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TM才是萎人!」
看著程飛笑意滿滿的表情,李尊顯然理解錯了意思,十分不爽的一把甩開了程飛的手。
隨即,也不和其多扯,大踏步就朝著拐角處走去。
因為各種原因,現在他看到程飛,就像是看到了天敵,心中總有一種十分隔應的感覺。
如果不是這個遊戲的環境,他恨不得和他一對一的進行一次決鬥。
當然,他也知道,這樣的做法無疑是不智的,別的不說,其他玩家也不會容許。
「切。」
見其他玩家現在都湊在拐角,他也是打消了和韋一敏發生點衝突的打算。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而且,現在玩家都沒有完全展現出自己的能力,貿然發生衝突也非智者所為。
這麼想著,李尊走至拐角,隨著眾人的視線,也朝外窺探而去。
喪屍群,密密麻麻的聚攏在居民樓之外。
大門處,則被不知從何處而來的碎石和雜物蓋的嚴嚴實實。
而離地最低的一扇窗戶,也有四五米的高度,並且還被厚厚的木板所遮擋。
再高處的窗戶,則隱隱的還能看到人影的存在。
看來,這幾棟造型別致的居民樓里,是有倖存者存在的。
程飛從後方走來,探頭觀望。
很快就看到了一個異常顯眼的身影。
在一眾普通感染者之中,有一頭體型巨大的特殊感染者。
其特徵為右邊長著一根簡直和一人大小類似的粗壯麒麟臂,左邊則恰恰相反,對比起來就像是嬰兒的手一樣渺小。
整個形象怪異、扭曲,但同時又充滿了狂暴的力量感。
此刻,那一下下重拳擂在厚重的混凝土牆壁上,擊打出了一個滿是裂縫的凹坑。
「臥槽?」程飛忍不住念叨了一句:「這不是『楊過』嗎?沒想到這麼快就遇到了。」
他在當初玩遊戲的時候,基本上給每個種類的感染者都起了一個朗朗上口的外號。
比如說眼前這貨就叫做楊過。
他看著對方不停揮舞手臂,朝著牆壁猛捶的樣子,不禁感嘆一句:
「真實放在面前,看起來還真是猛呢。」
「charger。」鄧鈺琪回頭看了他一眼,接道:「也就是爆沖者。」
她沉吟起來:
「這種類型的感染性速度快、力量強,如果我們不以遠程武器牽制,怕是有些棘手。」
傑克和妮可聽言都是目露詫異之色。
程飛說的「楊過」這種指向性模糊的詞語暫且不提。
但令他們沒想到的是,這個女人竟然連感染者的名字和特性都說的出來。
「不過……」鄧鈺琪再次接道:
「如果我們能夠知道這些感染者為什麼聚集在這裡,或許能夠想到更輕鬆的辦法。」
剛說到這裡,居民樓上的一扇窗戶後,突然傳來了有些嘈雜的聲音。
雖然相比於喪屍來說,這聲音並不算大,但以這些玩家的聽力,還是隱隱的捕捉到了。
咔——
突然,那扇窗戶突然被拉了開來。
隨即,露出了一個絡腮鬍男人的臉。
「吃完就趕緊給老子滾!」
他沖外嚷了一句,又把頭縮了回去,口中還一直低聲咒罵著什麼。
而他身後,還能隱隱看到有其他人的身影,他們七嘴八舌的也不知在說著什麼。
「看來是這裡的倖存者把這些感染者吸引過來的。」
傑克看著這幕,聲音有些發顫的說道:
「或許是他們不小心發出了什麼聲音,所以這些感染者才會突然聚攏在這裡。」
「這倒是有可能。」鄧鈺琪點了點頭。
「真特麼倒霉。」高江安低聲罵了一句。
正當眾人站在原地思索著辦法之時,突然他們看到那扇打開的窗戶似乎又有了什麼動靜。
幾個男人再次出現在了窗口旁。
不過這次不同的是,他們的手中正抓著一個金髮女人。
女人看起來有二十歲出頭的樣子,衣不蔽體,雖然很是狼狽,但透過那頭雜亂的金髮,還能看到其姣好的面容。
她的嘴被膠條纏了好幾圈,被牢牢封住。
手腳則被繩索捆綁的很緊,口中不停發出「嗚嗚」的悶響。
此時,正拼命扭動身體、掙扎著。
一雙灰暗的眼睛有止不住的淚水流出,顯得格外的絕望。
從她的神態和衣著,玩家們也能大致猜測出她在這裡扮演的是一個什麼角色。
這時。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他們就將女人往外一丟。
很快。
「砰!」的一聲。
女人摔在了喪屍群中。
頓時,喪屍群里炸開了鍋。
它們就像是餓了三天三夜的人,狀若瘋癲的撲向女人。
隨即,讓人頭皮發麻的撕咬之聲響起。
這幅場景令人看的簡直毛骨悚然,在場每個人的心中都有寒意在升騰。
名為白艾的妹子更是臉色蒼白的像是白紙,緊緊捂著嘴,瞳孔都在震顫。
程飛皺著眉頭看著這幕,忽然注意到,剛才那個絡腮鬍正站在窗口,口中不知在喃喃的說著什麼。
他發動蝠耳,只聽見一道充滿了怨毒的聲音響起在耳邊。
「讓你反抗!讓你尖叫!讓你引來這麼多喪屍!」
接著,又是一陣獰笑,仿佛像是在祈禱:
「你們吃了她應該就滿足了吧……」
「吃飽了,就別再來打攪老子的生活。」
程飛抬起頭,只見絡腮鬍已關上了窗戶。
此時,正目光閃爍的看著圍成一圈宛若狂歡中的喪屍群,眼中露出期望的神色。
「原來如此。」
另一邊,分身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
「這些人想要通過獻祭這個女人的方式,讓這些喪屍離開嗎……」
眾人聞言,皆是微微一愣。
如果這個方法確實可行,那麼對他們來說倒算是一件好事。
但正在這時。
那圍成一團的感染者,卻是突然發生了一陣騷動。
一聲尖銳的尖叫響起。
隨之,數隻感染者忽然被拋飛出來。
有的身上出現了深可見骨的爪痕。
有的甚至斷成數截,倒在地上抽搐扭動。
同時,其他感染者就像是忽然變得索然無味一般,原本狂暴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接著又化為了類似流浪漢的模樣,朝著周邊散開,晃蕩而去。
而原本那個女人的位置,已多出了一個渾身慘白的怪異身影。
它的渾身幾乎沒有衣物,不知為何,不僅渾身上下一點受傷的痕跡都看不到,就連身上的膠帶、繩索也都已消失不見。
原本灰暗、絕望的眸子已變得鮮紅且渾濁,慘白的雙手上更是長出了長而尖銳的利爪。
而隨著它晃晃悠悠的走動,一道道哀怨、悽厲的哭聲,也從它的嘴中低吟般的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