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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等玉瑤過去,第二日將軍府這邊的人就過來請人了。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初給陌雨凡娶的媳婦,看她現在的模樣,倒是過的不錯,她昨天聽說了,陌雨凡這媳婦跟陌夫人之間的爭鬥,陌雨凡都會偏幫著她,陌夫人拿自己這兒子沒辦法,每每被氣的不輕,可又拿兒子沒辦法。
這陌雨凡也夠奇葩的,早前是因為被陌夫人壓制狠了,現在一朝翻身好像還高興上癮了,竟然拼命幫著媳婦氣老子娘。
整個大將軍府被鬧的雞犬不寧,而府中的下人慣會見風使舵,上次陌夫人被氣暈過去,府里有一少數人就投靠在少夫人這邊,有了人自然就有跟陌夫人抗衡的能力,越發猖狂了。
她突然上門來,就不知道是她的意思還是陌夫人的意思?
「大嫂,今日冒昧前來,真是不好意思,你也知道府里老太太擔心您,這一整年大哥都不在,相公也擔心,聽說大嫂有了孩子,特意過來看看。」不得不說這陌雨凡的媳婦很會做人,表面話說的也實在好聽。
實際呢?
自從陌染跟玉瑤離開盛京之後,盛京城中都知道,大將軍是在北辰明軒這邊的,而三王爺這邊的人已然不會待見他們。
北辰明軒又深知陌染跟大將軍之間的關係,自然也不冷不熱的晾著。
現在整個大將軍府這邊就是蕭索的情形,再這樣下去,他們整個大將軍府都落寞了。
再加上大房三房這邊的嬸娘恨不得離將軍府遠遠的,大將軍府現在就是孤立無援。
她聽說陌染跟玉瑤回來了還生了孩子,就想著借著這個機會跟陌染這邊打好關係。
就算一時間不能和好,至少把關係緩和幾分。
「難得你能記得,老太太近來可好?」老太太?玉瑤覺得挺新鮮的。
陌夫人是繼室,當初成親的時候可是比陌染的父親小了十幾歲,現在也就四十歲左右,怎麼就成老太太了呢?
不過看她熟練的樣子,早就叫習慣了,看來這一年多陌夫人過的真的「很不錯」。
她竟然有些期待過去看一眼了!
原諒她這個惡趣味,能看到陌夫人過的不好,她可是非常高興的!
「老太太她好著呢?能吃能喝的,就是喜歡生氣,不過現在老太太正病著,倒是起不來,不然早就請大嫂上門了!」之前她還遮掩自己的脾氣,現在倒也沒必要了,反正大家都傳開了,她也就破罐子破摔,由著自己的性子來。
人前大家閨秀,人後瘋婦潑皮,反正將軍府的人都已經習慣了!
「老太太既然病了,那我改日再上門,不知道弟妹這次來……」玉瑤並沒打算跟大將軍府重修舊好,他們離開之前陌染已經在查當年婆婆死的真相,想來這一年多,該掌握的證據也該差不多掌握了,只是還沒動手而已。
「大嫂別誤會,我只是想著大嫂一年多沒回來了,軒兒又出生這麼久了,你看什麼時候找個日子給他上了族譜,也好叫族裡的人認認人!」不提這事玉瑤險些給忙忘了。
「真是多謝弟妹提醒了,倒是我回來太忙了,把這件事給拋到腦後了,我明天就去跟族老說一聲,看看選哪天開祠堂!」玉瑤道了謝,兩個人又說了幾句家常,陌雨凡媳婦就起身告辭了。
等到中午,陌染回來就聽管家說了這事,神色略一沉吟,道:「知道了,這件事交給夫人處理,有什麼事你儘管去尋夫人!」
「好,老奴記下了!」管家說完就下去了,陌染大步流星進了內院。
「今日軒兒可聽話?」陌染進門將軒兒抱在懷裡,小傢伙都已經三個多月了,圓嘟嘟白嫩嫩的,怎麼看怎麼招人稀罕。
「陌染,要不要寫信將小平安的消息告訴雪迷城?」玉瑤知道陌染不喜她跟雪迷城有聯繫,不過小平安現在很好,她還是想告訴雪迷城那邊一聲。
孩子不是他們的,總不好什麼都不告訴他們。
果然,聽玉瑤的話,陌染的臉色頓時冷下來,「這件事你不用管,信我會寫。」
「嗯,其實我也沒打算自己寫!」玉瑤這話不假,她只是想告訴雪迷城一聲還真沒打算自己動筆。
既然跟他不再有牽連了,自然也沒必要寫信。
「這還差不多!」陌染重重在玉瑤的嘴上親了一下,眉眼才得到舒展。
玉瑤搖頭,覺得陌染真是太……
算了,只要他高興就好。
玉瑤既然答應了,自然將今日陌雨凡媳婦來找過她的事說了一遍。
提起陌夫人,玉瑤明顯感覺到陌染心中的恨,如果不是懷裡還抱著軒兒,恐怕手上的力氣都能捏死人。
「婆婆的死……」
「嗯!是她,那人都已經招了!」陌染點頭,眼中的恨濃如潑墨化不開。
玉瑤從背後將人抱住,聲音低沉,「陌染,你還有我們。」
是!他有他們,他們都是他最珍貴的人。
「嗯我沒有難過,只是為我娘不值。」陌染將軒兒放下,這才將玉瑤抱在懷裡,兩個人坐在床前房中格外靜謐。
「我娘當初懷我的時候心情就不好,後來聽說因為心中鬱結更是早產,我險些活不下來,後來我娘好不容易拖著病體到我五歲,她去了之後,我爹娶了現在的夫人,開始知道她生不出來,那兩年待我還算不錯,後來……你都知道了,我只是沒想到會是她對我娘下的手。」陌染開口道,聲音中多了一層悵然。
「你放心吧,娘她會懂的!別自責!」玉瑤雙手環在他腰間,將自己貼進陌染。
她再了解陌染不過。
他自然是自責的,他可是喊了那個女人兩年的母親,現在知道是她生生氣死了自己的母親又怎麼可能不恨?不悔?
