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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不會給她這個機會,如果她真敢動手,那我也不會客氣,放心吧。」陌染道。
既然敢讓她上門來道歉,那他又怎麼可能給她誣陷瑤兒的機會?
玉瑤倒是覺得,希望林雅兒不要犯傻,無論如何,還是孩子比較重要。
當初她失去過孩子,知道失去後的痛苦,更何況,孩子還在腹中,何其無辜?
這邊,北辰齊回了淮王府,整個人都要氣瘋了。
想去找林雅兒質問,可又怕會驚動胎氣,拿著牆上的劍,一通亂舞,書房中的書被挑起來,齊齊砍成兩半。
書頁如雪花片一樣的散落在地上,將整個人籠罩。
「砰砰!」敲門聲從門外傳來。
「誰?」北辰齊冷冽帶著嘶啞的出聲道。
「王爺,是妾身!」門外傳來王妃的聲音,北辰齊親自過去開門,待人進門,王妃仿佛沒看到這一第散落的紙張,安靜的坐在位置上。
「王爺,您才剛從宮裡回來,早飯還沒用,妾身帶來了您最喜歡吃的脆魚羹,您快嘗嘗。」王妃給身邊的人使眼色,身邊的丫鬟上前,將手中的食盒放下來。
北辰齊躊躇了一會兒,並沒有動筷子的樣子,「王妃這是何意?」
這王妃親自上前,將飯菜擺出來,道:「王爺息怒,這事情要一件件的做,飯也要一口口的吃,您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才能讓思緒安靜下來。」
北辰齊看了她一眼,心中的疑惑越發明顯,抬頭,一雙眼睛變的犀利,道:「這林側妃懷孕的事情難道你就半點不嫉妒嗎?你明知道,我今天生氣是因為她,居然還能這般安靜的坐下來,實在讓我好奇。」
「王爺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王妃將身子看在雕花纏枝的靠背上,那雙暖暖的杏眸閃爍出幾分灼華。
終於不再裝了嗎?
北辰齊一直都知道自己這王妃很聰明,從上次進宮就已經知道了,可她一直都隱藏的很好,對他的事更是不過問,這反倒讓他起了好奇。
「林側妃懷的是王爺的孩子,我雖然會嫉妒,可並不會真的去下手對孩子做什麼,畢竟孩子是無辜的,王爺子嗣本就單薄,我既然已經在這個位置上,定然會為王爺考慮。
再說,這懷孕的事,不單單是側妃的義務,也是臣妾的義務,既然臣妾沒能懷上王爺的孩子,那只能怪自己福薄,臣妾更不會怨恨別人。」
這王妃可不是蠢人,雖然說的聲音平靜,沒有任何的起伏,北辰齊反而更加堅信她的話。
就是因為知道,才會更加觸動,看著他的眼神也多了一層認真。
這女人,果然很容易挑撥起他的情緒。
「若是假話,又該如何呢?」北辰齊實在很好奇,這個女人到底心裡在想什麼?
「假話那更簡單了,這側妃娘娘懷的身孕,本妃身為正妃,那自然是要寬宏大量,好好替王爺照顧側妃,絕不會讓她有半點閃失,再說,王爺生側妃的氣,我更該仔細的安撫才對,再說一些違心的話勸解。」
北辰齊饒有興趣的看著她,那打量的眼神都讓人有種汗毛聳立的感覺。
站在王妃身後的丫鬟都跟著屏住呼吸,生怕王爺一個發怒直接落在王妃的頭上。
正在擔心的人,反而像沒事人一般,半點都沒有擔心,還專心的幫北辰齊布菜,端莊秀麗,不卑不亢。
北辰齊看了她足足一分鐘的時間,這才將目光收回來。
「你好像不怕我!」北辰齊聲音淡淡,聽不出喜怒。
「怕?」手中的筷子一僵,接著好像聽到了多麼好笑的事,「我為何要怕你?」
這反問讓北辰齊啞口。
「王妃……很好!」北辰齊半響才開了口,緩緩吐出這兩個字,將筷子放下,轉身出了房間。
這時候,一直提心弔膽的丫鬟歡兒上前,道:「王妃娘娘,您這般直接的對王爺,王爺他會不會……」
「擔心他會不喜歡我?或者厭惡我?」王妃緩緩開口道。
那丫鬟點頭,她這真的是為自己主子擔心。
「你不懂,這一關算是過去,今後林側妃那邊凡是出了事,他也不會輕易的就想到我頭上,行了,不說這個了,既然王爺他不吃,收拾了,回去。」王妃的話讓歡兒一頭霧水,可還是乖乖的將東西收起來。
主僕兩個人出了書房,兩個人說的話立刻就傳進了北辰齊的耳中。
北辰齊心思微動,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心中暗道,「不錯,果真還是母后的眼光好,這個王妃,很得他的心。」
