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劉青山和劉大頭回了家裡,父子兩個得意極了。
馮氏聞見的味兒,直接就問道,「今晚上給做了什麼好的呀,你們兩個笑成這樣,身上還沾著味兒呢,聞著挺香啊,吃了什麼好的?」
劉大頭高興極了,對他來說,有好吃好喝的,那就是最要緊的事兒,忙說道,「娘啊,您是不知道啊,江家那丫頭做飯是真好吃,今晚上就是她做的,滿桌子沒個肉菜,可一樣一樣都讓人罷不了筷子,實在是太好吃了。」
馮氏不以為然,「桌上都沒個肉菜,你還說好啊?你這孩子,家裡又不是沒吃過好的,瞧你這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她再厲害也是個鄉下丫頭,還能趕得上那酒樓里的名廚啊?我就不信不用肉還能做出什麼好菜來,就要有肉才叫好呢。」
劉大頭趕忙說道,「不不不,真的好吃,我就沒吃過那麼好吃的飯,娘,你不信就問我爹,反正就是好吃。」
劉青山在一旁也說道,「是好吃,都是敬雪那丫頭做的呢,這孩子可真是能耐,小小年紀就能做出一手好菜,村里不是都在說嘛,和尚軒定親,那聘書竟是她自己寫的,可真是有能耐呀,咱家香杏要是有這個能耐,將來肯定也能覓得如意郎君,咱們也跟著沾光啊。」
劉二頭在一旁聽得口水都要流下來了,「爹,真的那麼好吃啊?明日把我也帶去唄,要不然我也去幫著幹活兒。」
劉青山一笑,「你才多大點兒,哪能幫著幹活兒啊,帶你去不是吃白食的嗎?哪能做這樣的事兒,你聽話,爹掙了錢給你買好吃的回來。」
劉二頭聽著這話才算是滿意了,點了點頭,「那爹可一定得記著啊。」
不管他們父子二人怎麼說,馮氏始終是堅持桌上沒肉,飯菜就不好吃,當然,這其中也有羨慕嫉妒的成分。
人家家裡請客,飯菜好吃,那臉上就有光,自家男人和孩子還在這裡說,她心裡能舒坦嗎?
任何人都是有嫉妒心的,只是有的人太容易表露,馮氏就是這樣的人,誰家好她就會在背地裡說閒話,生出一股子敵意來。
當然了,後來劉青山又說到了女兒香杏,她又立馬嫌棄起來,「她要是能有那個能耐,我做夢都能笑醒,人家生閨女就能生出金疙瘩,我呢,就能生出個不值錢的玩意兒,說到底也是你們老劉家沒福氣,攤上這樣的賠錢貨。」
這會兒香杏就在門口乾活兒呢,劉青山聽了這話,蹙了蹙眉,趕忙說道,「當著孩子的面,你說什麼呢?咱們香杏不也挺好?手腳麻利,長得也不錯,將來要說親那也是別人搶著要娶的。」
馮氏撇了撇嘴,「做你的美夢吧,我看啊,再過兩年這閨女就要留在家裡了,說不得要給稅錢,還說不得要被關進牢里去,關就關吧,咱們家可沒那個能耐去把她撈出來,真要是討不著郎君,就是她自個兒的命,誰叫她沒有人家江家丫頭那麼能耐,長得也沒別人好,也沒人勤快,就連掙錢也比不上,你說她還能挑的出什麼好來?」
他們在屋裡說話,香杏都是聽見了的,剛剛就已經很氣憤了,這會兒聽到自己的親娘把她和江敬雪比,她哪裡還忍得住,把掃把一扔就往屋裡走。
「娘,到底誰是您閨女啊?江敬雪啥也好,那您去找她當閨女啊,她要是好,那能在定親之後當街和男人說話呀?不知檢點。」
聽了這話,一家子都愣住了,馮氏立馬反應過來,一臉八卦的看著她,「香杏你說什麼?江敬雪在外面和男人說話呀?什麼意思啊?你親眼看見的?」
香杏剛剛是著急了,才把那些話往外說,這會兒馮氏一問,她倒支支吾吾起來了。
馮氏一拍桌子,「你知道什麼你倒是說呀,一家人還有什麼說不得的?」
劉青山忙道,「這有什麼可說的,你啊,那張嘴就是管不住,真要讓你知道什麼又得出去亂說,傳到人家耳朵里怎麼辦?敬雪那丫頭挺好的,不可能做這樣的事,她在外面賣菜,難免要跟人說話,香杏別胡說八道。」
香杏本來不想說什麼的,這會兒被自己的爹這麼說了幾句,心裡更是不滿,仰著脖子就說,「哪裡是一般的顧客,那男人都來了好多次了呢,經常跟江敬雪到另一處說話,有說有笑的,這還叫做正常啊?以前她沒有定親,我可說不了什麼,如今她都已經定下來親事,那就是有人家的姑娘了,哪裡還能在外面拋頭露面?娘,您說我要是定下了親事,還能出去賣菜嗎?」
馮氏立馬搖頭,「當然不行,看不出來啊,那丫頭竟然是這樣的,哎呦,我還當她真挺好呢,簡直是不守婦道。」
人和人之間就是這麼奇怪,有的人明明沒有什麼交集,可你卻看他處處不順眼,馮是對江河一家就是這樣的感覺。
從他們來的時候她就看不順眼,總覺得他們哪兒也好,就算被婆家人給趕出來,方氏還是能被娘家人給接回來,還對他們那麼好,傳出去都讓人笑話,可村里人還那麼體諒他們,真是想不明白為什麼。
後來吧,他們家裡的兩個孩子說不了親事,她還跟著得意了一陣呢,總算是有不順心的事兒了,結果可倒好,全都給解決了,江敬雪還說給了秀才公家的獨子,人家還給了那麼多的聘禮,這怎麼不讓人羨慕?
如今村里又人人都夸江敬雪處處都好,又能幹又孝順,還能掙錢,真是誇成了仙女兒,她的心裡就更是不舒坦了。
再加上他們一家還在修房子,看地基就知道房子修得還不小,還是石頭的呢,明明沒錢,還修的是條石房子,都不是土牆,他們自家還住的土牆呢,處處不順心啊。
突然之間聽到香杏說江敬雪在外面和男人往來,她就像抓住了什麼把柄一樣,一下子就得意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