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可沒那麼好的脾氣,搶過了話頭,把張氏罵得狗血淋頭。閱讀
江河和方氏再怎麼樣也不敢罵得太狠,到底是長輩,就算自己占理,要是當著眾人把張氏給罵了,那也成了不占理的。
而文氏不一樣啊,她怎麼罵張氏都是可以的,最多就是兩親家關係不和睦,人家最多就是說幾句嘴,可給她安不上罪名。
文氏深知,如今胡家有了溫泉山莊,他們這兩家也跟著過了好日子,只怕江家老兩口後悔得很。
要是起了頭,以後少不得麻煩,左右江河的態度是擺正了的,那她也就不怕了,今日可以把事情鬧大,就算是丟人也算不得什麼,就要讓張氏不敢再上門來。
文氏嘴快,張氏找不到話頭,瞬間落了下乘,罵得狠了,張氏伸手就要打人。
文氏湊過去讓她打了一下,然後跟方昌文和方昌才使了個眼色,「好啊你,竟敢打人,我活了這麼大半輩子,還沒受過這種委屈,你們兩個是瞎了不成,就看著你們老娘這麼被欺負,我雖不是你們的親娘,卻也是一門心思為了你們的,如今我受人欺負,你們也不給我做主嗎?」
方成棟道,「老大老二,這人實在是不可理喻,把她趕走,今兒你們娘親受此大辱,你們非得替她討回公道不可,以後她再敢出現,就給我打出去,我可不怕誰傳了閒話。」
方昌文和方昌才哪裡不知道這是演戲呢,一左一右架了張氏,「親家伯母,我們兩個晚輩,也不好對您動手,我母親受了委屈,我們兩個自認不孝順,也不能替她討回公道,只能是請您離開了,以後再有這事兒,我們哥倆可不敢不向著母親了啊。」
言下之意,今天你打了人,我們自認不孝順,放你一馬,以後你再敢胡來,那我們就要打回來了。
張氏氣得仰倒,當她看不出來呢,這幾個人在合夥演戲,可是現在人家人多勢眾,她就一個人,實在不是對手啊。
江河倒是她的兒子,就是這兒子早就已經歪了心腸,偏向他媳婦兒家裡了,她現在竟然是一個幫手都沒有。
張氏就算不服,這會兒也知道罵不過別人,再加上方家兄弟兩個架著她就要走,掙扎了幾下掙扎不過,兩兄弟直接將她架起來,腳都離地了。
就這樣,張氏被趕走了,江河臉色鐵青,文氏上前道,「江河,你也別怪我們不留口德,實在是你這娘不像個樣子。」
她雖然覺得江河不至於向著張氏,但是畢竟在他面前把他娘給請走了,總還是要說句話的,要不然還要生出嫌隙來。
江河苦笑,「娘,我知道是非的,就像我說的一樣,對我爹娘那邊,該給的我已經給得足足的,再沒有更多了。」
方家人這就回去了,也不好一直戳在這裡,他們一走,看熱鬧的村民也就都散開了,當然少不了一番議論,但這事兒誰對誰錯,真是沒有定論的。
方氏也沒有急著去方家忙活,跟著江河進了屋,知道他這會兒心情不好,也就找了些別的來說。
「雪兒和尚軒都在呢,娘拉著他們,不讓他們來,他們到底是小輩,什麼也不好說,要是壓不住脾氣發了火,到底不合適。」
她給江河倒了杯水,「其實你想著給他們些東西,我是不會說什麼的,當初在江家過得不好,但那都已經過去了,人要是一直念著過去的事,那這一輩子就沒個好日子過了。」
江河搖頭,「我說的話不違心,我實在不想給他們太多,如今的已經夠了,我娘說著心疼我這個兒子,實則心裡全是為大哥打算,我又何必湊上去。」
「若不是承業如今惹了大麻煩,江家沒希望了,你覺得她會上門來嗎?只不過是想維繫感情,讓我記得罷了,我是記得,也不敢不孝,只是這孝順也是有度的,就像現在這樣挺好。」
方氏道,「既如此,那又苦著臉做什麼?」
江河看著她,「我是想著,我在家,我可以做這個惡人,若是我不在家,她上門來了,你又該怎麼辦?」
方氏笑笑,「我也不是紙做的,從前好欺,那是想著一家子安生過日子,吃吃虧也不算什麼,現在想起來卻覺得憋屈,出來住了這麼幾年,我這性子還能沒有轉變了?我也不和娘吵架,她到底是長輩,只是把她搪塞過去也是能辦到的。」
江河點點頭,「要是有什麼不好辦的,記得想法子給我帶信兒,也是可以回來的。」
方氏應下來,「我知道了,你放心就是。」
把江河安慰好,方氏又打算回方家去,那邊的活兒還沒完呢,結果一出去就聽人說了,張氏走到劉家外頭,又和馮氏吵了起來,還動了手。
這兩個人互相憎恨,一個說江承業帶壞了劉大頭,一個說劉大頭帶壞了江承業,反正誰都有道理。
好在周圍人多,勸了一下,張氏覺得丟人也就走了,要不然還要鬧上好一陣子呢。
方氏聽了,和江河對視一眼,江河也只能是搖了搖頭,若是以前,他怎麼都要上去幫忙的,再怎麼樣那也是自己的家人。
可現在,他沒那樣的想法,這感情已經一點點磨沒了。
張氏氣呼呼的回了家,那二錢銀子她自然是不會拿出來的,事實上,今日她去江河那裡要錢也是自己的想法,家裡人都不知道。
紅柳進了江家的門之後,江家的局勢就發生了變化,這兩年不順利,其實江海兩口子和老兩口本就已經不似從前了,他甚至想分家搬出去,但是因為他是老大,而且家裡只有他們一房了,這事兒實在是不好辦,也只有將就著過。
紅柳進門之後,很快也就摸清了江家的情況,這幾個月給江海和李氏出了不少主意,每次都占了上風,李氏本來還不喜歡她的,因為這些,現在竟也真的將她當成了兒媳。
現在的江家,雖是在一起住,但是飯食已經分開做了,大房手裡也有了能支使的銀錢,相當於分家不分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