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衙。
秦風抱著小肉團平靜地走在院落中，那些官差如同木偶一般站在院子中，並沒有因為秦風的到來而發起攻擊。
顯然。
這應該跟陰陽司公清醒有關。
這些官差沒有消失，秦風並不意外，因為從一開始他就知道，這些官差跟之前的小攤販、行人不一樣。
他們同樣不是鬼，但也不是人。
秦風猜測，這應該是一種規則的幻化。
所以。
這些官差才能夠滅殺進入的外來人。
忽然。
「多謝大人出手！」一道洪亮的聲音響起，陰陽司公突兀地出現在秦風的面前，一臉感激地向著秦風拱了拱手。
他小心地打量著秦風。
「不知大人是？」
秦風語氣平靜地說道：「我乃冥府新任閻王。」
陰陽司公心中一震。
緊接著。
「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磕了一個頭：「小人不知閻王大人親臨，禮數不周，還請大人莫怪。」
秦風挑了挑眉。
並沒有立刻讓陰陽司公起身，而是繼續說道：「我現在不僅擔任閻王一職，同時還擔任城隍一職。」
說完，他隨手一抬。
掌心中直接浮現出一方黑色大印。
「城隍印璽……」
陰陽司公雙眼死死地看著城隍印璽，額頭一滴冷汗緩緩凝聚。
一人擔任兩要職，簡直是前所未聞。
可城隍印璽卻不會騙他！
「啪！」
陰陽司公雙手抱拳，面色艱難地抬頭看著秦風：「大人，敢問……城隍秦裕伯在何處？」
「不知道。」
秦風依舊平靜地看著陰陽司公：「在我擔任城隍，閻王之前，這個世界沒有鬼神。」
「沒……有？」
顫抖而又沙啞的聲音從陰陽司公口中傳出，如同嗓子裡擠出來的一般。
忽然。
陰陽司公一下子癱倒在地。
面如死灰。
仿佛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踏！」
「踏！」
「踏！」
秦風緩緩地在院子裡踱步，一邊緩緩地說道：「相傳，在一百多年前，鬼神大戰之後，神靈就徹底失去了蹤跡，後來，鬼邪肆虐人間……」
這些消息，一部分是審訊腐王得來的。
還有一部分是根據現實的情況，秦風推測出來的，華夏御鬼者的出現基本可以推測到一百年前。
「所以，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秦風忽然止住了腳步，面色凝重地看著陰陽司公。
陰陽司公沉默了很久很久。
忽然。
發出了一聲慘笑：「其實我也不清楚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忽然有一天，天地色變，異象降臨，無數邪神和鬼邪從天而降。」
陰陽司公臉上出現了一絲掙扎，仿佛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
「百姓死傷無數，陰差、鬼神更是不知道死了多少，天齊仁聖大帝當即率領百萬陰兵斬殺外敵，后土女帝鎮守冥界。」
「但卻有邪神趁機闖入冥界，想要侵占六道輪迴，儘管被閻王斬殺，可六道輪迴震動不止，城隍秦裕伯恐會危及了人間，命鎮守人道。」
「可我卻不知，人道被邪氣所侵。」
陰陽司公的眼中滿是懊悔。
「等我發現之時，已經晚了，那種邪氣不斷地放大我心中的惡念，為了不傷及其他人，不傷害世人，我只能繼續留在人道中，但在惡念的侵蝕下，我差點徹底失控，後來，我只能屏蔽六識，讓自己陷入沉睡。」
「可這些年，惡念並沒有消失，反而越演越烈。」
「若不是大人此次出手，我可能會被惡念完全吞噬……等我甦醒之時，必會為禍人間。」
說到這裡，陰陽司公再次在地上磕了個響頭。
眼中滿是感激。
秦風卻是目光一凝，語氣極快地問道：「你剛剛只說了冥界？那天界呢？」
有邪神闖入了冥界。
天界怎會坐視不理？
玉皇老兒、太白金星、二郎神……這些傳說中的神仙都在幹什麼？
難道眼睜睜看著冥界被滅？
這太不合常理了！
「天界？」
陰陽司公也是愣了一下，眼神古怪地看著秦風：「沒有天界。」
「嗡！」
秦風腦海如同炸開了一般，一片空白。
沒有天界！
這……怎麼可能？！
「不對，也不能說沒有……」
陰陽司公努力地回想了一下，緩緩說道：
「傳說中，似乎這片天地曾經是有天界的，但據說在數千萬年之前，天界就已經消失了，我成為鬼神只有短短百年，所以對這些事情也並不是很了解，恐怕知道內情的只有天齊仁聖大帝和后土女帝，其他鬼神應該也並不清楚。」
陰陽司公小心地說著，有些不太明白眼前的這位新閻王，為何而震動。
秦風不斷地消化著得到的這些消息。
心中的依舊震動無比。
天界消失了！
為什麼會消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秦風緩緩地呼出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
不管天界為何而消失，都不是他現在該操心的事情。
他也沒時間去想這些事情。
邪神入侵！
他可以肯定，陰陽司公所說的邪神，就是來自腐王所在的界域。
而魔主的實力絕對比天齊仁聖大帝只強不弱。
不然。
界域的威脅不可能還在。
「提升！」
秦風緊握了一下雙手，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越了解界域。
就越清楚界域的恐怖。
他必須要快點提升實力才行！
「陰陽司公，你可願繼續為我效力？重掌陰陽司？」秦風低頭看向跪在地上的陰陽司公。
「我……」
陰陽司公面上閃過一絲猶豫，忽然面色一定。
將雙拳抱在了胸前。
「下官願意跟隨大人，但是，下官曾經是城隍秦裕伯的屬官，若是秦裕伯已死，下官願意誓死追隨大人，但如果他還活著……」
陰陽司公語氣微微一頓，繼續道：「還請大人諒解！」
秦風看著陰陽司公。
一人不侍二主，這陰陽司公確實忠心不二。
不過這對他有什麼影響嗎？
先不說城隍秦裕伯活下來的可能性有多大，就算秦裕伯活著，將來也會被他收為下屬。
他只是暫時不會將城隍之職交出去，又不是以後都不會交出去。
等將來，他成為酆都大帝。
甚至是陰天子——東嶽大帝，也就是天齊仁聖大帝。
這些官職自然是要交出去的。
何況。
城隍又不是只能冊封一人。
陰陽司公的忠心，跟他完全沒有任何衝突。
而且。
陰陽司公越忠心，對他來說越好。
因為他不用擔心對方會叛變！
秦風微微點頭：「如果秦裕伯還活著，他依舊可以擔任城隍一職。」
陰陽司公面色一震。
緊接著。
滿臉激動地在地上磕了三個頭，聲聲作響。
「謝大人！」
「謝大人！」
那表現，簡直比自己被救更加激動。
秦風無奈地搖了搖頭，手向著陰陽司公微微一抬：「行了，起來說話吧。」
「是！」
陰陽司公起身抖了抖官袍，看向秦風的眼神越發恭敬。
「對了，你之前說你鎮守的是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