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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十,你怎麼出來了?你的身體才剛好,快些回去休息。」黑月趕忙道。
「夫人,我也要跟您一起去。」初十的眼睛直直盯在玉瑤身上,眼神充滿堅定。
「只要你覺得自己的身體恢復了,我不介意。」玉瑤道。
初十嘴角盪起一抹淡笑,拍拍自己的身體,道:「我的身體早就已經好了,小姐放心,我可以跟你一起。」
黑月看著兩個人,急忙道:「初十,你別任性了,這次是進宮,不是鬧著玩的,況且大將軍府里的那位早就已經進宮去了,這次恐怕就是為了上次的事,你還是在府里休息的好。」
自從初十醒過來,黑月在她面前對大將軍府的事閉口不提,生怕會引起她的心殤。
可這次的事既然是陌夫人引起來的,恐怕就是進宮告狀的,她不想讓初十再回憶起之前的事。
聽黑月的話,初十果然臉色變的蒼白,握劍的手也跟著緊了幾分。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黑月一直都沒有出聲,玉瑤也看著她,直到她重新抬起頭來,目光閃著篤定。
「夫人,我想好了,我要去,一定要去,我不會做縮頭烏龜。」雖然提起陌夫人,初十眼中依舊透著殺氣,可她既然敢去面對,玉瑤就點頭答應。
「好,既然你想好了,本夫人就帶你進宮,管他牛鬼蛇神,初十儘管往前沖,你身後有本夫人。」玉瑤手拍在初十肩膀上,然後相視而笑。
黑月很想阻止兩個人,可看著初十臉上的的笑,她喃喃自語道:「既然你們都決定了我還瞎操什麼心,前面就是懸崖,我也會跟你們跳。」
初十走到黑月身邊,然後緊緊盯在她身上,道:「謝謝你,黑月,還有,你現在真的很話嘮。」
說完直接攙扶著玉瑤走出院門,黑月看著兩個人半響,這才一臉鐵青的跟上前去。
三個人在宋嬤嬤的帶領下,一路進了皇宮。
玉瑤感覺自己跟這皇宮八字不合,每次進來,都是被請進來。
上次還是因為黃清霜的事,被熊豹當成犯人一樣的押進來,這次反而是她被太后派來的人請進來。
只是不知道這次能否平安的出來。
等玉瑤走到太后的福壽宮時,宋嬤嬤轉頭看了一眼氣定神閒的玉瑤,心裡一陣嘀咕。
這個女人她懷著身孕,走了這麼遠的路,居然半點都不喘,真是不應該。
不過等她進了這福壽宮就不是她能夠放肆的地方了。
「玉夫人,老奴先進去稟報,您先稍等。」宋嬤嬤帶著人進去了,只剩下玉瑤跟黑月三人等在門前。
初十道:「夫人,您說這宋嬤嬤會不會進去之後就不出來了?讓咱們在這裡等著?」
「嗯,有可能!」玉瑤道。
黑月冷哼一聲,接著道:「這不就是陌夫人慣用的伎倆嗎?當初我跟夫人進大將軍府的時候,不就是被她給……」
黑月還想說下去,被玉瑤一個眼神給制止了。
黑月這才後知後覺,看了一眼仿佛沒聽見的初十,這才站到了玉瑤右邊。
黑月心中暗道,莫不是她真的被初十給說中了,自己變成話嘮了?
短暫的沉默過後,就看到有一個大丫鬟模樣的宮人走出來,走上前給玉瑤行了一個禮,上下的打量了一下玉瑤道:「玉夫人,太后娘娘有請。」
「嗯!」玉瑤上前走了兩步,接著轉身露出一抹譏諷道:「下次跟本夫人說話,記得不要帶著怨氣,否則本夫人不介意讓人教教你怎麼說話,還有,你可是代表的太后,這樣不分尊卑的丫頭,留在身邊只會惹禍。」
這丫鬟聽見玉瑤的話大驚,忙將臉上的神色收起來,手攥的極緊。
看了一眼周圍的宮女跟太監,冷哼一聲,道:「記得你們的分寸。」甩開衣袖跟在玉瑤身後走進去。
這話要是落在太后耳中,恐怕真的會多一分思量,心裡對玉瑤更多了幾分怨念。
說起來,這裡面還有一點小故事。
這名大宮女名喚翠歌,她跟在太后身邊有幾年了。
當初陌染奉皇上的命令送太后等人去佛寺理佛七日,這太后身邊的宮女有不少看到大將軍的風姿,自然是心動不已。
她便是其中一位,從佛寺回來後,太后居然將陌染喚到跟前,想把這翠歌放在陌染身邊,做一個貼身的人。
可陌染不僅嚴詞拒絕了,而且還說話犀利,讓翠歌無地自容,當初整個福壽宮的人看她的眼神都帶著奚落。
這麼多年了,翠歌一直懷恨在心,沒想到今日見到了大將軍親自選定的夫人,所以這才不小心流露出來那樣的眼神。
翠歌覺得自己已經很小心了,沒想到居然被她敏銳的察覺到,心裡更多了幾分驚詫。
只是她的話是不是在警告自己,如果那話落在太后耳中,恐怕她在這福壽宮都不用待了。
