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後面的小河就是他們二人幽會的地方,村里就有一個大堰塘,只要不是到處都乾旱的年景,這堰塘里的水就足夠大家用了,不會有人到小河裡來挑水。
河邊還有一片林子,可以藏住人,他們的第一次就發生在這個地方,所以之後就都來這裡了。
每次都是一個人先來,過一會兒另一個人再來,這樣子不容易被村里人看出什麼來。
狗蛋兒先到河邊去了,想著好久沒有和香杏纏綿,他心裡痒痒的,今日可要好好快活一下。
自從胡尚軒開始念書要考試,香杏的心思都不在他這裡了,一心念著胡尚軒,真是不知道那姑娘在想什麼,胡尚軒又不可能娶她的。
不過也沒事,反正香杏都已經是他的人了,他還能怕了嗎?之前還想著劉家怎麼都會要些聘禮的,還不知道那銀子要從哪裡來呢,如今他可不怕,香杏身子都給了他了,除了嫁給他還能怎麼辦?
狗蛋兒高興地搓了搓手,「媳婦兒也有了,還不用花錢,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的好事呢?」
過了好一會兒香杏才來,反正河邊也沒有人,狗蛋兒直接就抱住了她,「我的寶貝兒,快讓我香一個。」
香杏推開了他,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你別每次就是這個樣子,我和外面的女人可不一樣。」
「你這是什麼話,我可不知道什麼外面的女人,我就你一個。」
香杏白了他一眼,「得了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沒少去找勾欄里的那些賤女人吧?」
狗蛋兒愣了一下,更加證實了劉大頭說的話是真的,香杏咬了咬牙,她怎麼就攤上這樣的貨色。
「沒這樣的事兒,我就是有那心我也得有那錢啊,再說了,我都已經有了你,還想那些做什麼?」
香杏可不是想問他這個才來這裡的,也只是順口提了一句,她轉過身看著她,「江敬雪好嗎?她是不是長得又好又能幹,要是娶了這樣的女人,這輩子可就好過了。」
狗蛋兒笑了笑,不用說,她又跟江敬雪槓上了。
他心裡想著,那是當然啊,那麼好的姑娘,讓胡尚軒給撿了便宜,哎。
不過嘴上卻是說,「別人可能那麼想,可我對她半點心思也無,在我這裡,你就是比她好,她完全比不上的。」
這倒是實話,他的確是沒有惦記過江敬雪,因為自己沒那個本事啊,連秀娥他都娶不回來,更何況是江敬雪了。
香杏不服氣地道,「可尚軒哥為何就是想不明白?他為什麼就看不到我?」
狗蛋兒道,「香杏,你如今難不成還想著胡尚軒?你都是我的人了,胡尚軒有什麼好的啊,你看重他是讀書人,可如今大家都在傳,他考不過呢,他心裡還有別人,我心裡只有你,都是莊稼漢,他不過比我長得好些,還有什麼比得上我的?」
香杏看著他說,「狗蛋兒,你要是肯幫我的忙,我保證你能娶上媳婦兒,行不行?」
狗蛋兒有點被她那陰狠的眼神嚇到了,愣了下才說了一句,「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想幹什麼?」
香杏勾了勾唇,「很快你就知道了。」
狗蛋兒咽了咽口水,「先不說這個了,我什麼時候上你家去提親啊,你為什麼總不讓我去?我們成了親就能光明正大了,不比現在好嗎?」
香杏道,「我不點頭你不許去,要不然我就跟別人說你非禮我。」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啊?耍著我玩兒?」
「你很快就會知道的,你要是幫了我,我感激你一輩子。」
那頭胡尚軒帶著幾個姑娘到了鎮上,直接去了賣家具的鋪子,都這個時候了,當然是買成品比較方便。
胡家的房子不錯,不過還是胡秀才成親的時候打過家具的,都很舊了,這一次乾脆全都換了。
江敬雪親自去看的,她看中了什麼就買什麼,秀秀和冬梅嘰里呱啦的給了不少建議,選了好久才都給選好了。
胡尚軒給了定錢,約定了送貨的時間,然後又帶著她們去逛逛,給幾個小的買些零嘴。
他們都沒想到會在街上遇到江承業,他看著意氣風發的,想來應該是考得不錯,江敬雪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個樣子呢。
街上相遇,又不是說得上話的人,本來是打算裝作沒看見的,結果江承業自己過來了,「胡尚軒,我聽說你最後一場提早半日交卷了,你可知如今好些人在嘲笑我們鎮上的學生沒有真才實學,我們都被你連累了。」
江承業冷哼一聲,「我就說沒讀過書的就別去參加科考,害人害己啊。」
江敬雪聽著這話,眨了眨眼睛,她知道胡尚軒是因為寫得快,所以才提早交卷的,可沒想過在別人眼裡竟然是這樣的,這會兒有些被江承業的邏輯嚇到。
她要開口,胡尚軒拉了一下她,自己站在了前面,微微一笑,「誰連累誰還不知道呢,一切都只有等放榜了才能說,如今成績還沒出來,你就那麼確信自己考得比我好?等到放榜,若是被我這個沒念過一天書的比下去了,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人家還要說我們鎮上的書院教得不好,到時候你才該跟先生賠罪吧?」
江承業氣急,「我會比你差?絕不可能。」
秀秀叉腰說道,「那要不要打個賭啊,就賭你和尚軒誰考得好,怎麼樣啊?」
胡尚軒面帶笑容,並不在意,見他那麼自在,江承業反而有些不敢說了。
秀秀立馬開始陰陽怪氣,「哎喲,看樣子是你贏了,嘴上功夫贏了,剛剛不是挺能耐嗎?這會兒就說不出話來了,怕輸啊?」
江承業說道,「賭就賭,賭什麼?」
秀秀想了想,「那就學狗叫好了,到時候誰輸了誰當著全村人的面學狗叫,我這是顧著你的面子,這要是來鎮上,這麼多人認識你,那不是丟死人了啊?」
她又看著胡尚軒,「尚軒,你答應嗎?」
胡尚軒點了點頭,「小姨這個賭注,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