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他這麼一說,王嬸兒果然動搖了。
可是,想到自家如今的狀態,她還是咬了咬牙,撲通一聲朝著沈相知跪了下去,「相知啊,看在我幫你們照顧了這麼久孩子還算用心的份上,我求求你們了,就幫幫我們母子吧我會記你們一輩子的好的,我求求你們了……」
她這一翻連哭帶鬧跪下就磕頭的趨勢,把沈相知都嚇了一跳,慌忙往旁邊挪挪,避開她的方向。
「既然好說歹說你都聽不進去,那也不能怪我們了。」沈相知說道:「長月,你去報警。」
家裡安個電話就是方便,雖然過於貴重了,但平時需要出去跑好幾條街的事情,現在一個電話就能解決。
眼看著安長月繞過她往屋裡跑,王嬸兒急了,「不能,你們不能這樣啊,我們家都已經這麼慘了,你們怎麼能這樣呢?你們有沒有一點同情心啊……」
「你現在離開還來得及,不然,等警察過來了,他們可沒我那麼好說話。」沈相知再次警告。
「不能這樣,你們不能這樣……」王嬸兒卻仿佛陷入了死胡同里一樣,心心念念的只有這一句話。
直到警察來到,把人帶走,她還在掙扎著不肯走呢。
身穿警服的趙鵬朝著沈相知走過來,幸災樂禍的看著他,「老沈,你最近這運氣不行呀,怎麼淨碰上這些奇葩事兒呢?」 ✸✾
上次李家的事情,別人不知道背後還有沈相知的手筆,但作為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死黨,趙鵬肯定是知道的。
並且,沈相知借不了沈家的勢力,卻沒少從他手頭上挖資源。
當然,李家落敗之後,如果說穆雲天所在的穆家得了大頭的便宜,那接下來就是趙鵬所在的趙家了。
還好沈萬華反應及時,後面也跟著得了些利,不然,現在的沈家怕是都要被他們兩家給壓在底下了。
面對趙鵬的幸災樂禍,沈相知不動如鍾。
「人在其他方面太出色了,難免就會在其他地方找補回來,這點你不懂。」沈相知臭屁道:「事都辦完了,我也不留你了,走吧你,我也要伺候我大兒子睡覺了。」
趙鵬的面容有那麼一瞬間炸裂,「喂,好歹也是兄弟,這就無情了吧?」
沈相知這才笑了笑,「行了,改天請你吃飯。」
趙鵬就等著這句話呢,「叫上張濤和李想他們倆,咱們幾個好好喝兩杯。話說,自從你們工作的工作,成家的成家之後,咱們兄弟好久沒聚在一起過了吧?」
上一次就在一起,還是沈相知的喬遷宴,這一轉眼都半年過去了。
遙想當年,他們也是三天兩頭的把這幾條街都鬧得雞飛狗跳,引得眾多老頭老太找家長的人物。
當然,這是趙鵬自認為的,因為其中也就他鬧的最瘋。
沈相知從小到大都是別人家的孩子,偶爾也有出格的時候,但他善於偽裝,所以錯都是別人的,他還是好孩子。
準確的來說,沈相知和穆雲天其實是一類人,但穆雲天的精明人盡皆知,在他們這一圈人中反倒不那麼受歡迎,誰都怕一不小心被他算計了。
但沈相知就藏的很好,誰都知道他聰明,卻也不會像防備穆雲天那樣,時刻防備著他。
反而在一圈朋友中,不管是好的那個圈子還是差的那個圈子,都和他們混得挺好。
對於趙鵬的提議,沈相知當然沒有意見,點著頭說好。
送他出門之後,他才回來。
安紅豆和安長月帶著三個孩子上樓去了,二狗子拉著趙小月過來道:「妹夫,天也不早了,我們倆就先回去了,明早上再過來。」
沈相知點頭,「行,那你們倆早點回去吧。」
雖然有著剛剛的那一番鬧劇,但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趙小月已經把飯桌上的碗筷都收拾好了,一進門就能感受到房中的整潔和明亮。
趙小月是真的的很能幹,王嬸兒和孫彩香兩個人都在的時候,孩子們雖然被照顧得好,但是家裡卻也免不了亂糟糟的。
因為家裡都有監控,安紅豆對這一點是最清楚的,早上吃飯的碗留到中午洗,中午吃飯的碗留到下午洗,這些都是常事兒,更別說衛生方面了。
雖不至於過於髒亂,但也實在說不上是潔淨。
就這樣,還是在安紅豆和安長月有時間也幫著收拾的情況下。
而現在,幾乎看不到家裡亂糟糟的場景。
二狗子休息的時候會過來一起幫忙,他不在的時候,就趁著安紅豆和安長月在家她能騰出手的功夫,順手就把衛生整好了。
不得不說,娶了趙小月這麼一個媳婦兒,二狗子真是賺大了。
看看如今的她,除了還是有些膽小不善與人交流之外,做家務和幹活方面都是一把好手,這段時間被養的長些肉,也不像以前那樣乾瘦乾瘦的了,反而很是清秀好看。
等二狗子也走了之後,沈相知把大門關上,就上了樓。
洗澡間裡傳來說話的聲音,三個孩子都被丟在大盆里,安紅豆和安長月在給他們洗澡。
大寶和二寶不太老實,咯咯笑的拍打著水面,濺起的水花引起安紅豆的暴跳如雷。
沈相知依在洗澡間的小門上,安長月看到他站起來,笑著用一旁的毛巾把手擦乾,「姑父上來了,那我就先下去了。」
等安長月離開之後,安紅豆順口問他,「趙鵬原來是在警局工作的呀?」
「是啊,我沒跟你說過嗎?」沈相知自己也忘記了。
反正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誰也沒有放在心上。
王嬸兒被帶到警局之後,也不過就是一番口頭教育,然後就被放了出來。
畢竟,她只是上門哭鬧,又沒有做出什麼具體的打人事件,也沒有破壞別人的財產,實在是構不成什麼罪名。
渾渾噩噩的王嬸兒出了警局,一路走回家,時間都已經到了深夜。
孫彩香聽到開門的聲音,慌忙迎了出來,「媽,你怎麼了這是?」
此刻的王嬸兒一身狼狽,身上粘著泥土不說,臉上還糊著乾枯的鼻涕以及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