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麼?」看著梅爵野手中的黑色手槍,聽著子彈上膛時的金屬撞擊聲,顧雪琪第一次色變,這個瘋子不會是打算把隔壁的人都殺掉吧?
「當然是殺人。」梅爵野語氣沒有絲毫波動,不過走出去時,皺起了眉頭,「雖然不能親自動手很沒趣,但是要被警察找上門也太麻煩了。」
梅爵野再一次敲響隔壁的防盜門,剛才開門的青年直接提著一根鋼管出現。
「還有完沒完,找死呀?」
青年看到梅爵野瘦小的身材,很囂張地揮舞鋼管,做了個揍人的姿勢,接著頂在了他胸口上,狠狠地用力,要把捅到。
梅爵野紋絲不動,一抹猙獰爬上了嘴角,抬起了持槍的右臂,對準了青年的腦門,他本來準備釋放能力,讓他們自殺殘殺,可是這青年太手賤了。
「咦,力氣倒是不小。」青年笑了一聲,隨即就看著面前的手槍,露出了一絲羨慕,「拿一支汽~狗來嚇人?丟不丟人呀?給我看看。」
青年剛把手伸出,梅爵野扣下了扳機。
砰地一聲,槍火乍現,子彈旋轉著射出,打進了倒霉青年的眉心,頓時把頭蓋骨都掀掉了,紅色的鮮血和腦漿唰的一下灑滿了半個房門。
噗通,屍體栽向了地面,梅爵野面無表情的邁過,反手關上了房門,因為搖滾音樂很響,徹底掩蓋了槍聲。
「誰讓你進來的?趕緊滾。」一個嘴角帶著唇環、喝得醉醺醺的女人看見梅爵野進來,滿臉厭惡的催促,接著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青年,神色一驚,尖叫還沒喊出口,槍聲響起。
砰,唇環女人的胸口被打爛,鮮血立刻滲了出來,接著身體像一根麵團,癱軟在地上。
這邊的騷亂終於引起了房間內眾人的注意,一個染著滿頭紅髮的青年剛露頭,就被梅爵野打爆了腦袋。
這一刻,尖叫和慌亂成為了房間內的主旋律,有個女人雙手哆嗦著,掏出手機報警,被梅爵野一槍打爛喉管,倒在了沙發上,鮮血濺出,灑的到處都是。
砰,砰,砰,富有節奏的槍聲中,七個青年全部被打死,橫七豎八地躺在了客廳中,血腥味和酒精味混雜著一起,刺激著味覺,讓人作嘔。
梅爵野沒停,朝著一具屍體打空了彈夾後,退出房間,關上了房門。
「顧雪琪,該你死了!」梅爵野去廚房洗了手,回來後用戰術直刀割斷了綁著顧雪琪的膠帶,接著把直刀扎在桌子上。
顧雪琪抓住戰術直刀,沒有任何猶豫地刺向了梅爵野,就算死,也要拉著他一起。
「難道要讓我動手?」梅爵野好歹也是強化過的,穩穩地攥住了顧雪琪的手腕,再刺不進分毫。
顧雪琪臉若死灰,蒼白一片。
「我的確是強人所難了,送你上路吧。」梅爵野不想耽擱下去,釋放能力,控制了顧雪琪的身體。
顧雪琪看著自己的左手攥著鋒利的直刀,在脖頸上一抹,接著鮮血噴出,身體的力氣一下子就流失掉了。
「這才是最完美的結局。」梅爵野看著躺在地上腿部抽搐的顧雪琪,離開了房間,他知道瞞不了多久,警察就會找上門,所以要在進入木馬房間前,開始逃亡,不過在此之前,要回家帶走那些充滿兒時記憶的東西。
梅爵野走後,僅僅過了一分鐘,顧雪琪的屍體一點點消失,被傳送進了木馬房間中,就連隔壁的七個青年男女,也全部被傳送,所有的血漬全部被清除,恢復成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打開房門,看著整潔的客廳,梅爵野差點以為進錯家了,他那個沒用的酗酒老爹怎麼看也不像是會打掃房間的樣子。
「不管了,離開要緊。」梅爵野進了自己的臥室,看著被收拾好的書架和床鋪,微微皺眉,不過並沒有在意,打開抽屜,翻出了媽媽的相片,鄭重地塞進胸口的口袋中。
「這麼晚不回家,又跑出去喝酒了吧?」梅爵野掃了眼時間,已經晚上十點多了,正盤算著買火車票是否安全,剛走出門,就撞到了一個人身上。
梅爵野的爸爸送了一天的煤氣罐,累的要死,一臉疲憊的扶著樓梯扶手上樓,就看到了梅爵野,先是一愣,接著就大怒。
「你個小兔崽子,這幾天跑哪去了?」梅爸爸撲到梅爵野身邊,揮手就朝著他的臉上打了下去。
扇了一巴掌,梅爸爸想起了老校長來家訪時的話,一味的暴力教訓,不是教育孩子的好辦法。