翠歌趕忙跟進去,只見玉瑤跟初十三人已經淡定的站在房中,儘管初十極力隱忍,可她看到陌夫人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手顫抖了一下。
黑月站在初十身邊,手拍了她的手背一下,似乎在給她力量。
初十回了她一個蒼白的微笑,示意自己沒事。
見初十儘管心裡恨的要命卻極力隱忍的樣子,黑月覺得心都揪起來,對陌夫人的恨也加重了幾分。
玉瑤恭敬的給太后娘娘行禮,道:「臣婦玉氏,給太后娘娘請安,太后娘娘福壽安康。」
此時陌夫人就坐在太后娘娘的下手,一雙手被包裹住,儘管她是坐著轎子進來的,可僅僅從福壽宮門前走進來,已經讓她的腳一抽一抽的疼,鮮血從鞋子溢出來。
儘管如此,也沒有她看到玉瑤的時候心裡的恨重。
這個女人,她居然敢騙自己,不僅騙她,還將她打成這副鬼樣子。
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給眼前這個該死低賤的下人報仇,簡直是大逆不道。
玉瑤一直躬著身,卻並沒有聽見太后讓她起身的聲音,顯然是打算給她一個下馬威。
玉瑤勾唇,露出一絲冷笑,緩緩站起身來,氣定神閒的站在太后面前。
「大膽玉氏,這太后娘娘還沒讓你起身,你居然敢自己站起來,根本沒把太后娘娘放在眼裡。」翠歌抓住機會,立刻對玉瑤發難。
「奧?這殿上還有人能聽見我的話,我以為是我的聲音太小了,所以沒人聽見正打算重新請理問安呢,沒想到翠歌姑姑都聽見了,那您怎麼沒提醒一下太后娘娘呢?還是說,翠歌姑娘故意在為難本夫人?」玉瑤這話更是在辱罵太后跟宮裡的人都是聾子,甚至是無視自己。
現在又把所有的罪名全都推到翠歌身上,惹的翠歌心中惱火。
「玉夫人這罪名奴婢可不敢背,本就是玉夫人的聲音太小了,只是因為奴婢挨的您比較近,這才聽見了,玉夫人可不能誣賴奴婢。」翠歌道。
「怎麼能是誣賴呢?看來這錯還出在本夫人身上了?既然如此,黑月初十,咱們出去,等福壽宮的人耳朵能聽見了,咱們再進來。」
既然他們全當她不存在,那她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玉瑤說完就打算帶著人離開。
「放肆,玉瑤,你當哀家這福壽宮是什麼地方?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太后狠狠看了翠歌一眼,眼中含著責備。
以前覺得翠歌丫頭辦事很是穩妥,怎麼今兒遇到玉瑤這個女人,就變的這般一無是處了呢?
「太后娘娘,不是玉瑤不懂規矩,剛剛我已經問過安了,這不是以為太后娘娘沒功夫搭理我就,正準備出去候著嗎?」玉瑤說的理所當然,聽的太后居然半點都沒能回懟。
「你!牙尖嘴利,難怪你連毆打婆母的事都做的出來,還真是大逆不道,還不快過來跪下,給你婆母請罪?」太后娘娘厲聲怒斥,一雙眼睛中充斥著犀利。
「請罪?我想太后娘娘聽錯了吧?我何曾毆打過陌夫人了?這欲加之罪玉瑤可不會認。」玉瑤一副不明白的表情,看的陌夫人心口欲裂。
陌夫人憤然站起來,將手中的劍抱在懷裡,轉而又換上淚眼連連,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表情,道:
「瑤兒啊,這將軍府里本就遭了刺客,要不是我躲閃的快,府里還有這麼多護衛,恐怕我早就命喪那刺客手中了,可你也不能為了你身邊這個下人,為了給她報仇,竟然想出這麼狠毒的手段來折磨我,我好歹也是扶養染哥兒長大的母親,你這般狠辣的手段對我,對的起陌家的列祖列宗嗎?對的起染哥兒嗎?太后娘娘,您可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這陌夫人的哭訴可是傳遞出不少的消息。
雖然沒有指明那刺客就是初十,可這刺殺的事卻已經足夠讓太后娘娘生出思量。
至於給初十報仇這話,完全就是在說玉瑤是在報仇,這才想出這種辦法來打她。
初十想要上前,就被黑月給拉住了,對著她搖頭示意。
既然今天夫人答應讓初十進宮,想必她心裡定然早就想好了對策。
他們只要安靜的站在夫人身邊,保護好她就好了,至於其他的事,他們相信夫人。
兩個人對玉瑤都含著十足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