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穩定住了馮友山,何雨欣便又開始查看手機。
何雨欣她在看手機里的備忘錄。
這個備忘錄記錄在手機的日曆上,若是不往前翻是看不到的。
之前何雨欣沒注意,這是她無意間發現的。
這個備忘錄能追溯到一年前,兩個月前戛然而止,仔細翻翻,裡面記錄的東西多多少少有些細思恐極。
最開始的記錄是一些日常,比如今天要買什麼東西,誰誰誰過生日,要去醫院看老人等等。
看似尋常,但這備忘錄只能追述到一年前,之前從來沒有記錄,這就很可疑。
當然,也有可能原本她也有這種記錄的習慣,只是一年前新換了手機,這也是有可能的。
但之後要記錄的東西就更多了起來,甚至連接孩子上下學都寫了備忘錄,設了鬧鐘提醒。
這是為什麼?
再往下看,何雨欣看到了一條就醫提醒。
上面只寫了『看醫生』,並沒有說誰病了,看什麼醫生。
隨後往下翻,『看醫生』的選項每周一次,持續了三次,之後就沒有再出現了。
是病好了嗎?
但為什麼備忘錄里記錄的東西越發的瑣碎了?
大到衣食住行,小到穿衣、行程,何雨欣幾乎能從那寫的密密麻麻的備忘錄中看到一個家庭主婦一天的行程,她幾乎把這一天所要做的事情都寫了上去。
若不是有鬧鐘提醒的記錄,何雨欣都要以為這不是備忘錄,而是日記了。
這樣的備忘錄持續了兩個月,隨後戛然而止了一周,再出現的時候『看醫生』的記錄又出現了。
再然後又過了二十天左右備忘錄又消失了三天,再然後『看醫生』變成了『讓小張陪同看醫生』。
這期間必然發生了什麼事,且這個病已經發展到要讓人陪同的地步了。
再往後翻,備忘錄內出現了『吃藥』的記錄。
一開始是一天吃兩次,後來變成了一天吃三次,並且上面表明了每一次要吃哪幾種藥。
上面寫的是簡稱,只用一個字來代指,但何雨欣還是上網搜了搜,沒找到確切的結果。
再往後看,這種吃藥的事情持續了一個月左右,後來吃的藥從好幾種變成了三種,最後提醒吃藥再也沒有使用藥物的代指,何雨欣猜測可能是藥的種類再次減少,或者換了新藥,不用再分一天吃兩次還是三次了。
何雨欣猜測應該是前一種,因為這樣的記錄也只持續了二十一天,再然後便沒有吃藥的記錄了。
是病好了嗎?
何雨欣覺得應該不是。
別看何雨欣現在是包租婆,實際她很清楚,這些房產證是她在系統商店裡賣的,原本她的身份只是個去海鮮市場買東西,兜里也只有兩百塊錢的普通人。
一個普通人抗風險的能力有多少?
能養一個病人多長時間?
就算那些藥物都是很常見的藥物,一堆買下來依舊是一筆不菲的價格,這個身份還有個還在上學的兒子,家庭里還有老人。
不管這裡面記錄的是誰生病了,這樣一個只有一個人賺錢的家庭,真的能扛得住嗎?
所以生病的人到了後期八成是斷藥了。
何雨欣繼續往下翻,下面便是很正常的瑣事記錄,這樣繁多宛如日記的備忘錄一直持續到了四個月前,然後再次出現了長達兩周的空白,然後再次出現的備忘錄便有了一些個人色彩。
『我想活下去,我還不想死。』
『孩子還那么小,若是他沒了媽媽要怎麼辦?』
『我是獨女,我若是死了爸爸媽媽要怎麼辦?』
『他一定會另找的。』
『為什麼是我。』
……
『我們一起離開吧。』
最後一句『我們一起離開吧』在出現之後不停出現在備忘錄,像是詛咒,又像是在給自己下決心。
何雨欣再然後便是兩個月前的戛然而止。
兩個月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何雨欣猜測生病的極有可能是她這個身份,那麼兩個月前她是突然好了,還是真的把一大家子都『帶走』了?
何雨欣看了一眼守在窗外不停張望的馮友山,他們現在的身份是活人還是死人?
還是玩家中有陣營選擇?
馮友山感覺到了何雨欣的目光,下意識低頭做傾聽裝。
何雨欣對他露出了個微笑,後問。
「你這個身份有多少錢?」
這個副本的設定並沒有電子支付,玩家手上的錢都是現金。
所以身上的資產很容易統計。
馮友山在褲子的兜里摸了摸,摸出了個錢包給何雨欣看。
錢包挺厚的,但打開只有一張紅票子,剩下的都是零錢,大致算一算,也就兩百左右。
這錢馮友山一分沒花,兩百這個數好似也暗合了何雨欣身上的錢,這讓人很容易想到玩家得到的身份都有這麼多錢的可能。
但何雨欣卻有另一種想法。
其實相較於何雨欣這個身份的兩百元整錢,馮友山錢包里的額這堆零錢才像是正常帶在身上的。
她的這個,更像是剛剛把錢取出來,還沒來得及花的樣子。
何雨欣腦子裡隱約有了些想法,正巧這個時候計程車來了,何雨欣直接帶馮友山換車。
坐進鬼計程車里,何雨欣特別自然的吩咐。
「先把我們送回去,之後你過來把這輛車也開回去。」
何雨欣的吩咐太自然了,車鑰匙計程車司機還沒答應了,她就把車鑰匙丟給人家了。
鬼司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沉默的開車,算是默認了。
鬼出租的速度還是挺快的,很快就把車子開回到了市里,只是在路過銀行門口的時候她叫了停。
何雨欣下車,馮友山連忙也想下車,但何雨欣卻攔住了他。
「你先回去拿海鮮順便把菜買了,然後回來接我。」
此話一出,馮友山幾乎嚇懵了。
就連一路上都一聲不吭的鬼司機也都斜眼看了她一眼。
馮友山拼命向何雨欣搖頭,留他和鬼司機一起,他會死的!
但何雨欣堵著車門不讓他下來,他只能搖下車窗剛想求饒,卻被何雨欣塞了個鋼筋到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