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想要拉著江海回去,這兒還有好多人在看熱鬧,他們在這兒現眼做什麼呢?
以後還得到鎮上來的,人家看到他們不得指指點點的?家裡出了個小偷,人家不定背後怎麼說呢。閱讀
江海氣不過,衝著江河就過去了,「老二你也實在是太過分了,敬雪如此胡鬧,你也不管著她,那可是她大娘啊,她就這麼恨我們一家,非得把她大娘關到牢里去才罷休是不是?你們要銀子,還你們不就行了嗎?用得著這樣嗎?要是承業也被你們害得不能科考,我絕不會放過你們。」
江河可不把他放在眼裡,瞪著他說,「大哥,這話可說得好聽,今日你又不是沒看見,我那大嫂是什麼品行你不知道?證據擺在她面前她還要狡辯呢,我們要是不鬧,這事兒能這麼過去?指不定還要倒打一耙,說雪兒故意冤枉她,要給雪兒定罪。」
「這會兒她進了大牢你倒是來指責我了,若是反過來,你們得在我頭上再踩上幾腳,我二人一母同胞,是親兄弟,如今處成這樣我也不願,可我江河行事問心無愧,大哥要恨就恨吧,就算再來一回,我也會如此。」
「她自己偷東西的時候怎麼沒想著這一日?大哥別說自己什麼也沒做,我不信,撇清了干係,你該偷著樂才是,還好意思到我跟前來張牙舞爪?若是你不服,大可以去衙門擊鼓鳴冤,該上公堂上公堂,我可不會怕了你。」
他說完之後,江海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江河回頭說道,「咱們回家吧,這都大中午的了,再不回去家裡該著急了。」
幾個人轉身就走,留下江海一個人站在那兒,張氏過去拉了他一下,「回去再說,你在這兒杵著做什麼呢?好些人在看。」
江河等人上了牛車,胡尚軒趕著車,其他人就坐在後面,走出去老遠,江敬雪都還愣愣的。
江河說道,「你就別胡思亂想了,這事兒不怪你,就算承業科考不了也跟你沒關係。」
江敬雪搖了搖頭,「我倒不是在想這個,我就是覺得,大娘還真是疼她那個兒子啊,為了讓他科考,竟然願意說自己被休了,和江家沒關係。」
她想著,被休了在這時候來說也不是小事啊,為了她兒子,真是什麼都做得出來。
不得不說,剛剛李氏那個樣子,還真是閃爍著一點母性的光輝呢。
江敬雪也不至於同情她,自作自受嘛,有什麼好同情的。
她就是覺得有點震撼,原來當娘的為兒子能做到這個份上,就算是李氏那樣的人也可以。
她看著胡尚軒的後腦勺,這個人以後會是她的丈夫,不出意外的話,他們兩個人也會有孩子,等她有了孩子,她要怎麼教養自己的孩子呢?
江河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承業對於江家來說有多麼重要,你大娘生下了他,那可是當寶貝疙瘩養著的,為自己的寶貝兒子做這點事又算得了什麼呢?再說這本來就是她自己惹出來的麻煩,好了,不想這個了,以後爹爹會保護你的,你什麼也不用怕。」
胡尚軒沒有回頭,朝著前面說了一句,「我也會保護你,你誰也不用怕。」
江承家趕緊跟著說道,「我也會保護妹妹的,妹妹不怕。」
江敬雪被他們幾個圍著,一個個的都說要保護她,心裡暖暖的,微微一笑,「我怎麼就這麼好的福氣呀,有好爹爹,又有好哥哥,還有……」
還有好相公,她差點兒就說出了口,好在是及時收住了,趕緊改口說道,「還有尚軒。」
不過也沒什麼用,看胡尚軒那個樣子就知道他在偷笑,這人最是討厭了,說不定又要借著這個由頭,一會兒好好笑話她。
他們幾個人很快就回了村里,這會兒都已經午後了,只覺得飢腸轆轆,為了那件事,還真是折騰了好長時間。
剛進村就遇上了秀秀和冬梅,她們兩個站在村口的大樹底下,這會兒趕緊跑了過來,「雪兒,你們可算是回來了,我娘都快急死了呢,姐夫,你和承家也回來了啊,這可真是太好了。」
江敬雪說道,「趕緊上來吧,咱們回家去,有什麼事兒到家再說。」
一行人回到家裡,文氏簡直是望眼欲穿啊,總算是等到了人,往屋裡喊了聲就趕緊跑出了院子。
「江河,你們也回來了啊?雪兒,可出了什麼事?竟然午飯也沒回來吃。」文氏著急忙慌的,都不知道該先問誰了。
江敬雪說道,「是出了事,不過現在已經解決了,咱們進屋說吧,家婆,還有飯嗎?我們肚子都好餓。」
「有有有,當然有啊,你們沒回家吃飯,飯菜都還留著呢,熱熱就行了,快進屋吧。」
丈夫和兒子都回來了,方氏十分高興,去熱飯熱菜都是面帶笑容的,看著他們好好的回來了比什麼都強,心裡踏實了啊。
家裡有人出門在外,只要不看到人回來的那一天,始終是沒辦法踏實下來的。
劉氏在一旁說道,「妹子,讓我來就行了,你快去聽聽他們爺倆說話吧,都這麼長時間沒見了,我知道你心裡一直惦記著呢,就這麼點兒事情,很快就干好了的。」
方氏在圍裙上擦了擦手,趕忙說道,「嫂子,那就辛苦你了啊,這些事都丟給你來做,我就先去跟他們說話了。」
劉氏笑說,「這有什麼的啊,你快去吧。」
上房裡大家都已經說開了,江敬雪他們今日這麼晚才回來,當然得先說這個事兒,家裡人可都擔心呢。
胡秀才那邊也擔心著,中午都過來問了一趟,這會兒他們回來了,文氏就叫慶滿跑一趟,過去跟胡秀才說一聲,讓他心裡別惦記著了。
「偷咱們東西的賊已經找到了,銀子也都拿了回來,家婆,都放在這兒呢,您點點。」江敬雪把錢放在了桌上。
文氏沒去拿那錢,趕緊問了她,「到底是誰那麼大膽子?你快說說看,我非要扒了他皮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