迫的情況下,苗小翠只能忍著心殤離開了她住了幾年的家,還有她那沒了親情的家人。

  後來她來到這莊子上,遇到了老賴,老賴是個三十好幾的老光棍,也不嫌棄苗小翠,她這才答應嫁給他。

  成親當日,苗小翠早在兩天前就將消息送到她家人面前,可她的那些所謂的親人沒有一個人出現,全當沒有苗小翠這個女兒。

  這樣令人寒心的家人,又怎麼會突然為苗小翠申冤?而且玉瑤走進來手上更是沒有帶任何的枷鎖,白皙的衣服乾淨純潔,哪裡有半點像等候審問的犯人?

  可他們一個個看著她的眼神更像是在看仇人,看來早就已經有人在背後將她的事告訴了他們。

  咳咳――

  看著玉瑤被帶上來,張富陽已經坐在朝堂上,輕咳了兩聲,這才拍了一聲驚堂木。

  「苗大年,你今天狀告玉家莊子的主人玉瑤,可是有什麼證據嗎?」張富陽身穿官服,看起來多了幾分威嚴,可眯成一條縫的眼睛卻分明帶著一絲幸災樂禍。

  「啟稟大老爺,村里人都知道,就是這個女人,她強行霸占了我家妹妹夫家的房子,而且還將房子給剷平了,我二妹多次想去討要一個說法,沒想到倨傲都被她得家丁給打發了出去,現在我家小翠突然死在她砸的池子裡,這兇手不是她還有誰?」這苗大年正是苗小翠的大哥,聽說當年賣掉苗小翠,就是為了讓他讀書。

  可惜他就是個扶不起的阿斗,當年賣掉苗小翠的銀子才拿回來沒半年,就被眼前這個苗大年給敗了個精光,連學堂都沒讀完半年,就回家了。

  玉瑤冷眼看著,沒想到苗小翠用她的一輩子換來的銀子居然讓他用在了這上面,有這樣的家人,玉瑤想想都替她心寒。

  「玉,玉瑤你可認罪?」張富陽看著玉瑤,接著出聲問道。

  目光觸及到玉瑤冷冷的目光,心中一陣寒涼,要不是他極力穩住心神,說出的話,定然會帶著顫抖。

  沒想到這玉瑤的眼神會如此犀利,單單這樣注視著她,張富陽就覺得心肝都在亂顫。

  這個女人的氣場真是太強大了,用能從她身上感受到陌大將軍的影子,那個活閻王,他怎麼敢招惹。

  要不是背後的那個人對他下了命令,自己又怎麼敢――

  不敢再去想,穩定心神看著跪在地上的人。

  這玉瑤他是沒膽心讓她跪下,不過苗家人卻都已經跪在他面前,這樣的懸殊立刻讓玉瑤顯得高貴而清雅,不容小覷。

  「張大人,我不認罪!」玉瑤臉上依舊帶著淡笑,沒等別人開口又接著說道:

  「張大人,我現在就想知道我到底何罪之有?這死了人如果都來跟我問罪,那我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給他們賠的,難道所有死了的人,全都抬到我的莊子上,那人就是我殺的嗎?再說,那屍體呢?現在連死者都沒見到,你就想要認定人是我殺的,這未免也太可笑了吧?」

  玉瑤說完淡定的站在大堂上,臉上沒有半點恐懼,好像這殺人的事根本就是與她無關。

  苗大年聽著玉瑤的話氣的臉色漲紅。猛然從地上站起來,手高高舉起,恨不得直接對著玉瑤打過去,卻不想半路就被玉瑤給攔截下來。

  玉瑤的武功雖然已經很久都沒用了,可對付他一個平頭百姓,根本就不在話下。

  玉瑤手上一個用力,就聽見苗大年嘴裡不斷發出哀嚎。

  苗大年感覺自己的手就像被一個鐵鉗給捏住,根本動彈不得,嘴裡只能不斷的大叫,聽起來就像被掐住脖子的鴨子,在不斷拼命的掙扎。

  「放,放手,我的胳膊……」苗大年覺得玉瑤不過看起來像個柔弱的女子,他隨便動動手都能將她給捏住,沒想到她的力氣居然會這般大,他感覺自己的骨頭都快被她給碎了。

  「大年,你這個潑婦,還不快把我家大年的手給放開!」

  「大年,我的兒,賤女人,放手!」

  「快放手……」

  苗家人聽見苗大年的哀嚎聲,齊齊衝上來,準備從玉瑤手中將苗大年給救出來。

  玉瑤直接冷哼一聲,將苗大年給甩出去,直接撲倒在苗家人身上,在大堂上,苗家人倒了一片。

  看著玉瑤毫髮無損的站在原地,而苗家人滾成一團,坐在上首的張富陽臉色給的都能噴出墨汁來。

  這苗家人簡直都是一群廢物,這玉瑤不過是一個女子,苗大年是一個年輕力壯的壯漢,沒想到他落在玉瑤手中就像一直脆弱的小螞蟻。

  剛剛張富陽都等著看玉瑤出醜的,可沒想到她反而沒受一點傷,真是氣死他了。

  張富陽正想著,就聽見玉瑤張口說道:「張大人,這張富陽在公堂上公然動手想要傷人,你難道就任由這樣的行為下去嗎?如果連在這裡動手大人都不制止,那我玉瑤也絕不會任由別人騎到頭上來撒野。」

  剛準備爬起來的苗大年,突然聽見玉瑤的話,顧不得嘴裡喊疼,接著說道:「你,你強詞奪理,我,我什麼時候說要打你了,現在反而是我受傷了,要打人的是你才對,大人,您可一定要為草民做主啊。」

  說完重新跪在張富陽面前,胳膊還扭曲的掛在身前,不敢有絲毫的動彈。

  「這……這……」張富陽面露難色,現在是打人的喊被打,這件事讓他怎麼評斷?

  「我見過賊喊捉賊的,沒想到今天居然見到了一個睜眼說瞎話的,而且嘴還特別的順溜,說謊都不打草稿,這件事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我不過是出於自衛所以才會動手,我想,只要張大人沒有眼花耳聾,自然能看個清楚。」玉瑤這話將張富陽給噎住,讓他臉色變的更加鐵青。

  手上重重怕了一聲驚堂木,這大聲的怒斥,臉色跟著拉扯下來,陰沉的能滴出雨來。

  「來人,給我將苗大年拉出去,大刑伺候,公然擾亂大堂,先將人拉出去重打十大板。」苗大年沒想到這張大人居然說打就打,他拼命的掙扎,想要大力的從身邊人手中掙開。

  「大人,張大人息怒,草民,草民沒有動手打人,您是不是打錯人了?您之前可是……」苗大年還正說什麼,到嘴的話硬是被張富陽一聲驚堂木給堵在口中。

  張富陽慌亂的看了玉瑤一眼,看著她眼中的奚落跟嘲諷,張富陽感覺像是自己的秘密突然被人給撞破了,看著苗大年的眼神更是狠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