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說話可要算話

  阿吉很少看見么妹兒這麼驚慌,在這一群孩子裡面,在這一群男孩子裡面,么妹兒,是唯一的女孩兒,因為其他女孩兒,在生下來時就被殘忍地殺死煉製成咒嬰了,作為唯一的女孩兒,又是最受村子裡大人重視的一個,么妹兒在孩子群里,地位很高。【記住本站域名】

  在大人們眼裡,么妹兒不亞於村長,因為大人們清楚,么妹兒的存在,才是村子能夠從大人物手中獲得更多支持,使得村子能夠繼續發展延續下去的關鍵。

  一條狗,只有牙齒不斷地保持鋒銳,甚至是變得越來越鋒銳,才能讓主人擁有讓這條狗繼續活下去不被烹殺的理由。

  只是,么妹兒並沒有因此擺架子或者是不理睬其他孩子,事實上,阿吉知道,么妹兒也很喜歡和其他小孩兒一起玩,其他孩子此時還在學習咒術階段,但是么妹兒早就開始做任務了,做上頭安排下來的任務。

  阿吉聽么妹兒說過,她不喜歡做這種事,她覺得很無聊,她更喜歡和同齡孩子一起玩,這會讓她覺得開心和放鬆,因為給其他人下咒的時候,她也會覺得很痛苦,雖然不會死,卻會有一種「感同身受」的虛擬感覺。

  同齡的孩子自然是怕她和佩服她,因為她真的很可怕,就連各自家裡的父親,每次在家裡吃飯時,都會念叨幾句這女娃子,實在是太駭人了一些。

  「快去叫村長,叫村長啊!」

  么妹兒對著阿吉吼道,真的是在聲嘶力竭地吼,因為阿吉不清楚。當那被自己快打死的小人被轉移了替身之後,么妹兒眼前就是血色一片,她看見了死亡,這不是其他人的死亡,這是這個村子裡的死亡。她見慣了死亡,自己手上也滿是血腥,但是,當死亡降臨到自己身邊降臨到自己身上時,原本以為早就對死亡麻木的她,也頓時變得歇斯底里起來。

  她。還是怕死的。

  阿吉嚇得手裡的碗「啪」的一聲落在地上摔碎了,馬上向著村長的屋子跑去,由於太過驚慌,手忙腳亂地在地上摔了一跤,馬上爬起來繼續跑,當阿吉跑到村長家門口時,看見老村長手裡拿著一部手機,從屋子裡走出來,滿臉地沉重。

  「村長爺爺,村長爺爺,么妹兒喊你過去,說是出大事兒了。大事兒。」

  村長搖了搖頭,原本就花白的頭髮更是增添了一抹蒼白,同時,有些有氣無力地道:

  「來不及了,做好準備吧,那幫大人物,叫我們做狗咬人,事先竟然都不把人底細調查好。唉,只是希望這一次別再把我們當狗一樣給踹開啊。」

  ……

  最外頭兩棟民居,是警戒屋。此時裡面所有的士兵,全部斃命,好在他們的槍口直接就裝了消音器,而且還是死在屋子裡,因此倒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響,四周還依舊保持著一種平靜。

  趙鑄等人繼續往裡走。速度不是很快,像是在野外踏青散步一樣。但是,前方的村子裡。此時已經是徹底的風聲鶴唳,村子裡有二十七戶人家,總共將將一百人,此時,二十幾個孩子站在一起,大人們站在一起,村長站在所有人中間,右手中,牽著么妹兒的小手。

  這是一個人人修習咒術的村子,望氣,是一種最基本的能力,因此,每個人,在周圍其他人臉上,都看到了一抹死氣,這是人之將死時,才會出現的徵兆。

  一時間,一種悲涼的氣氛,在這裡瀰漫和醞釀,仿佛整個村子,已經進入了倒計時。

  「村長爺爺,上面,會有人來麼?」么妹兒握著村長的手,「我感應到了,前面,有好多氣息好強大的人過來了,他們帶著好強的殺意,就像是么妹兒自己平時打小人一樣,么妹兒想讓那些被打的小人死,外面那些人,現在就想讓我們死,讓我們……全部死絕!」

