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七章花妖的反撲

  正當兩人都慶幸他們贏得了戰鬥而且毫髮無傷的時候,突然一陣莫名的悲傷氣息襲來。

  兩個人的情緒瞬間就變得低落,連他們自己都無法控制的那種失落。

  張術和莎莎看著對方的眼睛,想從對方的眼睛得到一些訊息,可是兩人的眼角似乎都有了淚水,正在裡面打轉,隨時都有可能流出來。

  張術強忍住心裡那種無限失落和委屈,將淚水硬生生的吞了回去,沖莎莎點頭。

  作為一個殺手,莎莎雖然不明白是什麼原因帶來的這種氣息,但是她知道此刻一定不能掉眼淚。當他看見張術沖她點頭的,她也強行將淚水壓了下去,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

  兩人轉身,就看見了一片艷紅的世界。

  原來是他們最開始躲藏的花叢,只是開始沒太注意。

  此刻一看,花型像是一隻手掌,向著遠方祈禱,花瓣細長,花瓣之間空隙很大,可是所有的花瓣都艷紅無比,這艷紅讓整朵花都成了一個紅色的暈,偌大一片的花海,艷紅的耀眼,讓張術和莎莎都覺得眼睛生疼。

  兩人下意識的閉眼,然後就在他們一閉上眼睛的時候,那種無限哀傷的氣息就有心底湧起。

  張術突然明白了,這樣的失落的情緒就是因為這花引起的。

  為了驗證自己想法是否正確,張術又睜大眼睛看著一片艷紅的花海,果然原本幾乎讓他要流淚的悲傷之意一掃而空。

  他覺得心底燃起了無限的希望,渾身都充滿了活力,他一步一步的走向花叢之中。

  莎莎感覺到異常,迅速的拉住了張術,並大喊了一聲,「張術大哥!」

  張術被莎莎的喊聲拉了回來,可是莎莎因為注意力在張術的身上,自己的意志力變得薄弱了,被那種哀傷的氣息侵襲,眼淚嘩的就流了下來。

  隨著眼淚的流下,莎莎就感覺到身體有些疲憊。

  而那些花卻全都哈哈大笑起來,就像是念著咒語一般異口同聲的喊道,「來吧!快來到我的世界裡來吧。」

  張術一聽這咒語就來氣,明明已經在你的世界裡了,還說快去你的世界,口中喊道:「呦!我這暴脾氣!」話音一落,一掌已經辟出,那一掌出手便使出了七成功力,因為他知道花比剛才的黑絕厲害多了,必須要先下手為強。掌風如排山倒海一般,地上那些粗壯樹藤都被吹得咯吱作響,張術心想花莖那麼細,肯定被他的掌風吹斷。

  然後事實卻並不是他想像的那樣。

  那一片花海整齊劃一的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大片的脹氣。

  張術的掌就如同擊在海綿上一樣,毫無殺傷力。

  雖然沒有吹斷花莖,但是還是有效果的,莎莎的悲傷情緒立刻就消失了。

  張術一看有效果,緊接著又是連續的幾掌擊出,掌風陣陣,花海的脹氣更厚,厚得連那一抹艷紅都似乎遮擋住了。

  不過這種打法很耗體力,沒打幾下,張術就覺得有點氣喘吁吁了。

  張術知道不能這樣硬打,眼珠子就咕嚕咕嚕的轉動起來,總要想個法子才好,突然他就想起了在收拾黑絕之前花柱的神情。

  張術一拍腦袋,「嘿!有了!」

  莎莎從悲傷之中解脫出來,忙問道,「有辦法了?」

  張術信心滿滿的說道,「是的,我知道怎麼對付了,你退後,我一人就行!」

  莎莎乖乖的往後退,她是張術忠實的手下,對他的命令向來都是言聽計從。

  張術集中精神,將全身的力氣都灌注他的手上,下一刻準備轉動戒指,讓戒指發出金光來對付那一片妖異的花海。

  然後戒指卻紋絲不動,金光當然也沒有出現,張術只覺的眼前一黑,他太累的,倒下了。

  這時候花妖的脹氣在變薄,艷紅在慢慢的顯露。

  莎莎暗叫一聲「不好」,迅速的往張術那邊跑去,彎腰抓住張術,往背上一甩,就把張術抗在了肩膀上,然後迅速的往開始黑絕存在的地方跑去。

  花妖的脹氣消失了,一大片妖異的艷紅又出現了,並且快速地朝莎莎她們追了過來。幸好花的移動速度遠沒有之前黑絕的樹藤那麼快。

  就算如此,莎莎還是不敢有稍微的怠慢,腳下的步伐也是如飛輪一般的奔馳著。

  突然莎莎就覺得腳下一空,就發現自己和張術兩人都被一根樹藤卷了起來,直接懸到了半空。

  莎莎想掙扎,可是身子懸在半空使不上力,況且背上還有張術,她也不敢做太大的動作,心想這下完了。

  花妖從遠處逼近,莎莎看著這些遠處的花朵,一朵朵都妖艷無比,那整個宛如手掌的花瓣也是不停的扭動相互糾繞著,讓人看心裡有說不出的恐怖。

  很快的,花妖就來了樹藤下,讓莎莎覺得驚奇的是,她不覺得有悲傷之意了,雖然她不明白緣由,但是目前只要穩穩的抓住樹藤,不掉下去就沒事,沒想到摔這一跤竟然救了他的性命。

