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敬雪已經懶得理他了,江承業說了許多,見他們兩個不搭理,就跟瘋了似的,又喊又叫。閱讀
「明明對你來說就是一件容易得不能再容易的事,你把你手裡的秘方給我又能如何?我好歹是你哥哥,如今我落魄了,你心裡高興嗎?你把你的秘方給了我,我就能給自己換個好前程,到底哪裡不好了?這幾年你賺了那麼多的銀子,還不夠花嗎?為什麼就不能幫幫我?」
說完之後,她似乎並不需要江敬雪回答,又憤怒的瞪著胡尚軒,「還有你,你在顯擺什麼啊?你沒有去學堂念過書,卻中了秀才,又中了舉人,而我呢,一家子都捧著我,念了這麼多年的書,好不容易才換來個秀才功名,還讓我給丟了,你是不是覺得把我比下去你可得意了?我招你惹你了,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胡尚軒看著他勾了勾唇,「不好意思,我從來就沒把你放在眼裡過,大約就是我沒把功名看得那麼要緊,所以我才考中了。」
別看這話說得很欠打,但其實別有深意,胡尚軒能考中是因為自己聰明,可對於江承業來說,他沒考中,就是因為把功名看得太過重要了,以至於失了本心。
自己把自己變成了追逐名利的傀儡,遲早是會出事的,只不過他出事得比較快而已。
「呵呵,這會兒你知道說風涼話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背後怎麼嘲笑我,在我看不見的地方,你在說我是個傻子吧?我就輸給了你這一回,總有一天我會比你強的,你別得意。」
胡尚軒也不知道要怎麼解釋了,他的確是沒把江承業放在眼裡,可這話說出來,江承業不願意相信。
對他來說,輸給胡尚軒很丟人,但是沒有你的敵人根本就沒把你放在眼裡那麼丟人,所以他是不可能承認的。
就算內心深處也在動搖,但嘴上肯定是要咬死了的。
江敬雪被綁了一會兒,手上就有了很深的痕跡,胡尚軒心疼壞了,趕緊給她鬆開,這痕跡幾天之內都散不了,她的手腕要疼了。
「都怪我,繩子勒得太緊了。」
江敬雪搖了搖頭,「你要是不狠心一些,我就得多受罪,就這樣吧。」
衙門的人不會那麼快來,他們也不能在這裡耗下去,正好劉管家趕過來了,見江敬雪手腕兒被勒得青紫,很是生氣,對著江承業就踢了一腳。
「我呸!到底以前也是一家子,你竟下得了這樣的狠手,為了榮華富貴,什麼也不顧了,連自己的妹子也給綁起來。」
江承業沒說話,只是看著胡尚軒,嘲弄的笑了笑。
胡尚軒知道他的意思,江敬雪是他綁的,那劉管家這話罵的也就是他,可他無所謂呀,事實如何,他們夫妻兩個知道就行了。
劉管家並不知道被綁的人是秀秀,也是劉氏存了個心眼兒,就是擔心壞了秀秀的名聲,只說是自己家的一個小子被綁走了,不管是誰,劉老爺都會幫忙的啊。
這會兒劉管家趕來,見被綁的人是江敬雪,也能理解,就想著之前只怕是為了維護江敬雪的名聲,所以才那麼說的,倒是也能解釋得通。
江敬雪做出了個柔弱的樣子來,眼眶都紅紅的了,「劉管家,我可得好好謝謝劉老爺,要不是劉家的家丁來了這麼多,我可真是要叫我這個所謂的堂哥給坑害了。」
「昨晚上就到我家裡去偷東西,把我做買賣的秘方給偷走了,今日好不容易有了線索,準備去找他要回來,結果可倒好,趁人不注意,把我給綁到了這兒來,還好尚軒及時發現了,要不然還不知道要怎麼對付我呢,總歸我這個堂妹也是不親近的,他不放在心上。」
這番說辭沒什麼毛病,昨晚上胡家失竊這事兒誰都知道,村里人個個都能當證人。
今日他們也是著急忙慌的出門去,看樣子就是在找什麼,村里人雖然不知道具體是在找什麼東西,但這事兒是知道的啊,稍微一問就能問出來。
劉管家真是越聽越來氣,這可太過分了啊,果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誰能想到這還有血緣關係的親堂哥能做出這種事來呢?
江承業聽著這些話都驚呆了,良久才開了口,「江敬雪,算我小看了你,你這編瞎話的本事可真是挺厲害的啊,張口就來,我明明就沒有綁你,我綁的是方家那小丫頭。」
他也知道江敬雪折騰這一出是為了什麼,眼下他是栽進去了,可他也不能讓江敬雪如意,她要保住那個叫秀秀的小丫頭,他就非得毀了她的名聲不可。
江敬雪只是嘆了口氣,「你都把我害成這樣了,還要說這些,你有什麼不滿的衝著我來就行,為何要對付我家裡人呢?其他人招你惹你了?」
她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劉管家也跟著生氣,「胡公子,你們回去吧,我帶了人來,這幾個人一個也跑不掉的,這就帶回家裡去,知縣大人最是公正的,又有老太太做主,定不會讓你們受了委屈,江娘子養好傷,只怕過兩日還要上公堂呢。」
「對了,姓劉的那個小子也已經被綁回去了,也真是晦氣,竟還跟他一個姓。」
他們夫妻兩個點了點頭,胡尚軒說道,「多謝劉老爺,也多謝劉管家,這事兒你們費心了,改日定會親自上門道謝。」
江承業還要嚷嚷,劉管家一個眼神,邊上一名小廝直接就塞上了他的嘴,連著其他幾個一塊兒給帶走了,胡尚軒和江敬雪這才往家裡趕。
走了沒多遠,胡尚軒就停了下來,江敬雪愣了一下,「這是怎麼了?趕緊回去啊,我還得回去看看秀秀呢。」
胡尚軒走到她前面蹲下,很是堅持,「上來,我背你走。」
江敬雪笑了,「我哪有那麼嬌氣,不過是手腕上有點傷,這也是作戲罷了,咱們別鬧了,趕緊回家去。」
胡尚軒回頭,很是認真的看著她,「那不成,就算是我自己親自綁的繩子,那也是我媳婦兒受了委屈,受了委屈就得疼著,快上來,要不然我就不走了。」
江敬雪只好趴了上去,無奈的嘆了口氣,可心裡卻是甜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