「跟我回來。」梅爸爸停手,摸了摸口袋,裡面有今天賺的幾十塊錢,琢磨著是不是去買些酒菜,好好地和兒子敞開心胸,談上一次。
聽過老校長說的話後,梅爸爸也覺得自己太不是東西,只想著讓兒子好好學習,給自己爭光,卻是完全沒有關心過他在學校的生活。
梅爵野沒有吭聲,直接下樓離開。
「你個混小子。」梅爸爸怒了,沖了下去,扯住了他的胳膊,往回拖,「讓你們老校長找上門來家訪,你知道我有多丟臉嗎?趕緊回屋。」
「我給你丟臉?你就不給我丟臉嗎?除了喝酒,你還知道什麼?」一直不敢反抗爸爸的梅爵野終於吼了出來,兩次殘酷的木馬遊戲,頻繁的殺戮,讓他心中充滿了戾氣,性格也越來越乖戾瘋狂。
梅爸爸一愣,臉上划過了一抹羞愧,正要說什麼,梅爵野突然揮手,推開了他。
「別攔著我,我不要你管。」
畢竟是將近四十歲的人了,早就被酗酒拖垮了身子,再加上勞累了一天,腰酸腿疼,兒子的這一推,讓他退後,踩空了台階,整個人翻下了樓梯。
梅爵野一驚,本能的去拉他,可是只有指尖擦了一下父親的手,那冰涼的溫度和上面沾滿的污漬,讓他的心臟沒來由的一陣抽搐。
「爸,爸,對不起你。」在昏暗的樓道中,梅爵野的爸爸艱難的從喉嚨中擠出了他人生的最後一句話,他的右手緊緊地抓著褲袋,想把今天的工資遞給兒子,就算一點點也好,也想讓他嘗嘗父親的關懷。
梅爵野走下樓梯,看到的就是爸爸躺在樓梯上,血流滿面的模樣,他的嘴角扯動了幾下,不知為何,又想起了老爹一直以來那副不盡責任的模樣,狠著心,邁過了他的屍體,前往火車站。
十五天的休息期,唐崢過的很平淡,和安秀茹的關係一直維持在原狀,期間陸梵打來電話,因為帶著橙橙去旅遊,所以遊樂場的約定推後。
新聞上報導了一個青年在肯德基店鋪的洗水間自殺,三十二中的老校長因為見義勇為,被搶劫的歹徒捅死,還有十一個官員在金安酒店吃飯時,食物中毒,全部住進了醫院。
第十五天夜,唐崢辭別安秀茹,駕車趕到了郊區的倉庫,剛走進去,整理完裝備,傳送開始。
進入熟悉的木馬房間,嘈雜的聲浪就撲面而來,除了早已到來的林衛國,澹臺,於曼麗,此時已經聚集了不下二十人,其中七個青年男女嚷得最凶,圍著房間中央的黑色立方體打轉。
十一個大腹便便的官員待在角落,臉色凝重,保持著威嚴的態度,其中一個人受不了這種喧鬧,呵斥了出來。
「都閉嘴,不能安靜一下會兒嗎?」
「傻逼。」被梅爵野爆掉腦袋的青年朝著他狠狠地豎了一個中指,目中無人。
「你知道我是誰嗎?」中年官員怒了,要抬出官職嚇唬他,「我是市局領導。」
「我管你是誰?再廢話小心我揍你。」青年吐了口痰,不再理他,繼續和同伴討論,「咱們不是都死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不成要參加什麼生存遊戲?」
「注意語氣,怎麼和領導說話呢?」一個秘書身份的男人站了出來,呵斥青年。
中年官員整了整衣襟,很矜持。
「臥槽,還真是給臉不要臉,揍他。」青年一句話,他的狐朋狗友全沖了上去,朝著秘書和中年官員就是一頓胖揍,其他官員都閃開了,沒參加混戰,有一個看向了林衛國和澹臺,不滿地催促。
「喂,還不制止他們,這成什麼體統。」
澹臺聳了聳肩膀,無視了他,老兵自然也懶得理這些事,走到了唐崢身邊,閉目養神。
秦嫣,白果,靜香傳送進來後,一直縮在角落,不想引起人們注意的顧雪琪看了過來,猶豫了一下後,還是主動上前,詢問這是什麼地方,想要活下去,就要儘可能多的了解情報。
「似乎資質不錯。」看著校花細心地聽白果給她介紹木馬房間,並不時地插上一兩句詢問,秦嫣贊了一句。
說話的功夫,又有一個二十人的龐大群體傳送了進來,他們曾經都是高中同學,正在野外開同學聚會,結果碰上了山體滑坡,全部被活埋。
「這麼多人?糟糕,又是一場高難度的遊戲。」龐美琴一進來,看到滿屋子攢動的人頭,臉色一下子垮了下去。
陸梵和橙橙進入,接著是阮菲菲陳虹這些倖存者,這一次木馬傳送新人的速度很快,顯然迫不及待的想讓他們展開廝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