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3 裴爺:誰咬的?

  十分鐘後,秦冰潔被蘇己毫不客氣地綁到椅子上。Google搜索閱讀

  五花大綁的那種。

  門重新關上,秦冰潔就開始大哭,各種用惡毒語言謾罵蘇己。

  然後蘇己就把她嘴也堵上了。

  她這次來還真沒拿鎮定類的藥。

  許逆趕緊擼起她袖子看她手腕的傷,「都怪我,我真沒想到她今天會這麼激動,我送你去醫院醫藥費全我出,你放心,我媽除了精神問題身體一切正常,不會傳染給你什麼的……」

  蘇己抽回胳膊,對著她朝她臉上嘩嘩淌血的傷抬了抬下巴,「回頭賣你一瓶祛疤膏。」

  許逆,「行!你要多少錢我給多少錢!」

  蘇己笑一記,看一眼關好的門,問她,「你媽媽這種症狀多久了。」

  許逆回頭看一眼被堵住嘴還在聲嘶力竭試圖掙脫的老媽,打了根煙,開始給她講。

  她媽這病病因很簡單,就因為她。

  她媽是個特別極端的人,當初未婚懷孕娘家那邊都勸她打掉,但她非說自己懷的是個兒子,能母憑子貴進許家門。

  結果生出來是個女兒,秦冰潔沒法接受,就想出後面這一系列。

  她倒是真靠瞞天過海如願進了許家,但卻每天都要用越來越多的謊言隱瞞她生的是女兒的事實。

  就從那時候起,她精神開始不正常。

  早些年還只是間歇性的,可隨著許逆年紀越來越大,需要隱瞞的東西越來越多,秦冰潔心裡承受不住,每天惴惴不安,害怕被戳穿後要面臨的那些嚴重結果。

  長此以往,她就從情緒控制問題演變成現在的病理性精神問題。

  不過秦冰潔有一點挺厲害的,就是她不管再怎麼失控發瘋,也絕對不會泄露許逆是女孩子的事實。

  呂愛蓮就以為她是單純的精神有問題,為了家族面子連一次醫生也沒給她找過,天天把她關在這個二層小洋樓里,說家醜不可外揚。

  許逆也恨媽媽虛榮,但同時還心疼她,媽媽除了在她性別這件事上,沒做過別的壞事。

  等許逆講完,秦冰潔也鬧累了,滿臉都是淚痕,妝花了,全完不像剛下樓時那樣光線靚麗,整個人折騰的不像話。

  許逆心裡難受,就特別煩。

  後來跟蘇己一起把她送回樓上床上躺著,關上門,倆人往樓下走,蘇己說,「下次來我準備點藥。」

  許逆視線瞥向她手腕,語氣特沒底氣,「你先治你手腕,別管她了,反正她這病也不是短時間能好的。」

  兜里手機振動,蘇己掏手機,裴淮發來微信。

  ╬邇氵隹鎶gゆ:到了。

  裴淮來接她。♧✌ 6➈SĤ𝐮x.℃σΜ 🎃♚

  許逆帶蘇己出去的時候,還在應付賓客的呂愛蓮一臉狐疑,不過跟蘇己視線對上的時候,她還是一副職業的慈祥假笑。

  裴淮停好車,就見他的小姑娘從裡面出來。

  手插在兜里。

  旁邊跟著許逆,許逆臉上一道挺長的傷口,好在不深,結痂了已經。

  裴淮下車,看著她倆,皺眉。

  他以為倆人打架了,指著蘇己問許逆,「她劃的?」

  許逆,「啊?」

  有那麼一瞬間,她誤會裴淮真的很大公無私,然後下一秒,就聽他語氣無波無瀾,「我們私了。」

  說著,掏卡。

  蘇己,「……」

  許逆嘴角抽動,「不是她弄得。」

  「這樣,」裴淮無縫連接地收回視線,要帶蘇己上車,不過他剛好牽的是蘇己受傷的手腕。

  蘇己就皺了下眉,沒說話。

  許逆知道她是在替自己打掩護。

  許逆也很怕裴淮知道發怒,但最後還是給自己提一口氣叫他,「裴總!」

  裴淮停下腳步,看她。

  許逆,「她也受傷了,就你現在抓的那個手腕!」

  裴淮從剛剛就一直平靜的表情瞬間沉下。

  抬起蘇己手腕查看,看到那一圈下了死口的咬痕,深的到現在還沒完全結痂,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裴淮看一眼便知,這不僅是外傷,還傷了手腕的筋。

  「誰咬的?」他語氣極冷。

  許逆低著頭,「我媽。」

  蘇己看裴淮,「上車我跟你說。」

  裴淮靜默了有半分鐘,才說服自己開車門。

  直到他們車子開走,許逆頭一直低著沒臉抬。

  **

  裴淮一路沉默,並沒問秦冰潔是怎麼咬的,就問蘇己疼不疼,然後問完也不等她回答就自問自答,「疼你也不會說。」

  他一路朝北開,沒送蘇己回家,而是把車子開到回春堂。

  蘇己還算聽話,就隨他。

  進回春堂的時候裴淮牽她沒壞的那隻手。

  中午送到許逆家的時候還好好的,幾個小時沒看到就給折騰成這樣。

  今天剛初一,回春堂沒什麼客人,裴松忙完上午那個本來打算走了,剛走到門口,抬頭看見倆門神。

  「怎麼回事?」裴松知道他這是藥堂,來他這兒可不是什麼好事。

  裴淮往藥櫃那邊走,「拿藥。」

  裴松看他表情就品出來了,「小己受傷了?什麼傷?我幫你找。」

  裴淮吐了兩個字,「咬傷。」

  聽到這個,裴松頓一下,回頭看向他倆的眼神有些深奧。

  「咬……傷?」裴松直接聯想起昨晚他走廊上聽到的那句『靠意志力!』

  「弟,你咬的?都咬傷了……嘖嘖,怎麼能下這麼重的口呢?」

  蘇己想笑,但忍住了,裴淮看向他,臉色特別可怕,「我能捨得?」

  裴松不出聲了,要不是他弟咬的,那事情可就嚴重且複雜了。

  他也不多問,就先帶蘇己進內堂給她消毒。

  裴淮則在外面拿藥,親自給蘇己配藥。

  裴松給蘇己消毒的時候,約莫他弟聽不到才問蘇己到底是誰咬的。

  蘇己說了許逆母親的事。

  裴松聽完也是面露難色,「精神問題最難根治。」

  他好像明白他弟臉色為什麼那麼難看了,精神病人殺人都不犯法,更別提咬人。

  估計是心疼壞了。

  「下次去讓我弟跟你一起,聽你這樣說,那攻擊行為還挺嚴重的,你那朋友也是,她母親這種情況還隨便帶你去,我看你也別太上心,要是治不了就算了。」

  蘇己托著下巴,「先試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