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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染的手依舊放在玉瑤的背後，有一下每一下的撩撥著她。
這樣的動作讓玉瑤沒辦法集中精神，將手拍下來，「別鬧！」
泛紅的臉頰像是兩個熟透的紅蘋果，讓陌染恨不得咬上一口，眼底跳動的火苗，越發灼人。
「我是說正經事！」玉瑤輕咳一聲，將他落下的手再推開，聲音中卻帶上了幾分嬌嗔。
「你說，我聽著！」陌染那雙恨不得將她燃起來眼睛，玉瑤覺得有些難以招架。
「初十醒了，可她帶來一個特別的消息，我覺得這人恐怕是奔著你來的。」玉瑤忽略掉在她背後作怪的手，儘快的說道。
陌染不以為然，手依舊安放在玉瑤的背後。
「放手，我說的是正經事，你到底聽沒聽到？」玉瑤有些惱怒。
心中暗道，陌染這個傢伙，到底在想什麼呢？
她剛才的話到底聽沒聽進去？她這正擔心著，這個傢伙居然一點都不擔心，氣死她了。
害她今天擔心了這麼久，現在倒好，真是不識好人心。
「我也在做正經事啊！再說，既然那人是奔著我來的，我倒是有些期待了。」陌染覺得這件事並不稀奇。
當初好些人都是奔著他來的，後來還不是都被他一一給清理掉了？
「陌染，你聽我說，他的武功真的很高，聽初十說，她在那人手底下連十招都過不去，我是擔心……」玉瑤將隱憂說出來。只是話音還未落，人就已經整個人騰空。
待她反應過來，已經落在了裘枕上。
「陌染，我是真的……」玉瑤都被附上來的男人給氣笑了。
這個自大的男人，自己因為這件事擔心了一中午，飯都沒吃好，就是害怕他會受傷，可他呢？
「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難道你還不相信你相公嗎？這件事我會派人盯緊，絕不會讓自己有半點的閃失，可以了吧？現在你是不是該關心關心你男人了？」陌染說的一本正經，只是這話題怎麼突然就被帶跑偏了呢？
不給玉瑤反應的時間，陌染就已經要攻城掠地了。
玉瑤苦笑，這個陌染，至於嗎？
不就是回來的這幾天都沒理他嗎？現在怎麼看著就跟一頭餓狼一樣？
玉瑤看著他被餓狠的樣子，心肝顫了三顫。
這陌染的樣子，怎麼這麼的讓人……害怕！
房間裡偶爾傳出的聲音，都能讓陌府的下人掩嘴偷笑著，繞道走。
酣戰過後，陌染精神氣爽的，整個人都漂浮上一層溫柔。
玉瑤卻覺得四肢都變的無力，陌染喚了熱水，親自幫她擦乾淨，這才將人摟在懷裡，嘴角始終掛著壞壞的笑。
其實情到深處，玉瑤感受的都是歡愉，並沒有多少的不適，甚至，甚至她還有幾分顫抖。
魚跟水的歡愉也不過如此了！她真切的感受到了。
見玉瑤終於安睡下來，陌染的吻在她白玉般的額上，鼻翼下都纏繞著她特有的味道。
「晚安，我的瑤兒。」輕聲細語，混合著青竹的香氣，落在玉瑤身邊。
玉瑤早就闔上眼眸，沒多久便陷入沉睡，陌染手指屈起，輕輕刮在她的鼻翼上，跟著闔上眼眸，兩道均勻的呼吸聲相互糾纏著，睡過去。
「啾啾！」兩聲鳥鳴聲傳來，剛睡下的陌染頓時睜開眼眸。
看了眼身邊的玉瑤，見她眉頭深鎖，一陣心疼。
陌染伸手，想要動手將她的眉心撫平！
略帶溫熱的手落下，聽見玉瑤小聲嘀咕道：「陌染，別鬧！」
陌染看著她撅著嘴，似有不滿的樣子，頓時失笑。
他很少能看到瑤兒這般可愛的樣子，到真是難得。
「啾啾！」又是兩聲蟲鳴，似乎比上次的更加急切，容不得陌染再遲疑，輕輕起身，穿上外衣走出來。
黑鷹一臉焦急，道：「主子，不好了，剛才有人闖進了咱們的地方，險些將關押著林家的人給救出去，現在林景芝受了重傷，已經陷入昏迷，林家人也全都被殺，咱們的人被打成重傷，生死未卜。」
黑鷹最近一直負責看守林家的人，他們已經很小心了，沒想到居然被人發現，還險些將林景芝給殺了，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你說什麼！」陌染的聲音冷冽宛如寒潭底下的萬仗冰層，帶著凝結而成的冰碴子，讓人陣陣發冷。
「主子，黑夜已經過去了，可他說，那些性命岌岌可危的，恐怕只有用夫人的靈藥才能救活，所以手下斗膽，想求夫人的靈藥一用。」那些人都是煉獄裡出生入死的兄弟，眼看著他們就這樣丟了性命，他真的痛心。
