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瀾滄會社
單大鈞:「……」
若非親眼看見過商晚打人他就信了。
單大鈞強忍住說點什麼的欲望,沖手下揮揮手,「帶走。」
衙役上前,將三人從籠子裡抓出來,鎖上鐐銬。
早起本就有起床氣,還得出來抓人,衙役們那點子怨氣全發泄在三人身上。
三人被商晚暴揍一頓,雖然臉上看不見傷,但身上卻傷痕累累,屬實碰哪兒哪兒疼。
三人疼得齜牙咧嘴,恨不得對一眾衙役破口大罵。
「慢著!」賭坊的人收到消息趕過來阻止。
黑衣三人組頓時生出了希望,紛紛朝管事求救。
管事狠狠地瞪了三人一眼,轉頭對著單大鈞點頭哈腰,請他借一步說話。
單大鈞掀起眼皮看他,面上沒有半點平日裡的通融之態,腳下也不肯挪動一步。
「有話就在這裡說,趕緊的,別妨礙爺拿人。」
管事尷尬地頓在原地,平時他也沒少給這位爺送孝敬,怎麼連這點面子都不給他?
他瞧了眼站在一旁的漂亮女人,莫非是因為她?
管事腦子飛轉思考對策,正想開口,卻見一小廝飛奔而來。
「周管事,東家命你馬上回去。」
周管事一愣,不敢耽擱,提著衣擺拔腿狂奔,跑出了被狗攆的速度。
被拋棄的黑衣三人組:「???」
商晚:「……」
這就完了?這位周管事到底來幹什麼的?
她轉頭看向單大鈞,小聲問道:「玲瓏賭坊的東家是誰?」
單大鈞語氣驚訝,「你不知道?」
商晚:「???」
她應該知道嗎?
見商晚當真不知道,單大鈞指了指鋪子,「你這鋪子是誰的,玲瓏賭坊的東家就是誰。」
商晚:「……」
鍾老闆生意挺廣啊。
「我以為你知道。」單大鈞看著商晚,「你跟賭坊的人作對,當眾打鐘老闆的臉,我還以為你想換間鋪子。」
商晚唇角抽了抽:「我真沒那個打算。」
早知道玲瓏賭坊的東家是鍾離,她就……好吧,她肯定照打不誤。
管你是誰,打架必須不能輸。
官差押著倒霉三人組離開,看熱鬧的百姓也陸續散去。
商晚抬手伸了個懶腰,帶著兩個孩子去隔壁吃早飯。
老闆娘已經把吃食準備好了,瞧著分量比其他食客桌上的多。
老闆娘笑盈盈地坐在商晚對面,「妹子,姐跟你說件好事。」
商晚點點頭,一邊喝粥一邊聽她說。
「姐冒昧問一句,你自己帶著兩個孩子,你男人是不是沒了?」
「噗——」商晚一口粥就噴了出來,嗆得直咳嗽。
老闆娘招呼夥計來收拾,再將豆漿推到商晚手邊,「瞧你,怎麼還嗆著了?快喝兩口豆漿壓一壓。」
商晚拍著胸口看她,什麼原因你不清楚嗎?
「我相公還活著。」
老闆娘瞅她,「妹子你可別騙姐,姐也是寡婦,不歧視你。」
商晚:「……」
老闆娘握住商晚的手,「妹子,你跟姐說句實話。」
「我相公活得好好的。」商晚把手抽出來,「改明兒介紹給你認識。」
老闆娘不死心地盯著商晚的臉,「真的沒死?」
商晚:「……」
不是,你到底多希望我是個寡婦?
能不能盼我點好啊?
「真的沒有,或許今日你便能見著他。」
昨晚她和兩個孩子沒回去,因為時辰晚了也沒差人往家裡送信,家裡人恐怕會擔心,估摸著過會兒會進城找她。
聽了商晚的話,老闆娘表情訕訕,略帶遺憾之色。
商晚好奇道:「你方才說的好事是什麼?」
「女人在外做生意不容易,布莊的舒娘子牽頭成立了一個瀾滄會社,社員只收女子。入社的姐妹互相幫助,任誰遇到麻煩只要說一聲,姐妹們都會趕過來幫忙。」
老闆娘也是為了商晚著想,「你這鋪子還沒開張就招惹了玲瓏賭坊的人,日後少不得麻煩。我琢磨著邀你入社,有姐妹們幫襯,玲瓏賭坊的人也會忌憚一二。」
「不過,入社有個條件,不能有相公或者相公死了,和離也成。」
商晚疑惑:「為什麼?」
難不成要做生意得先獻祭一個相公?
「還不是會社剛成立的時候,因為男人發生了些糟心事,便加了這條規矩。」老闆娘不知想到什麼,眉宇間多了幾分鬱氣。
她嘆口氣,「既然你相公好好的,便不符合會社招人的要求,你就當我沒說過吧。」
商晚:「……」
最討厭說話只說半句啊!
老闆娘不欲對會社之外的人吐露太多,商晚只能作罷,等兩個孩子吃完東西就告辭了。
不出商晚所料,家裡果然來人進城尋她。
「姐,你沒事就好。」小環見著人,那顆提著的心也就放了下去。
昨晚一大兩小都沒回來,他們仨在家裡盼得脖子都伸長了。
知道憑商晚的本事不會出事是一回事,擔心又是另一回事。
小環特意替陸承景解釋一句,「本來姐夫也要來的,可是今早吳叔和袁大哥來尋姐夫,商量炮製草藥之事,姐夫走不開。」
商晚點點頭,拉著小環坐下,給她倒了杯茶。
「你怎麼來的?」
小環道:「張二進城賣菜,我搭他的車。」
商晚:「你今天就留在城裡,晚上咱們一起回去。」
「好。」小環捧著茶杯,有些好奇,「姐,你昨兒碰到什麼事了?」
不等商晚說,旁邊的楚煦小嘴叭叭叭地將來龍去脈講了一遍,著重描述了昨晚的熱鬧和商晚的英姿。
小環聽得直咋舌,她瞧了眼那隻肥碩強壯的黑狗,對商晚道:「賭坊里什麼人都有,萬一他們再使損招怎麼辦?」
她的話音剛落,關上的門被敲響。
吳開帶著兩個侄子來上工了。
商晚站起來給幾人互相介紹,簡單認識。
小環多瞧了兩眼吳開臉上那道長長的疤。
疤痕從左眼眼角橫劃到右邊側頰,猙獰鼓起宛若一條舞動的蜈蚣,瞧著很有些瘮人。
吳開早已經習慣了他人看到傷疤時驚訝的目光,因為這道疤,他都三十有二了還沒成親。
媒人不知請了多少,他條件不差,光聽條件願意嫁給他的姑娘也有不少。
本來說得好好的,可只要姑娘見了他臉上的疤,不是被嚇得跑走就是嚇得直哭,沒一個成的。漸漸的,吳開就歇了娶妻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