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虎頭刺青
「哎哎,不能吃。」商晚揮手趕狼。
屍體上很可能有線索,可不能讓狼給毀了。
狼群們意外地聽商晚的話,乖乖退開,受傷的狼趴在遠處默默舔傷口。
楚煦看得一愣一愣的,這樣重的血腥氣,這些狼竟然沒有狂性大發。
他湊到商晚身邊,好奇道:「狼群為什麼這麼聽你的話呀?」
商晚表示打服就好。
她抬眼打量身邊的小孩兒,微訝,「你身上倒是沒受什麼傷。」
「那是,我最會躲了。」楚煦得意地揚起小下巴,「你不知道,父親和阿兄揍人的時候可疼了,我都是練出來的。」
商晚:「……」
這是什麼很值得驕傲的事情嗎?
她遞給楚煦一個小瓶子,讓他往每頭狼的傷口上都滴一滴,不能多。
楚煦嗅了嗅瓶子裡的東西,什麼味道都沒有。
雖然疑惑瓶子裡裝的是什麼,但他手腳不慢,大著膽子靠近那些受傷的狼,照商晚說的做。
受傷的狼都聚集在一處,楚煦很快完成任務,又跑回來待在商晚身邊,還是這個位置最安全。
商晚嫌他礙手礙腳,抬手一指靠著岩石的那個黑衣人,「那個還是活的,你過去看著,別讓他自盡。」
「哦。」楚煦乖乖走過去,本來想把黑衣人綁起來,細看才發現完全不用。
黑衣人的各處關節都被卸了,嘴巴因為無法合攏而流下一灘混著血的涎水,喉嚨里發出痛苦的「嗬嗬」聲。
楚煦頓時對商晚的狠辣有了新的認知,搓了搓胳膊上冒出來的雞皮疙瘩,暗暗決定以後一定不能惹商晚生氣。
圓圓還在呼呼大睡,方才的混亂完全沒有影響她的睡眠。
商晚查看了一下圓圓的情況,發現是異能消耗過度。以免影響小傢伙的成長,便也捏開圓圓的小嘴,給她餵了一滴靈泉水幫助恢復。
等一切處理完她才有功夫去查看陸承景和石頭的情況。
兩人身上的傷相比小環來說算輕的,至少沒有傷到致命處。
石頭身上的刀傷雖然多,但大部分都只是皮肉傷,沒有傷到筋骨,等回家多啃些小白菜就行了。
陸承景有兩個人護著,情況還要更好些。
商晚輕輕鬆口氣,接手替二人上藥包紮完,讓二人待著休息,她則去查看黑衣人的屍體。
她將黑衣人的蒙面巾都取下來,挨個看過去。
楚煦守著那個昏過去的黑衣人覺得無聊,見狀好奇地湊過來看。看清黑衣人的面孔時,小眉頭頓時皺起,「這不是西夏人嗎?」
商晚回頭看他,「你認識?」
楚煦指著黑衣人的臉,「軍營里有西夏的俘虜,他們都長這樣。鼻子高眼窩深,跟咱們大周人長得不一樣,你多看幾個西夏人就知道了。」
商晚讓他去看看其他黑衣人。
楚煦挨個看完之後,小聲地罵了句髒話。
「該死的西夏人,這是想拿我的腦袋去亂我方軍心呢,上回的刺客肯定也是他們派來的。」
「不,」商晚道,「上回來的刺客不是西夏人。」
楚煦堅持:「那就是西夏人雇他們幹的。」
商晚對此不置可否,問他:「有沒有辦法確定這些黑衣人的身份?」
楚煦望天想了半晌才道:「我只知道一個,你看看他們背後,右邊肩胛的位置有沒有一個虎頭刺青。」
商晚依言將黑衣人翻過來,撿起地上的匕首,劃開他右邊肩部的衣裳,順著縫隙扯開,將整個後背暴露在外。
右邊肩胛的位置確實有一個張著嘴的虎頭刺青。刺青約莫銅錢大小,在白皙的皮膚上很是扎眼。
「就是這個。」楚煦激動道,「阿兄告訴我,右側肩胛上有這個刺青的,都是西夏虎威將軍的親衛。」
聞言,商晚依次割開其他黑衣人後背上的衣裳,只有三個黑衣人的右側肩胛上有刺青。
她盯著那塊刺青看了片刻,回頭看向楚煦,「西夏的那什麼虎將軍認識你?」
楚煦搖搖頭,「父親和阿兄上戰場的時候都不讓我去,只讓我在軍營里等他們,他應該沒有見過我。」
商晚道:「沒見過你卻派親衛來殺你,你不覺得有問題嗎?」
楚煦眨巴眨巴眼,「什麼問題?」
商晚嘆氣:「當然是楚家軍里有西夏派來的奸細啊。」
不然哪兒有這麼巧?
「什麼?!」楚煦驚訝的張大嘴,下意識反駁,「軍營里不可能有西夏的奸細!」
商晚沒有跟他爭,抬手拍拍他的小腦袋,「腦袋長著要用,用你的小腦袋瓜好好想想。」
楚煦:「……」
「姐你快過來,這人好像要死了。」石頭發現那個唯一活著的黑衣人,嘴角一直往下流黑血。
商晚快步走過去,卻已經來不及了,黑衣人已然斷氣。
收回搭在黑衣人脈搏上的手,商晚忍不住蹙眉。她分明將黑衣人藏著毒的牙齒給打掉了,怎麼還會中毒?
「他們肯定提前服過毒藥。」
楚煦暫且將奸細的問題拋到一邊,自覺跟著商晚移動。
「西夏的探子都這樣,出任務前先服下毒藥,任務完成,回去可以領到解藥,若任務失敗,只有死路一條。探子會用內力催動體內的毒藥提前發作。」
商晚看他,「你怎麼不早說?」
楚煦無辜眨眼:「你沒問啊。」
商晚表情不善地眯起杏眸,楚煦覺得委屈,扁著嘴小聲道:「我一時給忘了嘛,下次不會了。」
哼!兇巴巴的,一點都不討人喜歡。
商晚盯著他:「你這是盼著再來一次刺殺?」
楚煦:「……」
不,他不想。
商晚不想看小孩跟著她晃,索性給他找點事做。
「現在就我們兩個能動,你把刺客的武器都收起來,再找找他們身上有沒有其他有用的東西,我去挖坑,一會兒好將屍體埋了。」
楚煦答應一聲,跑去忙活。
商晚餘光注意到自家狐狸臉色不對,她沒著急去挖坑,而是走到陸承景身邊,抓起他的右手查看。
手在不自覺顫抖。
商晚蹙眉按揉了幾個地方,問道:「方才傷著了?」
「沒,有些酸疼。」語氣輕描淡寫,冷汗卻浸濕了額發。
右手本來就在恢復期,方才過度使用,現在後遺症全涌了上來。
整條手臂又酸又麻又疼,受過傷的地方更是像有千萬螞蟻在咬,說不清是個什麼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