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節,地里的菜全都不能吃了,江敬雪早幾日就已經把地里的菜杆子什麼的清理乾淨了,又要把土給翻好,澆透,等胡家那邊育的菜苗長好,就得勻過來種。
方家的自留地,加上他們自己家的,一共能有七八分,而胡家那邊還有這麼多,加在一塊兒,一畝多地,全部都給她種菜,還是非常可觀了。
已經在鎮上租了鋪子,江敬雪可不怕賣菜麻煩,只愁沒有那麼多的地給她種菜。
一畝多地用來種菜,在別人看來非常的不理智,這要是多種點莊稼,能多收不少呢。
江敬雪可不這麼想,就是這一畝多地,她都嫌不夠,今年暫且這樣吧,來年各處忙得過來了,再好好想辦法,她總要靠著這賣菜的生意讓家裡人過上好日子的。
把地給搗騰好,菜苗也差不多了,文氏就說大家幫忙,爭取一日把菜都給種下去,江敬雪帶著秀秀和冬梅去胡家勻苗。
胡尚軒也幫她們的忙,當初把種子撒下去的時候就是計劃好了的,把多餘的苗勻出來,胡家地里就不用動了,分好了區域,仔細打理一下,菜也能長得很好,這就省掉了不少功夫呢。
這些菜苗發得比江敬雪想像中還要好,比別人家還晚些下地,但就是比別人家的長得好,再不勻苗去種都要耽誤生長了。
地里就那麼些養分,種得太密集了,全部都長不好,不過這是她從空間裡拿出來的種子,當然跟一般的不一樣,也許還是能長得不錯。
他們幾個在胡家的地里幹活兒,馮氏隔著籬笆,就在自家那邊看著。
那一日的事過後,兩家人也沒什麼來往的必要了,江敬學只當沒看見她。
馮氏這些天一直都在家裡念叨那二兩銀子,就連胡尚軒都聽到過好多次,其實二兩銀子江敬雪還真不看在眼裡,但她知道馮氏看在眼裡,不讓她心疼她是不長記性的,以後還動不動就到家裡去鬧事,日子還過不過了?
她現在只要看到江敬雪就會想起那二兩銀子,恨得牙根兒痒痒,可看著地里的那些菜苗,心思又轉了轉,最後還是開了口,「敬雪啊,你們育這麼多菜苗也用不完,能不能給我一些啊?你們家的菜長得好,這種子肯定比別家的好,給嬸子勻一些吧。」
江敬雪都沒想著她竟然還會開口跟她說話,抬起頭來,笑了笑,「撒的種子都是有定數的,就是要用這麼多,沒準兒還不夠呢,估計是幫不上嬸子的忙了。」
馮氏立馬就不樂意了,她心裡想著,自己好歹也是個長輩,兩家鬧得不愉快,她都主動開口了,江敬雪還不得賣個好,這丫頭真是油鹽不進。
「不過就是想在你家勻點兒菜苗,你要是不夠,拿我家的也行啊,就這事兒你也不肯,小家子氣的,這麼多菜苗,你要全給種下去,那菜全都長不好,可真是賺錢紅了眼,還當那天底下的銀子都是自己的啊?眼下菜價是好,可你種這麼多,沒準兒到頭來一文錢都賺不了,全都砍回家去餵豬。」
秀秀笑著說道,「餵豬也不是不行啊,我家的豬吃的是地里的菜,別人家的吃的是豬草,那我家的豬肉肯定就比別家的好吃,到時候也能賺錢。」
馮氏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回她了,哼了一聲,乾脆扭頭去忙自己的活兒,不理人了。
江敬雪笑著說,「我估計村里好些人都想要咱們家的菜苗呢,今年還真是沒育多少,不好給別人的,等以後育苗多了,別人來要也不是不能給。」
胡尚軒已經拔了一背簍的苗,端了過來,掃了一眼說道,「其實還真別說,我也覺得這苗有點兒多了,真的能用完嗎?別到時候長不好。」
江敬雪點頭,「是挺多的,不過一定能用得完,你信不信我,我能讓這些菜種得密密麻麻,但卻能長得很好。」
胡尚軒一笑,「那有什麼不信的,只要是你說的我都信。我就顧著幹活兒,要幹什麼你安排就是。」
「那你不成了跑腿兒的了?」江敬雪樂呵呵的,低著頭繼續幹活兒,種菜種菜,真是怎麼種都種不夠。
地里的活兒不多,所以胡尚軒也跟著她們去幫忙了,一人背了一大背簍菜苗,先在方家種,然後又去江家,一下午全給幹完了。
為了澆水方便,江敬雪在幾片菜地里各放了兩口大缸,她有空的時候,就從空間裡把水打出來,倒在那大缸里,這樣一來,就不用她盯著澆水,只有用空間裡的水這些菜才能長得更好,馬虎不得啊。
第二天劉管家讓人來了一趟,要買方家做好的乾菜,地里這個時候沒什麼菜吃了,江敬雪也就沒去鎮上賣,劉家老太太可離不得這一口,就算是曬出來的干豆角她也覺得香,別家的都不行,可以說是江敬雪的忠實粉絲了。
菜種下地之後,又有別的事兒忙活,進了九月就要種大豆和小麥了,這兩樣也是主要作物,家家戶戶都種得不少,等把這一陣忙過就可以空閒下來,一直到來年春天都算是農閒。
江敬雪都計劃好了,把地種完,鎮上的鋪子也空出來了,得去鎮上忙活些日子。
冬天這一季的菜出來,她就要利用那個鋪子大展拳腳,不過這些日子鋪子就一直空著,每月給了租金的,還真是有點兒浪費。
不行,不能那麼浪費,她還得好好琢磨一下,能不能用那個鋪子干點兒什麼。
又是十來日的忙活,總算是把莊稼種下地了,江敬雪他們還沒有地呢,就是幫著方家幹活兒,胡尚軒那邊也去了,不過她帶著秀秀和冬梅,慶滿也跟上去幫忙,省了胡尚軒好多功夫。
晚上吃飯的時候,江敬雪就撐著頭在那兒想,方氏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笑著說道,「你這又是琢磨什麼呢?那眼珠子轉都不轉,和尚軒吵架了?」
江敬雪笑了,「哪有吵架,不是在想這個呢,我是在琢磨那鋪子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