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開啟，程飛他們一個接一個的從警車上走了下來。
程飛還特意沒把車載音樂關閉，讓它成為了類似於bgm的存在。
約翰神父看到這幕後眉頭皺了起來。
其他白袍教士的表情也都嚴峻中帶著不解。
他們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這麼多莫名其妙的人就這麼接二連三的出現了……
「約翰神父是吧，聚了這麼多人，你這是要造反吶？」
程飛向前走了兩步，冷笑一聲，戴著墨鏡的臉上稍顯痞氣：
「我懷疑你們正在聚眾**，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神特麼聚眾**！ ✿
約翰神父有一種「開幕便被暴擊」的感覺。
他早就知道，對方不是什么正常人，但還是沒想到竟如此的沒有下限。
他的臉色陡然沉了下來，目光在三人的面上掃過，有些驚疑不定。
這兩個傻子警官暫且不論，白馬也是一個玩家，現在出現，或許會給他帶來一些麻煩。
正在約翰陷入沉思的時候，熊貓太子已經開始有些不耐煩了：
「你小子聾了是吧！馬上抱頭蹲下！」
它一邊厲喝一邊做出一副要上前打人的模樣：「我告訴你！坦白從寬，抗拒打死！」
約翰神父的臉色黑了一瞬，但他沒道理和這兩位二世祖糾纏，因此，他的目光落在了白馬的身上，緩緩道：
「既然你們三位都到齊了，我們就不妨來聊聊關於『立場』的事情吧。」
神父從白馬、分身、法拉臉上一一看了過去，最後伸出手指，分別指向白馬和分身，說道：
「我是否可以這麼理解，你們二位……已經絕心要與我們作對？」
其實他指向分身純屬多餘，分身連惡魔都殺了，以己身為羔羊，除非想要犧牲自己，否則當然和他站在對立面。
因此，約翰的這句話其實全然是對白馬說的。
「嗯？」白馬倒是一時有些發愣。
他看了看站在中間的分身，心想這特麼不是丹尼醫生嗎？什麼時候變成另一個玩家了？
接著又暗自臥槽了一聲，忽然明白，合著這個叫程飛的玩家一早就假扮成丹尼了啊！
他接著又看到了安娜無頭的屍體。
「這誰殺的？」白馬問了一句。
他現在也知道了，誰殺了惡魔，誰就是最後一隻羔羊，這是現在最為關鍵的問題。
沒人回答他，但……約翰神父和其他白袍充滿殺意的眼神，以及他們目光的焦點處，已經說明了一切。
「臥槽，牛逼！」
白馬看著中間那個男人，目露驚色。
對方的這種做法太過於瘋狂，已經超越了他的理解範疇，他只能用牛逼這兩個字來形容。
另一邊的法拉則微微頷首，臉上的表情充滿猶豫。
她再遲鈍，基本也大致明白了一些事，很顯然，這個叫程飛的玩家替她殺死了惡魔，但卻是成為了需要被獻祭的羔羊。
一方面，這相當於救了她一命。
但另一方面，她也在考慮。
雖說剛才約翰確實欺騙了她，甚至於差點便殺了她，但現在……她仍舊有選擇陣營的機會。
畢竟……現在的局面已經很簡單了，若是幫助教會殺死程飛，她便能通關遊戲。
這時，神父肅穆之聲響起：
「今日，不論是誰，但凡助我聖靈誅殺此邪魔，便是我們光明之友，便能得到光明的照拂！」
約翰也不想多拖延，而是直接對白馬問道：
「白馬先生，所以你的回答是？」
聞言，白馬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譏笑之色。
在這個方面，他比法拉要果斷、直接的多，
「首先，神父大人，是你先對我們發出惡意的。」
他指的自然是利用以及之前小男孩和老頭要殺他的事。
「其次……我現在也不覺得，你們教會就一定有壓倒性的實力，所以，我拒絕。」
在結合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以及己方的實力後，白馬最終還是決定站在教會的對立面上。
一方面，他算是比較有原則。
另一方面，還有兩個實力強大的NPC也站在他這邊，更別說，他們這邊還有神神秘秘的第三名玩家程飛。
至於法拉的選擇就無所謂了，反正他們也不熟。
說白了，他無法決定他人的立場，但卻可以讓自己的念頭通達。
「很好。」約翰點點頭，並沒有對白馬的選擇而感到意外和惋惜。
從對方活著到達這裡時，他便對這個結果有所預料。
「那麼法拉小姐你呢？」
約翰微笑著轉頭面向法拉。
他當然能感受到，對方已然比剛才多出了幾分戒備。
「若是你也選擇投敵，神典我可是會收回去的。」約翰笑道。
「我……」法拉顯然仍在猶豫。
「無恥老賊。」這時，場中一道聲音響起，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約翰眼角一跳，看向那個說話的托尼警官。
「哈哈哈！」
但，接著他又聽到對方發出了一陣充滿嘲諷的大笑。
「約翰神父之生平，我素有所知，你初來帝門鎮時，像條野狗一樣搖尾乞憐，以出賣同胞靈魂苟活於世，為了儀式，不惜跪求惡魔幫你去殺死那些愚忠的信徒。」
程飛豎起一根中指：
「投敵？剛才想要利用完法拉就殺的卑鄙小人不就是你嗎？現在還囂張個屁啊！簡直是……罪惡深重，天地不容！」
「你……」約翰的表情當時就變了。
「住口！」此時熊貓也熟門熟路的打斷了對方的話，冷聲道：「無恥老賊……你一條斷脊之犬，還敢在本大爺面前狺狺狂吠……」它忽然怒喝出聲：「我從未有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此時，未等約翰開口，分身便也笑著接道：
「神父大人，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忍辱負重，最終成就大業，很像是一位梟雄？又或者說，你覺得自己做的那些事，都是正義的、光明的？」
「但實際上，對你這樣的人，有一個形容詞非常適合你。」
頓了頓，為了懟人點數，分身也是不惜口出粗鄙之語：
「那就是……傻【嗶】。」
「不，是大傻【嗶】。」程飛接道。
「是巨TM傻【嗶】。」熊貓道。
此時此刻，在懟人觸發的同時，約翰神父已然面色潮紅，氣喘如牛。
他雖然什麼都沒做，但卻像是剛運動完一樣，不僅雙目泛紅，臉上也是流滿了汗水。
他在帝門鎮一向有著較高的地位，不說權勢滔天，至少也是個受人尊敬的體面人。
像今天這樣被三個人輪著罵的場面，他別說經歷了，這麼髒的字眼他都沒怎麼聽到過。
於是，這會兒他終於體驗了一回什麼叫做怒火攻心，呼吸急促的幾乎要喘不上氣來。
但……
他還沒被氣死的時候，終究還是有人救了他。
「約翰神父。」
法拉抬起眼，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
「我可以幫助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