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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一陣沉默,陌夫人突然出聲道:「瑤兒啊,我這胳膊受傷了,這大將軍府一日不能無主,你看你能否住在府里?暫時幫我打理一下將軍府的事?」
「夫人胳膊上的傷就是被那刺客傷的嗎?」玉瑤並沒有答應,反問道。🐙☢ ♣☢
「對,夫人的傷便是被那些刺客給刺傷的,當時真的太兇險了,幸好夫人吉人自有天相,菩薩保佑。」陌夫人身邊另一位丫鬟名喚春香道。
玉瑤冷哼一聲,菩薩要真是開眼,恐怕劈死她還來不及呢。
「啊呀!我看夫人這傷極重,我也略懂一些醫術,我看這傷如果不好好醫治,恐怕這整條胳膊都要廢了,我看幫夫人看傷的人恐怕跟夫人有仇才對,不然怎麼會這般對待夫人呢?」玉瑤道,看著她的樣子,說的煞有其事。
這下春香慌了神,臉上多了幾分狐疑,道:「這傷可是府醫醫治的,怎麼可能會害夫人,我看少夫人醫術淺薄,在這裡危言聳聽吧?」
陌夫人也對玉瑤的話嗤之以鼻,覺得她不過是想要嚇唬她。
玉瑤接著一臉嚴肅的道:「夫人是不是覺得頭暈噁心,還有一些心跳加快?甚至覺得胳膊麻木,沒有任何的感覺?」
陌夫人剛剛還覺得不信,聽完玉瑤的話之後,臉色更是冷了下來,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陌夫人不相信玉瑤會為她著想,再說,她今天是如何進將軍府來的,她心裡可是一清二楚。
如果不是自己手裡有玉瑤的人,她今日絕不會踏進這院子半步。
她很不想聽玉瑤的話,可剛剛她說出來的這些症狀,一一在她身上出現過,到現在她的胳膊都是麻木的沒有任何知覺。
就因為知道所以她才在心裡覺得恐懼。
她的兒子還沒有坐上大將軍的位置,還沒有看到玉瑤跟陌染被她踩在腳底下,她絕不能就這樣輸了,現在的她比誰都惜命。
「是不是危言聳聽,我相信陌夫人比誰都清楚,雖然我醫術不算高明,可夫人這傷,我還是了解一些的,不如我親自幫夫人看看。」玉瑤說著,嘴角含笑看著陌夫人。
別說陌夫人跟她身邊的人不明白玉瑤的意思,連黑月都有些不明白了。
這夫人現在不該先想辦法救出初十嗎?怎麼還要幫陌夫人醫治呢。
要她說,這陌夫人要真得了什麼疾病死了才好,一了百了,也不會再找夫人的茬了。
眼看著玉瑤向她胳膊上伸出手,陌夫人忙躲閃開,臉上多了幾分慌亂。
「不,不用了,我這傷沒什麼,反正傷口已經被包紮過了,如果實在不行,我會另外找個大夫來醫治,你現在懷著身孕,不宜見到這般血腥的場面,千萬別嚇到你才好,婆母都是為你好。」陌夫人說的合情合理,甚至一切為玉瑤打算的樣子。
玉瑤想要做的事,又怎麼能讓你陌夫人輕易躲開,陌夫人才剛向旁邊側了一下身,玉瑤站起身來,還沒看清楚她是如何動手的,陌夫人吊在脖子上的胳膊就被玉瑤抓在手裡。
陌夫人都震驚了,掙扎著向後躲,卻感覺玉瑤的手就像一把鐵鉗,根本掙脫不開。
「我這也是為陌夫人著想,外面的大夫哪裡有自家人來的好,我先幫夫人看看到時候再讓大夫看不遲,否則耽擱了病情,陌夫人這條胳膊可就要廢了。」玉瑤冷幽幽的出聲道。
秋蟬看玉瑤靠陌夫人這般近,手裡還抓著她的胳膊,整個人都嚇的屏住呼吸,生怕玉瑤一個衝動將她身上不知名的毒藥下在陌夫人身上。
「夫人……」秋蟬想要上前,被黑月一個眼神,給嚇的站在原地不敢動彈分毫。
黑月一個跨步,直接擋在玉瑤身邊,不讓任何人過來打擾。
縱然陌夫人用了全身的力氣,都沒辦法掙脫分毫,眼睜睜看著吊著的胳膊被拿下來,包裹嚴實的傷口一層層被揭開。
等玉瑤看清楚胳膊上的傷口,細長的鳳眸中分明閃過一絲灼光。
陌夫人趁著玉瑤在細看的時候,趕忙將胳膊抽出來,將衣袖卷下來。
「你,你看出什麼來了?」陌夫人追問道。
「沒什麼,我看過傷口這才覺得可能是我剛剛看錯了,陌夫人的傷並沒有什麼大事,看來病因並不在這傷口上,如果我之前說的症狀陌夫人都有過,那恐怕是急火攻心,多年操勞所致,不過這樣的病情可大可小。
如果繼續下去,這病情會繼續惡化下去,到時候不僅僅是一條胳膊,連這半邊身體都會變的僵硬,別說自己起床,恐怕下半輩子就只能在躺在床上度過了,可惜啊!」玉瑤故意停頓了一下,臉上露出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玉瑤越是這樣,陌夫人越是相信她的話。
「可惜什麼!」陌夫人追問道。
玉瑤勾唇,嘴角翹起露出一抹冷笑道:「可惜的是,陌夫人年紀輕輕就要跟七老八十的人一樣,連如廁都只能在床上解決,恐怕長此下去,陌夫人身子底下會生出膿瘡,還會生了蛆蟲,就真的……」玉瑤越說越離譜,讓在場的眾人覺得一陣反胃。
陌夫人腦海中一想到自己會變成那樣殘廢之人,嚇的面無人色,腦袋裡一團漿糊,哪裡還顧得去想如何算計玉瑤。
秋蟬則拼命忍住,看了又看陌夫人的手,見沒有變色,心裡鬆口氣的同時又一陣疑惑。
她剛剛怕玉瑤在陌夫人手上動什麼手腳,可少夫人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根本就不可能的事。
那她說老夫人的這些症狀,難道不是胡說八道的嗎?