  更讓她驚喜的是花妖的脹氣居然開始包裹。她明白脹氣是花妖護身的手段,這說明這裡有花妖懼怕的東西。

  花妖的脹氣漸濃,不多久,他們就返回了自己的地方。

  莎莎一手抓住樹藤,一手拖住張術的身子,回頭看張術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過了許久,黑暗降臨了。

  再過了一陣子,月亮升起來了。

  莎莎覺得很驚奇,沒想到這彼岸花的世界裡居然也有外面的白天和黑夜的輪迴。

  莎莎一看月亮還挺圓的,難道是月中了,殺手的日子是以接到任務後的天數來過日子的。銀灰瀉下,各種蟲鳴之聲想起,更顯得周圍的靜謐。莎莎只覺得內心也變得無比的寧靜,想想自己做殺手的日子,何曾有過這麼安靜的時光,然後就覺得全身一松。

  這一放鬆才發現,樹藤早已經鬆開了,而兩人也是急劇地下降。

  莎莎猛然一驚,想再抓住樹藤止住這下跌之勢,然後用手一握,卻再沒握到過樹藤,轉眼一看,發現樹藤早已經變成了細條。

  再想抓住什麼來著力已是不可能了,莎莎只好用力的翻轉,然後自己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身上還壓著張術。

  張術被這樣一摔,也摔醒了。

  他睜眼一看,發現自己壓住了莎莎,趕緊起身離開。

  莎莎感覺背上的重壓消失了,也努力的掙扎著坐起。

  「你沒事吧?」張術關切的問道。

  莎莎搖了搖頭,突然他就發現張術有一根手指發出銀灰亮光,和天上的月亮有一種呼應的感覺,「這怎麼回事?」她指著張術的手指問道。

  張術被她這麼一指才發現原來他的戒指在發亮,一明一滅的,就像是某個電器在充電那種是指示燈的亮滅輪閃,而且他覺得指尖有清涼之感侵入,這難道是在吸取月亮的精華嗎?

  張術心下竊喜,頓覺身體內有一股力量在升騰。

  「你真的沒事?」張術問莎莎。

  莎莎用手按了按先前覺得疼的地方,果然沒事,原來彼岸花里所有的傷都會復原。

  確信莎莎沒事,張術就坐下來好好的理理思路。

  花妖的艷紅無疑是一種魔性,眼睛如果看著它,就會被它吸引,從而自願的投入它們的懷抱。可是難以自已的悲傷又從何而來?受的傷又為什麼會自動的復原?白須老人又為何說不豐滿的人會會有後遺症,那種後遺症是不是就像看著花妖后的那種迷幻呢?

  不管有多少問題,都必須先打敗花妖以後才知道,而莎莎身上被彼岸花侵襲入體的氣息也需要彼岸花的果實才能治癒。

  想到這些,張術就想立刻去解答出這些謎團。

  他問莎莎,「你行嗎?我們現在就去收拾花妖?」

  莎莎點頭,兩人又開始走向花海。

  這次他們小心翼翼的一點一點的走過去,怕被這莫名的悲傷侵襲,那種感覺實在是太不爽了。

  然而卻一直都沒有出現白天時候的情景了,悲傷之意沒來了,連一大片艷紅也找不到了。

  那亮如白晝的銀灰讓他們看得清清楚楚腳下踩著的就是白天來的地方。

  就連被他的手掌劈斷的樹藤殘枝都還在。

  兩人在原地轉了好幾圈都不找到那些花妖了,只好作罷。

  正好修煉一下戒指,今晚這麼好的月色,該讓戒指好好的吸收一下月亮的精華。

  兩人就找了一個枯藤下面坐了下來,由莎莎負責守衛,張術就閉起雙眼開始修煉起來。

  戒指的光華又開始閃耀起來,一明一滅,張術的呼吸變得更有節奏起來,似乎和著那戒指的明滅頻率一樣。

  雖然周遭安靜一片,感覺不到任何的危險,不過莎莎還是屏住呼吸,全神貫注地聆聽周遭,眼睛也是瞪得老大,生怕放過任何細微的影子。甚至有時風吹過,月光下樹影婆娑都能讓莎莎的心忽的揪緊,她必須守衛好張術,張術不僅是她的恩人,她的上司,如今在這彼岸花里,也只有他能夠帶她找到果實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