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源父母的話,蠻橫且毫無道理。
在他們滔滔不絕的控訴聲里,楊萬和直播間裡所有的觀眾,都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這個十二歲的少年,究竟過著怎樣的日子啊。
他就像是一台機器,生產它的夫妻倆對機器絲毫沒有愛意,他們給機器設定了唯一的程序,那就是:為父母長臉。
機器嘛,哪有什麼喜怒哀樂,哪有什麼饑寒疲憊?
王源的一切都沒有人在意。
「早知如此,我就不該攔著他,源源他想死,其實死對他而言才是解脫。」
喑啞的女聲從王源身體裡傳出。
這隻被王源精心養育了六年的小母貓,是他最珍愛的寶貝。
摸著貓咪柔軟的絨毛,王源多少能感到一絲溫暖。
可他的父母,卻殘忍的打死了這隻貓,殺了王源唯一的朋友,也摧毀了他對人間最後的眷戀。
這一切都能說通了。
王源想自殺,他想自殘,貓靈不忍心看王源夭折,這才附身到他身上,甚至用刻字的方式提醒王源:你父母是『愛』你的。
只可惜,貓靈沒有想到,王源的父母冷血到這種地步。
虎毒尚不食子。
他們簡直連禽獸都不如。
「死?哪有那麼容易!我養了他十來年,投入了幾十萬!」
「他死了,誰給我們養老?」
「對啊,現在再生一個也來不及了,你這畜生少迷惑我兒子,把我乖乖聽話的兒子還回來!」
王源父親高高舉起手中花瓶,在空中比劃著名,威脅著。
彈幕瘋狂刷動,所有人都叫囂著,讓主播狠狠教訓這對夫妻。
「我明白了。」
「你們想要兒子回來,ok沒問題。」
「明天這個時候,來領你們的新兒子吧。」
楊萬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王嘉軒也下了逐客令。
王家深宅大院,一看就家世顯赫,再加上王源現在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那對父母最終選擇了妥協。
嘴裡罵罵咧咧不乾不淨的走了。
「你幹嘛啊,我不喜歡你幫那種人!」雪遙氣鼓鼓的看著楊萬,對方卻一臉雲淡風輕的扶起王源,抬手在他妖化的額頭上撫摸一把。
「相信我。」
只是簡單的三個字。
妖化的綠色瞳孔,驟然一縮,貓靈感受到了楊萬體內強大的力量。
這男人,有著絕對的力量壓制,如果他想斬殺自己,那絕對是輕而易舉。
但楊萬擁有力量的同時,卻又有股溫柔。
喵嗚一聲,王源一身灰白色的毛髮紛紛收縮回去,妖綠色的瞳孔也恢復成正常的棕色。
恢復意識後,王源被近距離扶著他的楊萬嚇了一跳,看到自己身上的血弄髒了楊萬的衣服,他幾乎本能的想要道歉。
對不起還沒說出口,就被楊萬攔住。
「想不想離開那個家?」
「我可以幫你。」
王源一愣,習慣性的想要替爸媽說好話,可話到嘴邊,他想起了貓咪的死,也想起剛剛父母對他的冷漠。
「想,還是不想?」
「我只要你一句話。」
身上的傷口還在疼痛,王源鼻子一酸。
「我想。」
「好!」
只要有這孩子一句話,楊萬就覺得值!
「系統,調出邪物商城!」
金色的系統面板浮現在楊萬面前。
不假思索的,他點開【刀兒匠】一欄。
陰行外八門的刀兒匠,屬於八門裡煞氣最重,比較殘忍的一種匠術。
刀兒匠,指的是古時候行刑的持刀人,也就是劊子手。
這行刑,也是一門技術活。以最簡單的砍頭為例,要是一刀砍不掉腦袋,刀兒匠就得替受刑者死。
為什麼不能補一刀?
因為古人認為,犯人就算犯下天大的罪,那也只能拿出一條命來賠。
一刀砍下去,無論砍沒砍死,都是賠過一條命了。
那還有人問了,怎麼可能一刀砍不死?
人的骨頭可是很硬的,脊椎骨一節一節挨得緊密,刀要是砍到骨頭上,還真不一定能砍得動。
有經驗的劊子手,會選擇砍進骨節的縫隙里,就像庖丁解牛一樣,刀刃不直接接觸骨頭,順著柔軟的肉把,罪犯人頭分離。
砍頭,算是刀兒匠乾的最容易的活。
古時候酷刑五花八門,腰斬、車裂、臏刑、割鼻。
當然,最殘忍也最出名的,當屬凌遲。
凌遲,也叫魚鱗剮。
行刑前用一張漁網緊緊的勒住犯人,讓他身上的肉從漁網的孔洞裡鼓出來,形成一小塊一小塊魚鱗一樣的鼓包。
最輕的凌遲,是八刀。
面部,四肢,前胸,後背,還有下面,各一刀。
最重的凌遲則是三千六百刀,分三天割完,必須保證犯人在最後一刀割完前都不能咽氣兒。
這就很考驗刀兒匠的技術了,要是失血過多人肯定早早就死,哪能熬三天?
所以,為了保證犯人在受凌遲酷刑時不死,除了灌參湯吊命以外,刀兒匠們也代代相傳著一種奇門異術。
據說,這種異術,讓刀兒匠們手裡的剔骨刀,不光能切肉剔骨,還能觸碰到人的魂魄,甚至更改人的七情六慾。
通過調動犯人的心神,讓他們時刻保持亢奮狀態,熬過三天,死在最後一刀之下。
這種奇門異術,被成為【笑閻王】。
「笑閻王?也不知道是形容刀兒匠的狠戾,還是形容犯人受刑時的癲狂狀態,笑著去見閻王的。」楊萬喃喃道。
【刀兒匠秘籍·笑閻王】
【前朝剔骨刀一把】
【總計金幣:5000000】
這麼貴啊。
楊萬嘖了一聲,直播間觀眾們都被王源的事搞得心塞,一時間還真沒多少人打賞。
而他之前的積蓄,全花在兌換【天符六道橋】上了。
就在楊萬猶豫之時,系統忽然報喜:
【恭喜宿主,獲得貓靈遺骨】
楊萬一愣。
卻見王源手中緊握著一隻小小的貓爪子。
貓爪經過了特殊的風乾處理,灰白色的毛髮裹著瘦瘦小小的爪尖,被王源當做至寶一般捧在胸前。
「哥,你能不能再幫我一個忙,我想,和**永遠在一起。」
「我知道它就在我身邊,你能不能幫幫我?」
王源的心愿,楊萬自然答應。
而且,王源珍藏著的這一小段貓爪,剛好解了燃眉之急。
「好。」
「我要為你剃除一部分記憶和情緒,剔骨刀入肉之後可能會有些疼,接下來二皮匠的縫合,滋味也不會太好受。」
「但我保證,這是你最後一次疼痛了。」
「獲得新生後,再也不會有人傷害你,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