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大家才回了方家,江敬雪去找屋裡幫忙做飯,飯菜都上了桌,聚在一塊兒吃上了,江河左右看了看,還是把江敬雪想開店的事兒說了出來。
文氏高興的點頭,「那可好,鎮上要是有間鋪子,以後這些東西就可以收撿在那裡,菜也能賣得更多,只要有空那鋪子就能開著,不用像現在似的,趕著時間跑鎮上去,天不見亮就在跑。」
江敬雪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正好那鋪面合適,我想著明日到鎮上去和那掌柜的商量商量,看看他願不願意。」
文氏張了張嘴,有話要說,可是又給咽了下去,笑了笑,「好,要是真能租下來,以後買賣不難做了。」
方昌文說道,「雪兒真是越來越會想主意了,有你在,咱們家這日子是越來越好啊。」
江敬雪笑說,「以後日子還能更好呢。」
吃過了晚飯,文氏回到屋裡,方程棟問她,「剛剛在飯桌上,你想說什麼啊?我可看出來了,這是有話要說呢。」
文氏坐在他邊上,小聲的說道,「我想說從公中拿錢去把那鋪子盤下來,這買賣以後也就是咱們方家的,可這話我哪能說啊,這是人家雪兒想出來的主意呢,說實話,面上看著是咱們家幫了他們一家,可要是沒雪兒啊,這一年家裡哪有這樣的收入?人啊,還是該知足,這買賣咱們不能攬下來做。」
方成棟想了想,輕輕的點了頭,「如今江河手上應該也有足夠開店的錢,再不濟還有雪兒的聘金,她用那聘金開店,江河他們兩口子也不會要,那店面以後就是雪兒的,算是她的嫁妝,你想的是對的,咱們老都老了,要那麼多做什麼?店開起來了,以後雪兒也會顧著,咱們地里的菜不愁賣,有這些就夠了。」
文氏說道,「可不是咋的,地里的菜還是雪兒種出來的呢,要是沒有她,咱們家的菜可沒有如今這樣的味道,我一直覺得那丫頭有大本事,旁人看不出來的本事,沒準兒她自己也不知道。」
方城棟笑說,「你也是越說越玄乎了,不是說就是雪兒多費心思嗎?怎麼又有自己不知道的本事了?」
文氏搖了搖頭,「以前我也是那麼想的,可我後來又一琢磨,菜就是菜,好好照看著,少點蟲子,長得鮮嫩些,味道是能比別家的好,但也不該好那麼多啊,肯定還有其他的事兒,沒準兒雪兒就是適合種菜,老天爺給她的本事,除了她別人都種不出來。」
方成棟是不怎麼信的,在他看來,這太玄乎了,他在邊上點了點頭,「你要這麼想也不是不可以,就當只有雪兒有這樣的本事,咱們以後就靠著這丫頭吧。」
「你還別不信。」文氏斜眼看著他,「你等著看吧,以後這菜肯定能越來越好的,我都想好了,明年開春兒再多種一些,咱們屋基土有將近一畝地,乾脆都種上菜,雪兒一個人忙不過來,兩個小丫頭也幫不上多大忙,讓家裡兩個小子都去幫忙,他們自家後院兒地不大,現在又沒置辦下地,咱們這裡多種一些,那店裡才有菜賣,你說呢?」
方成棟是很信任江敬雪的,他也信任自己的妻子,在他看來,她們兩個雖然是女子,可卻很有頭腦,不會輕易做決定,今年家裡靠著這些菜可賺了些錢。
「好是挺好的,就是今年年景好,明年估計也不差,種太多菜,賣的人多了,那東西就得爛市啊。」
文氏搖了搖頭,「話不是這麼說的,有再多人賣,也總有幾家能賣出去對不對?咱們家的東西好,不正是那能賣出去的嗎?東西好,價錢又不比別家貴,只要吃過的不都會上咱們這兒來買?肯定不會賣不出去。」
聽起來也有道理,方成棟也就沒有意見了,「好,都聽你的,我就顧著種地,這種菜的事兒你們來安排。」
文氏笑了笑,她也真是嫁對了人啊,有幾個女人能有這樣的地位呢?家裡的男人大事小事都要過問她的意見,最後拍板的都是她。
接下來兩日,江河和江敬雪他們兄妹又往鎮上去了幾趟,置辦回來許多東西,一直都在商量著盤店的事,如今也已經做了決定。
江河說道,「咱們去問問看,這店盤下來需要多少錢,手頭上也有些銀子,很快我又要出去掙錢,不缺這個,如果手裡的銀子夠,就把店給盤下來,那契約上寫你的名字,這店就是你的,出嫁的時候也帶到胡家去,算是爹給你置辦的嫁妝。」
江敬雪說道,「胡家給的聘金還在我手裡,可以用這個錢,跟尚軒商量一下就行。」
江河抬手,示意她不要再說,「我知道你心細,也體諒我和你娘,可這是爹應該給你的,掙錢為了什麼?一來是給你哥娶媳婦兒,二來就是給你備嫁妝,這兩件事都是一樣重要的。」
「女兒家有嫁妝聘禮傍身才抬得起頭,胡家雖不是那樣的人家,可你有這些,左右鄰居也沒有說嘴的地方,總是好事的,先前都已經花了你的聘金修房子,你爹我已經很過意不去了,那錢一定得補上,如今要開店,哪能再花那聘金呢?就聽我的,聘禮銀子不許動了,到時候一併帶到胡家去。」
江敬雪也就不跟他爭了,以後她會掙更多錢的,這一些都不算什麼,有的是孝敬爹娘的機會。
那店鋪里還剩下不少的家具,得再賣些日子呢,他們再次上門,掌柜的都認出來了,皺了下眉頭,趕緊迎了上去。
「這位客人可是遇上什麼麻煩了,先前賣給您的家具有問題?我們也算是老店了,有問題都可以修的。」
江河笑了笑,「那些家具很好,擺在家裡,村里人都跑來看呢,知道我是便宜買的,大家都十分羨慕,今日來不是為了家具的事,是為了另一件事,掌柜的這會兒可有空?咱們坐下詳談。」
那掌柜的笑著點頭,「當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