  么妹兒的話,字字像刀子一樣刮在村子裡所有人心中。

  村長嘆了一口氣,道:「應該會來吧,因為,我們對他們,還有用啊,我們也是在……為國家做事啊。」

  「爺爺,直升機,他們來了。」

  「直升機,直升機!」

  「來了,來了!我們沒有被拋棄!」

  「哈哈,我們是為國~家~做事,國~家~怎麼可能拋棄我們!」

  ……

  該來的,還是來了。

  之前來的肖蕊和那名軍官開著越野車過來,只是一道開胃菜,甚至,趙鑄清楚,這個開胃菜,正是為了接下來的正餐做準備,自己無形之中,其實已經成了兩個組織部門之間互相攻訐算計的工具,之前那個派遣肖蕊過來和自己建立關係的人,這一次把肖蕊派來,只是告訴自己一件事,告訴自己,這次事件,不光有執行者,還有主謀。

  「啪嗒啪嗒啪嗒……」

  兩架直升飛機自半空中飛來,並且開始緩緩降落,這裡畢竟是京畿重地,沒有最高位置上那幾個人首肯點頭,沒人能調得出部隊,緊急時刻調用出兩架半武裝直升機,已經是這個部門此時能力的極限了,當然,這個部門的職責,本就也不在這個方面,哪怕無法調動軍隊,但是這個部門的權利,也是大得可怕。

  一架直升飛機降落,另一架繼續在半空中飛著,在空中的這架直升機,有好幾名武裝人員拿著武器對準了下方,降落的那一架直升機之中,走出來四個人,最前面的一個,面色白淨肚子有些大,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襯衫胸前袋子上還夾著一支鋼筆,豎著光順的頭髮,打著蠟,八十年代的流行打扮。

  後面三個人,1女2男,女人從肌肉程度和骨骼磨損程度來看。應該是擅長于格斗搏殺的特種兵,並且從她拿淡漠的眼神以及身上含而不發內斂殺氣之中可以看出,應該是特種兵之中的特種兵,絕對的精銳中的精銳。

  另外兩個男的,一個自直升機上下來時。步子就有些扭捏,並非是他腿腳有問題,他這是在走步法,調氣象,隨時準備出手,應該是一個道士。並且道行很高深,絕不是那種騙吃騙喝的假道士,其真實水平,甚至可以和當初趙鑄所見到的嚴星媲美了,在現實世界裡能夠修煉到這個地步。真的是絕對的鳳毛麟角。

  另一個心臟速率和其他人有著明顯的區別,血液流速也不一樣,身體的新城代謝感覺也是奇異無比。這倒是令趙鑄有些微微驚訝,看來不光是日本,中國~政~府~,其實也是在進行著變異人的研究,因為眼前,就是貨真價實的一位成品。

  「你好。你就是趙先生吧,呵呵,真是青年才俊。國之棟樑啊,國家有你們守護著,我們很放心,黨~很放心,人民也很放心啊,對不住了對不住。之前呢,是我的工作失誤。如果我知道趙先生你的身份的話,打死老張我也不會下達這個愚蠢至極的命令啊。

  真是對不起。我呢,馬上會帶我的部下,去醫院找吳秀雅女士道歉,她如果不接受我的道歉,我就跪在那裡一直跪著,至於賠償事宜,趙先生,只要你開口,我絕不還口,絕不!

  你也知道,小日本這幾年也在鬧騰,南洋那幾個國家也在鬧騰,這年頭,大規模戰爭爆發不起來,所以大家淨玩兒這些小規模衝突搏殺,我這點兒人馬,也是好不容易替國家存續下來的,是保衛國家,保衛~黨,保衛人民的重要力量啊。

  就是眼前的這個村子,是從我前任的前任開始就下功夫培育和發展才重新變成這個規模的啊,這可是耗費了國家很多的資源,耗費了許多納稅人的血汗錢,以後還留著有大用處的,趙先生,你可千萬不能衝動啊,不然就真的是親者痛仇者快了,沒了他們,我們還拿什麼去和其他國家爭啊,我們的利益該怎麼保證?國家的利益該怎麼保證,人民的利益該怎麼保證?黨的利益,該怎麼保證?」