「讓盯著王妃那邊的人撤回來些,留兩個人保護她即可。」北辰齊吩咐道。
「是!手下明白。」這人轉身撤出去,動作悄無聲息,正坐在主院裡的人像是有所察覺一般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看來這步棋她走對了。
王妃覺得吃的到嘴裡的東西都變的格外美味。
對於正院裡的事,林雅兒並沒有多察覺,等聽說到北辰齊送來的消息,她整個人都僵住了。
「你說什麼?」人猛然站起來,手中的杯子應聲而落,掉在地上摔個粉碎。
「側妃娘娘,您沒聽錯,這是皇上親自下的旨意,等明日王爺會親自帶著您去陌府向吳姑娘賠罪,今兒王爺歇在王妃娘娘的院子裡,還請側妃娘娘仔細想一下,哪兒件事該做,哪兒件事不該做。」最後的語氣明顯是在訓斥,讓林雅兒的臉色多了幾分暗沉。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明明我們娘娘受委屈,可王爺他……」林雅兒身邊的丫鬟站出來向為自己主子鳴不平。
來傳話的人閉口不言,乖乖的站在她面前。
林雅而縱然氣到吐血,可還有理智尚存,讓丫鬟拿出碎銀子遞給下人,那人推脫了一次就將銀子收進衣袖中。
「今兒王爺在朝中可是有什麼事發生?」林雅兒知道今天王爺說想給自己討公道,所以今日早朝定然是有事發生。
朝中的事,如果沒有北辰齊開口,她根本不可能知道。
而唯一的方法就是想這些下人打探。
自從上次她將掌家之權交出去之後,連府里下人的方向都變了,想要打探消息,自然要給銀子。
「回娘娘,王爺出宮的時候,臉色格外的不好,而且進門就進了書房,將自己關進裡面,書房裡還傳來一陣破碎的聲音,王爺發怒了。
後來王妃進去了,這才將跟安撫下來。
可王爺這裡還是有側妃娘娘的,他儘管生氣也沒尋側妃娘娘,可見王爺還顧及著小公子。」這人很會說話,句句都像是落在林雅兒的心砍上。
「好,本妃知道了,你下去吧。」林雅兒心中暗沉,見人都離開了,臉色鐵青,一把將手邊的茶杯掃在地上。
「娘娘,您切莫動氣,當心您的身子,您現在可是比主院那位好多了,您畢竟懷著身子,連王爺都不捨得責備您半分,最重要是,這王爺的心還是在您的身上。」這丫鬟輕聲安撫,讓林雅兒的心也安定了幾分。
林雅兒心思微動,摸著自己還未隆起的腹部,臉上的表情多了一層詭異。
進陌府,之前她想了好幾種可能,可沒有一種可能是這個樣子進門的。
北辰齊的臉色只能用一言難盡來形容。
林雅兒跟在他身後,即使隔著一段距離,依然能從他身上感受到莫名的殺氣。
王爺雖然什麼話都沒說,可這無形中就是在指責。
讓林雅兒對玉瑤更是恨進了骨頭逢里。
玉瑤跟陌染兩個人早早就通知了吳秋月,自然少不了吳青竹在旁邊。
北辰齊帶著林雅兒上門的時候,幾個人已經等在院子裡。
吳秋月看到林雅兒,嘴裡止不住一聲冷哼,道:「側妃娘娘,咱們又見面了?就不知道這次側妃娘娘又打算將小女子丟到哪裡去啊?是大牢還是再找人打我一頓呢?」
明顯諷刺的話,讓林雅兒恨不得上前撕爛這個女人的嘴,臉色暗沉的都要滴出墨汁來。
「吳姑娘,明知道今天我帶雅兒來就是給你道歉的,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北辰齊將身邊的人攬在身邊,生怕她一個衝動再壞了事。
林雅兒心裡縱然有滔天的怒氣,面上卻委屈的掉眼淚。
「王爺,看來這吳姑娘根本沒打算原諒我,這原本不過是件小事,吳姑娘又何必如此介懷呢?」林雅兒這話簡直都要指著吳秋月的鼻子罵她小肚雞腸了。
吳秋月也不是傻子,緊接著道:「我想側妃娘娘是沒搞清楚吧?說什麼道歉?簡直可笑。
先是惡人先告狀的人是這位淮王爺,現在自知理虧上門來道歉又指責我的人是這位側妃娘娘,還真是一家人不說兩家的話,我吳秋月只是小女子,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你!」林雅兒氣的手攥成拳,猙獰的臉色讓人不寒而慄。
「我怎麼了?難道今天不是側妃娘娘跟我道歉的嗎?道歉就要有道歉的態度,沒聽說道歉還來指責苦主的!」吳秋月冷哼一聲,臉上滿是不屑道。
「吳秋月,你別得寸進尺!」林雅兒不裝了,看著吳秋月的眼神,就像淬了毒,讓人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