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楊萬的吩咐,曹金立馬跑去準備。閱讀
這小子動作麻利,是個妥妥的行動派。
關於楊萬口中那些陰行的道道,曹金聽不懂,卻無比信服,就算楊萬說要他折壽十年才能讓小雯回來,曹金也會甘之如飴的照辦。
老馬父子倆幫不上別的忙,安慰了小雯父母幾句後也回家休息。
楊萬將小雯的陰魂留了下來,暫時封在一面鏡子裡。
小雯父母眼睜睜看著楊萬兩手捧住鏡子,口中念念有詞。
楊萬念的是泰語經咒,老兩口自然聽不懂。可隨著誦念,楊萬手中的鏡面漸漸起了霧,從光可鑑人,變成磨砂質地!
一段引靈經咒念完,那面鏡子已經完全照不出人影了。
「跟她說說話吧。」
「這些天,她一直很想你們,也覺得很對不起你們。」
「不過逝者已逝,活著的人請不要太悲傷。」
儘管楊萬知道,此時此刻他說再多安慰也是徒勞,再多的心靈雞湯在失去獨女的老兩口面前也是蒼白無力。但該說的,他還是要說。
接過鏡子,小雯父母的手都在顫抖。
「囡囡啊,真,真是你?」
老爺子顫抖著喊了一句,話音剛落,水霧朦朧的鏡子忽然划過一滴水珠!
霧氣凝聚在一起,沿著鏡面滴落。
看上去,就像是一滴晶瑩的淚珠,滴在了父親手背上。
「是她,是咱的閨女回來了,媽好想你啊,媽媽想你啊!」
得到女兒的回應,老兩口再也繃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別人父女團聚,楊萬默默離場,這種時光,還是讓這一家三口獨處比較好。
更何況,蘇晚晚還在家裡等呢,現在都快凌晨了,她肯定很擔心。
回家的路上,楊萬還不忘回答直播間老鐵的問題。
「師傅啊,我爹就是養雞的,養雞場裡最少幾萬個雞崽子吧。剛才我專門打電話問我爹,看看能不能幫幫這鬼新娘。」
「可沒成想,我爹一聽說要六歲的老公雞,直接把我臭罵了一頓!」
熱心觀眾起了個頭,不少彈幕紛紛回應。
「對啊,我村里也是,就算留一隻公雞配種,也不會讓它活過三四年啊。」
「主播,你該不會是故意這麼說,讓曹金遍尋無果索性死了這個念頭吧?」
「那他不得後悔一輩子啊?!」
「不至於吧,咱主播小哥啥時候辦過這麼不靠譜的事兒?」
看著一串串彈幕,楊萬微微勾起嘴角,正要解釋。
還沒等他話說出口,一個名為【山野莽夫】的大v,忽然說話了。
【山野莽夫】:「主播,我關注你好多年了,說起來咱倆還是老鄉呢。」
【山野莽夫】:「既然是老鄉,那你肯定聽說過家鄉的一句俗話,叫『雞無六載,犬不八年』。」
「既然如此,為啥你還要找這麼不吉利的東西來,難不成是有啥講究?」
這個問題問的好啊!
恰好說到楊萬心坎兒上了。
剛剛他一擲千金,把最近攢的所有金幣都拿去賣了【扎彩畫魂】,現在兜里空空如也,正需要一波打賞填滿腰包。
「老鐵懂的不少啊,不過『雞無六載、犬不八年』這句俗語,並不是說它們不吉利。」
「古人認為,世間萬物各有靈性,雞犬生活在人身邊,時刻觀察著人的一舉一動,日子久了,它們會學模仿人類舉動,甚至通了人性,會做出危害一方的事情來。
但,凡事都有兩面性。
通人性的動物可能會心生惡念,想要對主人取而代之,但也有忠心護主的動物,化身精怪仍然守護在主人身邊。」
說到這,楊萬頓了一下,眼神看向遠處,似乎陷入了回憶中。
「說到家禽護主,其實在我念大學的時候,有一次去婺源採風,就遇到過六載雞報恩的事。我隨口一講,大家當個樂子,隨耳一聽好了。」
那一年,楊萬還是個愣頭青,跟著歷史系的教授跑去婺源,原以為能欣賞到漫山遍野的油菜花海,誰知去的時候不對,被梅雨困在屋裡,哪都去不了。
陰雨連綿,非但不能欣賞山河風光,就連去古蹟勘察都不行。
實在閒的無聊了,楊萬就跟一家飯店的老大爺聊了起來。
大爺操著一口濃濃的方言,笑容和藹的跟楊萬聊了起來。
他說著婺源的大山啊,深的很唷,林子深處啥東西都有,下雨的夜裡千萬不要進山,否則會引到不乾淨的東西!
楊萬當然不信,原以為大爺是扯閒篇子逗他,沒想到大爺把臉一板,擼起袖子給楊萬看。
大爺黢黑的手肘上,有一條長長的,像被刀戳傷的疤!
「大爺,這傷是髒東西害的?」楊萬看愣了。
大爺眉毛一挑,嗓門大到口水都噴了出來,他說放屁,這是他養的花花搞的,要不是花花,他的命都要交代咯!
楊萬講到這裡,直播間彈幕都沒幾條了。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專心致志聽主播講故事。
「當時啊,大爺最少有六七十歲,他說花花這個名字時候,我差點沒笑出聲來,憋著笑問大爺花花是誰,是他閨女?」
「大爺很認真的告訴我,花花是他養的一隻雞。」
「一隻活了七年的,大公雞!」
「大爺從小就學廚開飯館子,他小時候婺源還不是旅遊商業區,平時基本沒啥客流量。大爺的工作也很清閒,沒事就愛跑到山林里遛彎。」
「有一年,大爺要宰雞做宴席,那隻雞長得特別威風,特別是尾巴,黑的發綠,油光鋥亮,還有幾根火一樣的紅毛!」
「那隻雞格外招人喜歡,大爺拿起刀來,心裡有點捨不得。可主人家催的急,不殺雞又不行,就在大爺猶豫的時候,他忽然看到雞的眼神,變了!」
「說出來大夥可能不信,其實動物也是有表情的。」
「就拿貓狗之類的寵物舉例,狗子討要零食的時候,表情明顯諂媚,貓打爛碗碟後,表情也有些心虛。其實雞鴨也有表情,只是一般沒人在意。」
「看到那隻雞的眼神,大爺一下心軟了,他把雞翅膀一松,給放了。」
「本以為放了就放了,沒成想當天夜裡,那隻花花尾巴的大公雞,撲啦啦飛到大爺家院子裡,昂首闊步的巡視,宛如回到自己家一般!」
「自那之後,大爺就把公雞養了起來,還賜名花花。這一養,就是整整六年。」
「出事的那天,是一個夏夜。
大爺去東村做宴席,整整做了七天的流水宴席。
等流水宴做完了,大爺回家路上順道上山,打算摘點野味炒菜吃。天快黑的時候大爺打算下山,卻看到一棵樹下站著個老熟人,正叼著菸袋鍋子笑呵呵的朝他招手。
按理說,遇到熟人應該高興,大爺卻煩的夠夠的。
這熟人叫馬東順,是十里八村有名的老賴子,誰見了他都恨不得啐一口的那種。
俗話說的好,癩蛤蟆趴在腳背上,不咬人膈應人,這馬東順的噁心程度,足足頂癩蛤蟆的一百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