  白襯衫中年男說了一大通,態度很好,但是鏡框底下的眼神里,卻帶著一抹精明和深邃,顯然,他對於自己能夠把握住局面的信心,很足,這是一個擅長去權術的人,而且是一個習慣了高高在上的人,哪怕是在承認錯誤,那種骨子裡的上位者氣息,還是很明顯地流露了出來。

  「對了,瞧,我都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姓張,弓長張的張,全名張自行,是gn三局的局長,平時專門負責特殊能量開發保護和研究工作,專門對中~央~軍~委~負責,說到底,我和你爸還認識呢,以前我跟xxx軍~委~主~席~匯報工作時,你爸爸還在旁邊給他老人家做著身體檢查呢,那時我們還一起抽過煙聊過兩句,你爸還跟我說改天去你家裡吃飯來著,說他妻子的手藝可好了,還說他兒子很厲害,在國外留學,是憑真本事留學出國的,唉,讓老張我好羨慕啊。」

  熊志奇此時默默地打了個呵欠,任瀾繼續逗弄著手中的蜘蛛,肅北閉上眼,像是在養神,范篇有些緊張,這可是國家級的大人物,連那個大佬名字都出來了,他雖然經歷了3個任務世界,但是還沒有趙鑄他們那些人的底氣,所以,在面對這國~家~機~器時,還是有些畏懼的。

  這其實很正常,普通百姓,就算是面對幾個刑警做個筆錄,也會讓你嚇得身體瑟瑟發抖,面對鎮長,都會讓你覺得喘不過氣來,更別說市長、省長,乃至於更高的人物了,這其實就是自小到大,所有的宣傳渠道,比如影視作品、報紙傳媒、喇叭和教育等等各種渠道中給你灌輸進去的一種畏懼本能,而中國歷史上各個朝代,其實是很擅長於把這種畏懼上位者的本能根植到治下百姓心中的。

  趙鑄笑了,這是很和煦的笑,然後,他伸出手。

  張局也笑了,也伸出手,和趙鑄握了握。

  「張局,我有個問題,為什麼,你們要對我媽出手,她只是一個商人。」

  「這個,也是我糊塗,不過呢,也是為了國~家~利益著想,國~家正在推行一個新的醫療器械更新換代新規,但是你媽媽的公司硬是不肯配合,他們公司的標準比新規高太多,這會讓新規的落實很被動,因為你懂的,我們國家很多地方還不富裕,這種高標準對於那些地區來說,成本還是太大了一些,你要理解政~府的壓力和無奈啊,政~府也是迫不得已的啊,為了讓這新規儘快落實下去,造福人民,所以我們只能出此下策,把你母親……,唉,是我不對,我的錯,我待會兒就去醫院認錯,代表~人民去認錯。」

  「哦,原來是這樣。」

  張局身後的三個人,目光之中都露出了一抹輕鬆和輕蔑的眼神,原本他們是覺得如臨大敵的,但是這個年輕男人,明顯在此時接了張局的台階,正在往下走了,大家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完事兒了,畢竟,國~家~利益為重不是,誰能不開眼的只憑意氣用事呢?

  「對,就是這樣,只是誤會,一個誤會,而且,我們心中,也是為了國家的誤會,如果趙先生你心裡還有怨氣,就往我身上撒好了,為了國家,為了人民,我願意承擔這個後果,哪怕我的雙手,變得骯髒,我也絕不後悔!」

  張局拍著自己的胸脯說道,但是,他拍了一兩下之後發現不對勁了,自己一拍,嘴角竟然有著鮮血湧出來,連續拍了三次,鮮血湧出來的越來越多,最後他一個踉蹌後退了數步,滿是不敢置信地盯著趙鑄:

  「你……你……你怎麼……敢……」

  「是你叫我有怨氣,往你身上發的,不是麼?我只是,照著你的話去做而已。」趙鑄向前,一把抓住了張局的襯衫,將張局整個人給提了起來,繼續面帶微笑,道:「咱說話可得算話不是,可不能光講著正氣凜然捨身取義,到頭來真輪到你時,你卻不願意了,那可是太假了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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