看陌夫人仿佛丟了魂一樣膽怯的樣子,秋蟬也放下心裡的懷疑。
「別說了,別說了!」陌夫人的聲音猛然拔高了幾個度,透著幾分尖銳。
深吸口氣,道:「瑤兒,你先去後院染哥兒的房間住下來,幫我照看一下大將軍府,等過幾天,咱們可還要親自提審這刺客的事,至於我的傷,我相信很快就會沒事了,秋蟬,將少夫人送去大少爺的院子。」
秋蟬突然被提到,心裡咯噔一聲,這才小心翼翼帶著玉瑤跟黑月兩人出了陌夫人的院子。
秋蟬走在前面,腳下恨不得多生出兩條腿來。
她自從跟少夫人待在一起,就沒落得半點好處,現在又單獨跟她在一起,心裡總冒出那等恐懼。
「到了!少夫人,這就是之前大少爺住的院子,大少爺離開之後,老夫人不許任何人動大少爺的東西,所以裡面的樣子,連奴婢都不知道。」秋蟬說的是真心話。
之前大少爺就不許人靠近他的院子,尤其是女人,大少爺身邊從來不允許有女人出現在他面前。
當初有一個剛進府不久的丫鬟,憑著自己有幾分姿色,想去引誘大少爺。
沒想到人才剛踏進這墨兮院,就被大少爺身邊的暗衛給抓起來,次日,等他們發現的時候,那丫頭早就已經倒在了井邊,醒過來之後,那丫頭就瘋了。
從那以後,再也沒有丫鬟敢痴心妄想,就算是陌夫人,也只會找小廝過來傳話,輕易不敢踏進這院子。
「你跟著一起進來吧。」玉瑤道。
咯噔――
秋蟬心裡忍不住抖了一抖,這少夫人居然讓她進去,莫不是――
秋蟬想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躲起來。
這個時候少夫人單獨留她一個人,恐怕不會有什麼好事,可少夫人的吩咐,她敢不從嗎?秋蟬只能跟在黑月身後進了院子。
踏進院子,玉瑤就感覺到有幾道陌生的氣息,只是這氣息,並沒有半點殺氣,看來應該是陌染留下來的暗衛。
玉瑤帶著黑月,一路暢通無阻的進了院子。
整個院子就像玉瑤之前進來的時候一樣,到處裝飾的簡單卻透著幾分大氣,黑白分明的格調還真是符合陌染給人的感覺。
玉瑤坐定之後,道:「秋蟬,本夫人有一些話想要問問你,你也可以不說,本夫人有的是其他的方法打聽。」
秋蟬跪在地上,嚇的臉色蒼白,卻在心裡叫苦不迭。
這少夫人果真不會這般輕易的放過她,如果她問的事跟老夫人有關,要是被老夫人知道了那她――
秋蟬求饒道:「少夫人,奴才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求少夫人放奴婢回去吧,要是在這裡呆久了,恐怕老夫人會懷疑奴婢,奴婢還不想死,求少夫人饒過奴婢一命。」
「我只問你一句話,你只要回答是還是不是便好,其他的,本夫人自然會自己去找答案。」玉瑤冷幽幽的聲音在秋蟬頭頂上方響起來,頓時讓她求饒的動作僵住了。
玉瑤看了她一眼,道:「昨天陌夫人抓住的人,是否就是之前一直跟在我身邊的另一個丫鬟?」
秋蟬心思百轉,只覺得喉嚨里仿佛被堵上了棉花一般,張張口卻並沒有發出一個聲音。
沉默,長久的沉默,房間裡連空氣都變的格外壓抑。
這種壓抑讓人從毛孔里感覺到恐慌,直到秋蟬離開,玉瑤跟黑月兩個人都沒有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