尤其是林景芝，也必須要救，他的背後可是關係到鹽運使的事。
陌染沉默不語，臉上卻是一副風雨欲來之勢。
不知為何，他突然聯想到剛才玉瑤跟他提到的那個人。
他煉獄裡的人，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更別說能夠追蹤他們。
「來人可是只有一人？」陌染粗嘎的聲音就像冷颼颼的刀子，刀刀落在人心尖子上。
「您怎麼知道？」黑鷹下意識抬頭，眼中還閃著震驚。
果然！
那人是奔著他來的！
多麼熟悉的字，剛才他對瑤兒的話有多不屑，那現在打臉就有多痛。
而這份警告是用煉獄手下的命換來的。
很好！那個人他真的惹怒他了。
「主子……」黑鷹不知道陌染心裡的想法，不過這個時候他已經顧不得了，十幾條命還等著救，他耽擱一分，那些人就有一分的危險。
「不用等了，把這些都帶上，我們一起過去看看。」
陌染正打算進門叫人，便看到房門重新打開，玉瑤已經穿了簡單的外袍走出來。
「…… ……」陌染想說什麼唇瓣動了幾下，終究沒能說出拒絕的話。
玉瑤走上去，握住陌染的手，給他一個安慰的眼神，「走吧，他們會沒事的。」
玉瑤懂他！
他一直都知道，沒錯，他是在自責，是他的大意險些害煉獄中的人送命。
剛才瑤兒就提醒過他，可他太自信了，居然並沒有察覺到危險已經降臨。
這要是在戰場上，恐怕他早就已經死無全屍了。
這才過了多久安逸的日子，居然將警惕放鬆下來，陌染陷入了自責中。
「陌染，就算你當時派人過去盯著，那也只會加上幾個人受傷，你不必自責，我們先過去看看。」玉瑤邊走，邊小聲的規勸道。
「嗯！」簡單的鼻音發出來，玉瑤卻明白，他應該釋懷了。
兩個人到的時候，黑夜正在忙著幫那六七個重傷的人止血。
他們身上被劍劃上十幾劍，最嚴重的身上居然有十八道傷口，最厲害的一劍落在那人的臉上，從眉心處開在了嘴角，血肉模糊，深可見骨。
十八道傷口，他還能活下來簡直就是奇蹟。
不過這麼多的傷口，就算有黑夜撒的止血散，那也會因失血過多而死。
「夫人！」黑夜連起身都不曾就被玉瑤給阻止了。
「黑鷹！」玉瑤一聲吩咐，黑鷹上前，將靈泉水分到幾個人手中，餵每個人喝上一些。
玉瑤又像變魔術一樣，十幾瓶的止血丸跟健身丸拿出來，每人兩顆吃進去。
只有那個已經重傷的人沒有了吞咽的意識，玉瑤上前親自照料。
「黑鷹，拿水來。」玉瑤轉頭吩咐一聲，查看他翻白的眼睛，還有即將消失的心跳聲。
這個人隨時可能咽氣！
不行，如果他死了，恐怕陌染更加自責。
玉瑤正想著，突然感受到面前的人的手緩緩滑落下來，探了一下鼻翼，果真沒了氣息。
一霎那，玉瑤很想轉頭看看陌染的臉色，想給他一個安慰的淡笑。
「你不許死，你聽清楚了嗎？你家人還在等著你，你的主子也在看著你，他希望你挺過來，你會好的，我不許你死。」玉瑤對著那人的心口又捶又打。
黑夜看不過去了，走過來把把脈，「夫人，小十六已經死了。」
「不可能，我能救他。」玉瑤不曾放棄，更加用力的摁壓，卻一直都沒停止。
「瑤兒！」陌染的聲音驀然從她的背後響起，讓她的手僵住。
「他死了！」陌染平靜的出聲，握住玉瑤的手，只覺得整顆心都在顫抖。
自從她擁有了靈泉水跟玉露以後，她已經記不清楚，多久沒看到自己的人死在她面前。
這個人她見過，當初一直跟在陌染的身邊，也是深的陌染看重的一個。
小十六，這是他的名字，就這樣死了。
他看起來很年輕，不過二十出頭，可一條鮮過的命沒了。
「夫人，水來了，您……」黑鷹手裡還端著水，進門就看著已經斷氣的人，身上驟然掀起一場冰冷的風雪。
前幾天他還跟小十六說過，等初一回來了，就讓他去喝喜酒。
這小子還喜滋滋的告訴他，他也有喜歡的人，正打算好好攢銀子，等將來好找人幫他提親。
這才過了兩天，再見他居然就已經是屍體。
「主子，我要去將那人找出來，將那人碎屍萬段。」黑鷹說的咬牙切齒，他跟煉獄裡的人都不親近，可唯獨小十六。
在煉獄裡，他就是個奇特的存在，卻能跟每個人相處融洽。
也許所有人都把他當成了唯一的家人。
現在他們這個唯一死了，被人害死的，恐怕煉獄了的人都跟黑鷹一樣，想要替小十六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