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張忠厚等人臉上沒有絲毫緊張的情緒。
顯然是已經見怪不怪了。
「你這是要自·焚嗎,好啊,是不是缺個打火機,來,給你火機。」
張忠厚隨手將一個火機丟到地上,隨後放開了掐著小孩的手,將孩子抱到胸前,獰笑著道。
「孩子,好好看看,這就是不服從的代價,看著你爺爺,是怎麼把自己燒死的,以後到學校還可以跟你的同學們吹牛呢。」
身後的眾狗腿,跟著直接笑出了聲。
老人雙眸血紅的看著眾人,顫顫巍巍的撿起地上的火機。
雙眸中充滿了悲涼。
他這一輩子,沒做過什麼壞事,但是,妻子早早就病死了,到了現在這時代,以為會過上養老的好日子。
但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誰能想到,自己唯一的兒子,自己的驕傲,會因為車禍意外死亡,自己的兒媳也丟下了孩子跑了。
剩下他們爺孫二人相依為命。
老人因為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涼,本來想一死了之,隨兒子長眠於地底,但是看到孤苦伶仃的孫子,又放棄了自己的想法。
他只是個普通人,一輩子,遵紀守法,沒幹過偷雞摸狗的壞事,憑什麼,打擊好像是雨打浮萍一樣,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朝自己打來?
就因為自己地位低,出身貧寒嗎?
想著,老人打開了火機,看著火焰,似乎看到了自己悲慘的一生,將火機緩緩向著自己拿起。
「住手!」
一聲中氣十足的怒吼聲響起。
眾人轉頭,隨後就看到,一個拎著拐杖的老頭滿臉憤怒的大步走向眾人。
看到為首的張忠厚,拎起手中的拐杖,直接就抽了過去。
一時間,張忠厚竟然沒飯挺過來,被拐杖抽在臉上,頓時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你踏馬是誰,你也想死嗎?」
張忠厚怒了,隨後一腳踹向老人。
但是,張建軍畢竟是參軍過的人,很輕易的躲了過去,隨後又是一鞭子抽了過去。
老人愣住了,看著孫子朝自己跑來,放下了火機,抱起了自己的孫子。
孫子終於在此刻,放聲大哭。
「爺爺,爺爺,我好害怕。」
「別怕,別怕,有好心人來了。」
老人擔憂的看向已經抽了張忠厚兩鞭子的老人,隨後道:「老兄弟,你快跑吧,這人不好惹,別把你的命搭上啊。」
老人怒哼一聲。
此時,身後的助手和司機也趕了過來,看著要對老人出手,助手助跑之後上去就是一個大飛腳,將張忠厚踹到在地。
此時,身後的小弟也從看戲中反應過來,抄起身後的砍刀,就要向著幾人砍過去。
「我是官方公務員,此人是某市新來的鎮長,我看看你們誰敢動,你們是不是都活膩了?」
助手大吼一聲,隨後從外套里摸出證件。
眾小弟看著這金光閃閃的證件,也忍不住顫抖,心頭慌亂。
這可是正經的官方人物啊。
隨後看向身後,被踹到農田裡,剛爬出來的張忠厚。
張忠厚顯然是沒想到,這麼一個老人,竟然有這麼大的背景。
隨後陪著笑,爬了上來,拍拍身上的泥水道。
「哎呦,什麼樣的風,把這麼一位大佬吹來了。」
「大佬,不知道你今天來,是為了什麼,體恤民情嗎?」
張忠厚從懷裡摸出一包軟中華,摸出四根,遞給對面的三人。
但是對面的三人,滿臉憤怒的看向自己,根本沒有接煙的意思。
他們知道張忠厚混蛋,但是也沒有這麼混蛋,連老人和小孩都不放過,正常人,要是碰見老人和小孩這幅模樣,都會生出憐憫之心的吧。
張忠厚就是個混蛋,是個畜生!
張建軍轉身看向滿身汽油的老人,上前握住老人的手道。
「老哥哥,對不起啊,我來晚了,放心,官方會還你一個公道,要相信我,相信官方,趕緊,回去把這一身的汽油洗洗。」
老人看著面前的張建軍,心頭重新燃起希望,忍不住老淚縱橫,多久了,這些人,都在壓迫之中活著。
張建軍就是傳說中的救世主。
「嗯,我相信你。」
老人攥著張建軍的手,哭的泣不成聲,全身都在顫抖著。
張建軍鼻尖縈繞著汽油的刺鼻氣味,轉頭看向張忠厚,冷哼一聲道。
「好啊,好啊,沒想到,這世道竟然還有黑澀會,還有你這樣的混蛋,你這種人,不應該在你母親的肚子裡多待幾天,長成人了,再跳出來嗎?」
「行,現在我們這裡,已經掌握了你的大多數證據,有人不想讓你死,我就讓你死,不然,這群受苦的黎明蒼生,找誰喊冤去!」
張建軍隨後轉身,看向助手道:「安排人,今晚,發令,讓他們給我上局子裡呆著去,現在馬上安排。」
助手面色嚴肅的點頭。
張建軍深深地看了一眼張忠厚,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大哥,咱們怎麼辦啊,現在算是惹上大麻煩了。」
一個紋著過肩龍的小弟,滿臉擔憂的看向張忠厚,忍不住問道。
張忠厚是什麼人,從出生就是孩子王,到了後來,借著他哥的地位,成了地頭蛇,平時說一不二的主。
今天,原本應該到手的地,卻因為一個老犢子攪和了。
自己這麼大一個身材,被一個老犢子揍了。
不止如此,竟然還被威脅,要將自己抓到局子裡,讓自己死。
本來,張忠厚吃的就是,你死我活的飯,今天卻被人這麼威脅。
這是幾十年來都不曾出現的情況。
張忠厚這種從未低下過頭的人,怎麼可能面對這種屈辱。
這要是說出去,自己還有什麼面子可言。
張忠厚看著旁邊滿臉但有的小弟,頓時就是氣不打一處來,一巴掌抽了過去,頓時小弟眼冒金星,癱坐在地上。
「敲里嗎,我是少給你錢了,還是少給你飯了,你不知道,我什麼身份,什麼人,這個老犢子,還真以為能夠絆倒我?」
「他怕是不知道,他,包括他身邊的人,生命在我手裡,就和剛才那兩個早該死的人一樣,我想殺就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