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其他人頓時都露出了恍然的神色。
確實。
這樣做雖然仍舊有玩家受到懲罰的危險。
但……
卻是可以直接排除掉程飛這個嫌疑。
當然,
所有人也都清楚,同樣有一半的機率,狼人會選擇不投有罪票。
這樣一來,程飛依舊會保持嫌疑,但這也就保證了所有人都不會受罰。
徐年的目光微微閃動:「所以,你這是在逼迫著狼人去投『無罪票』?
我想……狼人應該是不會願意讓你一個人置身事外的。
因為這樣一來,你這個『鐵好人』就會成為一個純粹的旁觀者,這是它所不願意看到的。」
一旁。
步致禱也是沉吟的接道:
「而且不止如此,一旦狼人跟了程先生的票,那麼不僅是程先生,就連那個被投了兩票的人也能夠洗清嫌疑。」
他說到這裡,眼前忽然一亮:
「所以,那個狼人是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因此,它必然會選擇投『無罪』!」
「這確實是個好辦法。」徐年點點頭,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微笑。
稍一思考,他們便發現,如果用一個人的懲罰去換另兩個人的清白……
這對於玩家是一種穩賺不賠的買賣。
當然,這只是最好的情況。
因為狼人並不一定會這麼做,很有可能會投無罪。
不過,即使如此,玩家也同樣不虧,因為這樣一來他們中任何一人都不會受到懲罰。
但……正在這時。
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忽然響起。
「不,你們把事情想的太好了。」
程飛輕摸著下巴,搖頭道:
「如果狼人選擇了跟票,那就要看接下來的懲罰是什麼樣的力度了。
但凡,懲罰到達了足以致人死亡的地步,我們玩家便只會剩下三人。
到時候若再投錯一人,那便會成為一個一對一的局面。」
「你是說……」徐年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
「沒錯。」
程飛面無表情道:
「一旦到了那個地步,有很大機率就會宣布狼人直接獲勝。」
他的邏輯很簡單。
若是最後只剩下兩人,也即是程飛這個鐵好人和另一個人。
那麼,他們必然會互投「有罪」,這樣一來就會演變成「看誰命硬」的對決。
這當然是不合理的。
狼人必然和這個遊戲有聯繫,它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輸。
因此,遊戲在只剩下兩人的情況下,有很大概率會直接宣布狼人勝利。
到時候,程飛即使一開始就被認定了是好人,那也會輸掉這場遊戲。
「聽你這麼說,當好人的風險也挺大的嘛。」高宇傑喃喃的說了一句。
「那是啊。」程飛攤手道:「我可是也受了不少風險的。」
「可是……」步致禱臉色也有些發沉,他抬眼看向程飛:「程先生……你剛才不是……」
「你是不是想說,我剛才怎麼活了下來?」程飛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但你不覺得,你這樣的想法,太過想當然了嗎?」
「就因為我沒死,所以你就覺得其他人也能活下來?」
「當然,你這麼想也沒問題,關鍵是……」
他說著,深深的直視著步致禱的雙眸,緩緩道:「你敢賭嗎?」
「我……」步致禱頓時有些語塞起來。
他有些尷尬的坐回沙發,不過嘴裡也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麼。
「從理性上來說,如果剛才受到懲罰的那個人是我的話,我大概率活不下來。」徐年的臉色顯得有些蒼白。
她的目光落在了程飛身旁的折凳上,眼神都有些發顫。
其他幾人都不是什麼遲鈍的人。
他們敏銳的注意到了這幕,一瞬間便明白了過來。
不管是程飛剛才在「記憶影片」表現出的鶴立雞群般的狂暴。
還是,剛才輕輕一推步致禱,便讓其直接飛出去的力道……
想想吧。
如果剛才受到「群毆」懲罰的不是程飛,而是在場的任何一個人。
誰也不能保證,自己能在這個男人的折凳下倖存下來。
一念及此,在場之人的心中都是一顫。
現在想想,程飛提出的辦法雖好,但不管對誰來說,依舊存在著極大的風險。
「嗯?」
程飛抬起頭,掃視了他們三個一眼,問道:
「你們這麼緊張做什麼?」
他重新拿起勺子,一邊繼續開始進食大業,一邊道:
「那麼……接下來就決定一下『一會兒我投誰』這個問題吧。」
此言一出,其他三人的眼神都是一變。
很顯然,無論是誰,在聽到程飛剛才的言論之後,都不會再有興趣充當一個小白鼠的角色。
現在的情況很明顯,這個叫做程飛的男人已經鐵了心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
你可以說他自私,但……
同時。
這又是玩家不得不經歷的一個流程。
「那麼,理性分析一波。」
程飛笑了笑,忽然將目光落在了徐年的身上。
後者身體微微一顫,表情變得略顯僵硬。
但,讓徐年沒想到的是……
「雖然說女士優先,但……對一個女生來說,受到懲罰後很有可能會丟掉小命,所以為了大局考慮,我們不能選她。」
程飛說著笑了笑:
「徐小姐,我這麼說會不會有些冒犯?」
「不不不!」徐年連忙擺起了手。
她自然明白程飛這是在開「女q」的玩笑,這時當然是立馬便擺清立場。
「這麼說,你是放棄了洗清嫌疑的機會了?」程飛問道。
「對,我放棄。」徐年幾乎是立刻回道。
還是那句話。
在現在這種情況下,誰也不能保證,自己能夠在懲罰中順利存活下來。
畢竟,誰都不覺得自己能有程飛那麼硬的腦殼。
「我覺得程先生你說的有道理。」徐年正色道:「如果是我的話,受到懲罰後活下來的機率很小,這對於我們玩家來說當然不是什麼好事。」
「有個屁的道理!」這時,高宇傑一聲爆喝。
「你小子……就是看人家長的漂亮才這麼說的吧?」
高宇傑一臉陰沉的看著程飛,
「還『我這麼說會不會有些冒犯』?」
「我呸!」
他學著程飛的語氣,顯得陰陽怪氣至極。
「你還要點兒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