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二皮匠,縫屍入殮,超渡眾生(求票票)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就是電光火石的一瞬間。閱讀

  邢玉林和鐵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楊萬知道卻也來不及阻止。

  總之,眾人只看到楚玄雨冷笑著站在原地,等待著擁有和楊萬一樣的力量。

  他挺自信,自以為是龍虎山正統的道士傳人,而且爹老子是龍虎山一代大道修,吃了這秘藥之後,怎麼不得比楊萬強出十倍百倍的?

  一個渣渣吃了藥都能打爆屍煞。

  那他楚玄雨吃了秘藥,不得秒天秒地秒上帝啊?

  只可惜,楚玄雨大概是腦子不大好使,沒聽說過一句話:話不可以亂說,飯也不可以亂吃。

  胡亂吃東西,可是會死人的哦。

  「不是吧,我正愁劇毒沒地方排解,你就替我解憂了......唉,一路走好吧。」

  楊萬嘆了口氣,說道。

  他的話音剛落,楚玄雨臉上的賤笑維持不住了,楚玄雨連問楊萬是什麼意思的力氣都沒有,膝蓋窩一軟,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他嘴角顫抖,臉上爬滿痛苦的抽搐,眼白也被一片漆黑覆蓋。

  一團團隆起物,從他的皮膚下面鼓起來,撐的一身皮膚幾乎要撕裂!

  這十咒丹,可是用十種劇毒毒物煉製而成的。

  此時此刻,楚玄雨的身體裡簡直就是毒物大聚會!

  十種毒物在他的五臟六腑里開party,這滋味能好受的了?

  「嗚哇——」

  一口黑血,從楚玄雨嘴裡噴出。

  不到十分鐘,他就再也不能動彈,死的十分迅速,連搶救的時間都不留給別人。

  鐵鴻和邢玉林相對一眼,都感到有些棘手。

  龍虎山,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若非如此,跋扈的鐵鴻早就自己出手弄死楚玄雨替孫子報仇,還需要楊萬砍楚玄雨的手來代勞?

  兩位前輩還在犯愁,楊萬已經大咧咧扛起他的破刀,大步出門。

  他還得找到魏肖的屍體。

  說起來,魏肖才是京西醫科大學慘案里,最可憐的那一個。

  替魏肖縫屍入殮,洗淨他身上的怨氣,讓他乾乾淨淨的轉世輪迴,才是楊萬心中最想做的事。

  出了宿舍門,楊萬眼前是無數黑衣人。

  全是邢玉林手下,正訓練有素的破除學校的陰八卦大陣。

  這種陣法,說難破解是挺難,因為普通人根本看不出蹊蹺在哪,要不是楊萬點破,這陰八卦還得為禍一方幾十年。

  但是,一旦被高人看穿,破解起來是真容易。

  只要拆除就可以了嘛。

  甚至只要拆掉一點點,整個八卦陣就會因為牽一髮而動全身,整體失效。

  陰八卦拆掉,八號教學樓里里外外也全是邢玉林的人,數以千計的符咒仿佛不花錢一樣貼的到處都是。

  整個教學樓,從裡到外,幾乎都成了黃乎乎一片。

  楊萬心裡只有一個想法:

  壕!

  這麼多道符,最起碼價值百萬!

  真金白銀的砸下去,無數修為的道符貼上去,加上陰八卦被破壞,八號教學樓里的陰氣很快散去。

  魏肖,也被逼到了一個角落之中。

  禮堂里,楊萬撥開層層疊疊的人群,說要親自處理魏肖和這裡的屍體。

  緊隨而來的邢玉林點頭同意,他手下那幫黑衣人迅速褪去。

  整個禮堂里,只剩楊萬和魏肖,以及兩位前輩,還有跟過來看熱鬧的陶子童。

  「邢老,不介意的話,幫我錄段視屏唄。」

  楊萬說完,從隨身攜帶的行李中,拿出二皮匠所用的裝備。

  剛剛和屍煞打鬥時,楊萬一身攝像裝備全部被毀,就連手機也被屍煞踩了個稀碎。

  但他答應過【妙手回春王大夫】,要展示二皮匠的技藝給她看。

  答應美女的事,哪能不做呢?

  洗淨雙手後,本來根據二皮匠的《屍經》記載,要先漁網封棺防止屍變,羊尾毫筆書寫死者生辰八字,召喚陰魂出來溝通,最後滴血問魂。

  但魏肖的情況比較簡單。

  它一個大活屍就在楊萬眼前站著呢,壓根兒不需要那麼麻煩。

  魏肖看楊萬的眼神滿是怨恨,八成把楊萬也當成了當年導師一類的人物,楊萬低低嘆了口氣,拿出水鬼頭髮絲來,穿針引線。

  跟魏肖說什麼,其實都沒什麼效果。

  沒被針扎過的人,哪知道疼在自己身上是什麼滋味?

  楊萬沒有感受過魏肖那樣眾叛親離,那樣巨大的壓力,也就難做到推心置腹。

  既然如此,那多說無益,說出來的也都是風涼話罷了。

  強行壓制住魏肖的身體,楊萬刺破自己的指尖,一滴血,落在魏肖的眉心。

  這是縫屍二皮匠和亡者的溝通方式。

  一滴血,是陽人和亡者的紐帶,也是對兩者的束縛。

  在縫屍的期間內,楊萬不受魏肖的傷害和攻擊,否則魏肖魂飛魄散。

  但楊萬也必須保證將魏肖的屍身還原如初,讓他入殮安眠,否則楊萬也會收到懲罰。

  「你捐錢了嗎?」

  一道喑啞的聲音,忽然從魏肖嘴裡冒出。

  渾身是血的它扭過臉來,沒有皮膚包裹著的碩大眼球,直勾勾的盯著楊萬。

  魏肖還在糾結於他死前發生的事。

  「高福要我們捐錢,你捐錢了嗎,我沒有錢吃飯,我不知道從哪裡弄錢......」

  魏肖的聲音,一頓一頓的,像是因為飢餓和疲憊導致的有氣無力。

  這些話,聽著就讓楊萬心裡難受。

  他手上動作沒停,已經開始用水鬼頭髮絲簡單幫魏肖編織一張臉出來,嘴裡猶豫了一會,吐出這樣幾句話。

  「我也很窮。」

  「小的時候,幾乎沒吃過什麼好東西,嘴饞的很,經常被別的孩子笑。

  那時候,一包方便麵一塊五,一個饅頭兩毛錢,我只能蹲在地上吃饅頭,然後看著小賣部老闆的孩子吃方便麵。

  那時候,我感覺方便麵就是這世界上最好吃的東西了,就連湯都那麼香,那麼鮮美。」

  楊萬的話,說的是實話。

  他小時候,生物意義上的爹是個爛賭鬼,為了賭錢活生生拆散了這個家,對楊萬也態度惡劣,他沒少吃苦。

  楊萬的這些話,似乎喚醒了魏肖的某種記憶。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

  他們的經歷,其實也都差不多。

  濃縮成一個字來形容,那就是:苦。

  有苦說不出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