「嗯,我知道,既然那個女人想開宗祠,正好我也好跟她清算了。」陌染聲音堅定道。
日子過的極快,三夫人過來探望過玉瑤,聊了幾句就離開了。
來宗祠的日子很快定下來,三日後正是個好日子,一大早玉瑤就起來收拾,香燭,祭祀用的東西管家都已經安排好,玉瑤今天將軒兒裝扮的格外精神,坐上馬車一路來了大將軍府。
這宗祠原是設在大房那邊,後來因為陌染的父親所以將宗祠重新落在了二房這邊。
等陌染跟玉瑤帶著孩子過來的時候,大將軍府的院子裡已經聚集了不少的人。
這兩年大房這邊不富裕,族裡的事都要用銀子,大房自然不甘心再貼補進去,這族長的位置,簡直成了燙手山芋,他現在恨不得在將族長的位置交給陌染手上。
「見過幾位大伯叔伯……」陌染拱手,玉瑤跟著行禮。
「嗯,你娘還沒出來,等會兒她來了,咱們就該開宗祠了,這就是軒兒吧?小傢伙長的不錯,跟你爹很像。」說起來軒兒還真不怎麼像他們兩個,現在聽大伯這樣說,玉瑤自然就相信了,不過隱隱還是能看到陌染的影子。
「嗯,聽大伯的!」陌染開口了,周圍又重新沉靜下來。
門前一陣躁動,沒多久,陌夫人就出來了,身後還跟著陌雨凡跟他媳婦,兩個人看著院子裡的人,倒是笑了一下。
陌夫人目光觸及到陌染兩個人,那眼睛陰仄的宛如藏在雜草中的毒蛇,讓人不寒而慄。
玉瑤之前只是聽說,現在親眼見到陌夫人的模樣,簡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陌夫人鬢角兩邊生了華發,臉上也多了不少的褶皺,明明只有四十歲,可看起來隱隱有五十多歲的樣子,可見這兩年真被磋磨的不輕。
「老二媳婦來了,那開始吧!」
開宗祠上香,跪拜,再將軒兒的名字寫在族譜之上,重新將命牌寫好,安放在祖宗牌位面前,大家正打算退出去,陌染開口道:「大伯三叔四叔趁著大家都在,我今天有件事要公布。」
「什麼事?」他們現在仰仗的只有陌染了,既然他有事,其他人也不敢質疑。
「大伯,您先看看這個!」陌染將那嬤嬤的供詞拿出來,然後又將這兩年陌夫人派人刺殺的證據找出來,一併交到族長的手中。
陌染幽冷的眼神從陌夫人身上掃過,那犀利的眼神,足夠讓陌夫人臉色蒼白。
「老二家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一直都知道老二家這媳婦太能裝,裝的跟盛蓮花一樣。
之前陌染只是不計較,可是現在……
這可是關乎著自己娘親死的大事,恐怕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放手,更何況是睚眥必報的陌染。
「什麼怎麼回事?我一直都在府里待著,外面的事與我何干?」陌夫人看了陌染一眼,嘴角都帶著嘲諷。
她去年的時候就一直在詛咒,詛咒陌染馬革裹屍死在戰場上,最好連這個小賤人一起死了,剩下這幾個小雜種根本不足為懼。
可惜,竟然讓陌染給逃過了,那些個廢物依舊沒能要了他的命。
倒是玉瑤這個賤人,竟然消失了,好啊!真是太好了!只是沒等她暢快就收到玉瑤還活著的消息。
她覺得老天爺一直在跟她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