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幫主！」

  聞聲過來的女人恭敬的朝著老幫主敬了一禮。

  隨即，她的目光在幾人的身上掃視。

  不得不說，名叫小燕的女人，長得真的非常出落水靈。

  戲功服下的身材凹凸有致，一雙靈動大眼睛閃爍著光，烏黑的長髮頗具女人的韻味。

  她只是目光對上多瑪和諾西。

  這兩個男人盯了她一眼，眼神便再也挪不開了！

  「這位呢！」

  「是目前【藝陽天粵劇團】的管事，你們有什麼不懂的，就先問她，讓她教教你們！」

  「我先去看看【神功戲】的道具準備如何了！」

  老幫主招呼一聲，徑直朝著戲台後走去。

  小燕看著兩個男人對自己緊盯著，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兩位少東家，你們想先知道什麼呢？」

  這一笑，便有萬種風情，迷得多瑪和諾西又一陣失神。

  好在，他們也只是對小燕的外貌痴迷，沒有忘了自己還置身何處。

  「【神功戲】到底什麼時候才會開始？」

  阿魯什眯著眼，她只關心現在最重要的問題。

  「【神功戲】大概明天會請神，然後演初戲。這個期間，戲團成員就會準備主戲，在後天【盂蘭節】晚上演出...」

  「至於現在嘛...」

  「大家都在演練，幾位少東家要是有興趣，可以看一會...」

  小燕禮貌地笑著，指了指台上。

  【倚殿陰森奇樹雙，明珠萬顆映花黃...】

  戲台上「咿咿呀呀」的樂曲聲不斷，戲台下擺滿了老舊，卻規整有序的摺疊板凳。

  這場面，已經有了預演的樣子。

  「也就是說...現在是沒事了？」

  阿魯什嘟囔一嘴，走到舞台前。

  她隻身站在舞台下，看著台上的演出，莫名覺得背後有些發寒。

  回頭看去，又什麼都沒有。

  天色已經微微亮了，阿魯什心弦稍微鬆懈，隨意的朝著第一排的座位走去，一屁股剛要坐下！

  「哎！別！！！」

  就這麼一個動作，小燕像是看到了什麼非常恐怖的事情，臉色瞬間煞白，伸手想要攔住阿魯什。

  「嗯？」

  「怎麼了？這座位，還不給坐嗎？」

  阿魯什不以為意。

  或許是剛剛身邊兩個男人都被小燕吸引了，出於女人的嫉妒心理，她傲慢的撇了小燕一眼，還是一屁股死死坐了下去！

  「座位不就是給人做的嗎？」

  「我就坐了，還能...」

  「啪嗒~」

  屁股落下去的一剎那！

  瞬間！！！

  恐怖的寒意籠罩在身後，好像即刻進入了寒冬的冷窖！

  「什麼？！」

  瞳孔不由得擴大，阿魯什敏銳的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本來還傲慢的臉色一改，慌忙從胸口取除了【草扎人】！

  「【降頭鬼】！！！」

  她舉起【草扎人】，身子不斷顫抖的扭頭看去...

  下一刻！

  她的瞳孔猛然收縮！！！

  人！密密麻麻的人！

  原本空蕩蕩的摺疊椅上，從前往後，坐滿了身穿黑白色喪服的老人！

  他們各個臉色青紫，面無表情，數千雙怨毒的眼，陰冷的死死盯著阿魯什。

  「這...這怎麼會？」

  「這...這...這裡坐滿了詭？」

  被無數詭異盯著，身體不受控制地開始哆嗦。

  阿魯什就想不明白了，自己哪裡招惹他們了？

  「【降頭】...【降頭鬼】...」

  手臂哆嗦著搖晃起【草扎人】，阿魯什的【降頭鬼】從陰暗中爬行出來。

  「噫~呀！！！」

  那被剝了皮的半大女屍剛出現時，本還猙獰吼叫著，爬到阿魯什的腳邊匍匐。

  但...

  僅僅因為阿魯什的命令，抬眼去看座位時...

  滿座的詭異冷視而來！

  瞬間！

  它的身子一哆嗦，老實地趴在地上，渾身抖若篩糠。

  「救...救...」

  嘴巴哆嗦著，阿魯什知道，【降頭鬼】已經沒用了。

  她只能乞求地發出微弱的聲音，希望隊友諾西能幫自己一把。

  滿座的鬼看客，視線就像是冷流。

  阿魯什能感覺到，自己的體溫正在迅速下降，或許就這麼被他們盯著，自己都會被活活凍死！

  僵硬地看著這些老者，阿魯什發現了！

  第一排！

  第一排坐的全是面容肅穆，著工整喪服，儀表得體的老人。第二排同樣是老人，但是或多或少體表上有死去的徵兆。

  譬如有的老人胸口插著針管，有的沒了半個腦袋，還有的缺胳膊少腿...

  再看第三排，就開始是中老年人...

  以此類推，最後一排才有稍許年輕的中年人。

  好像，這些座位的落座非常有說法！

  「我...我是坐了不該坐的位置嗎？」

  阿魯什的臉皮開始冒出了白霜，腦袋「咯咯」僵硬的轉動著。

  她近乎絕望的看向隊友。

  然而...

  在多瑪和諾西的眼裡，她就是一屁股坐在了座位上，然後神經質的取出【草扎人】，像瘋子般呆呆地四處看來看去。

  於他們的視角而言，天氣晴朗，毫無異常！

  「餵...我說阿魯什，你發什麼神經呢？」

  「你是不是不爽小燕比你漂亮啊？」

  諾西打著趣，絲毫沒有察覺到，阿魯什的脖頸已經結了一層冰。

  「少東家？」

  「少東家？！」

  小燕像是察覺到了什麼，拍了拍阿魯什的後背，這一觸碰，就冷得她一個寒戰。

  下一刻！

  她像是意識到了什麼，膝蓋猛然弓起，朝著阿魯什的後膝蓋窩拱去！

  「砰！」

  阿魯什的身體不受控制地跪下！

  小燕不由分說，抓起阿魯什的腦袋，朝著滿空座的摺疊椅就「哐哐」的砸下！

  「砰砰砰！」

  這一幕來到太突然。

  定睛去看，就像是小燕毆打阿魯什，讓她強迫給空座磕頭。

  「少東家！你中邪了！」

  「這些看戲的座位，你坐哪都行！但是前排，那是給鬼祖宗坐的！」

  「我們表演【神功戲】，本來就是要給詭異娛樂！座位都是給他們準備的！」

  「詭異中，實力最厲害的當然坐前排！」

  「你千不該萬不該，也不能坐最前排啊！你這是在冒犯鬼爺！」

  「磕頭！」

  「磕頭認錯！」

  「直到那些老爺們原諒你！」

  「砰砰砰！」

  拽著阿魯什的腦袋，小燕不斷叩擊著地面！

  「砰砰砰！」

  不多時，阿魯什的額頭就被砸出了血。

  她整個人滿臉的灰塵，腦門紅腫一片，卻半句「不」字也不敢說。

  因為她驚訝的發現，好像自己磕了頭後...儘管腦袋疼得厲害，但是身體因為疼痛，居然遍體有了暖流在遊走。

  難道說...

  真的是道歉起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