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說出這個結論,就是為了討李敬開心。
可沒想到對方竟然當真,並且開始大規模生產這個儀器,讓他心中瞬間就沒了底。
可他也不敢主動站出來,承認這是自己的失誤。
想著等機器推出去,弄出人命之後再站出來,說機器沒有完善好,要回去修建一翻。
至於修建到什麼時候,那完全是他說了算。
就期盼著時間一久,李敬直接忘了這件事情。
可沒想到在他六十大壽的時候,這件事情被拎出來單說,打的他措不及防。
李敬瞳孔猛然收縮,看著跪在地上的人抬腿,就是一腳,將他整個人給踹了出去。
「你這個混帳東西,當初你到我面前來遊說的時候,你是怎麼跟我保證的?」
當初的話猶如在耳,可如今已經換了一副樣子。
「對不起,李先生,這件事情是我的失誤……」
晏寬低著腦袋,抬起來的勇氣都沒有。
「混帳東西!」
李敬氣得口不擇言,也不管在場是否有賓客在,對著他的身體就踹了幾腳。
「我這麼信任你,你竟然敢算計我,我看你是活到頭了。」
李敬一邊打,一邊發泄著心中的怒。
要不是旁邊的管家攔著,他能當著大傢伙的面,活活打死晏寬。
這一場宴會,也變成了一場鬧劇。
李敬發起火來,誰的面子都不給,那些看好戲的人,也被牽連。
「你們都給我滾,馬上滾!」
都是來看他笑話的人。
過不了多久,今天的事情就會傳的人盡皆知。
他在錦都那就是個笑話,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管家在那裡賠禮道歉,將他們一個接著一個送走。
現場就只剩下了他們幾個人,李敬目光陰狠的看著張恆。
「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在這裡放肆。」
「久居高位,是不是已經忘記,這還是個法治社會。」
張恆抬頭看向他,他不後悔今天所做所為。
哪怕再給他一次機會,他還是會選擇站出來戳穿。
「秦遠山啊秦遠山,你是我一手提拔出來的人,現在竟然也敢背叛我。」
李敬喝了一點酒,臉上紅的不像樣子。
「不敢,只是實驗真的不能進行,不能罔顧人命。」
秦遠山說話已經相當客氣。
就像張恆碩說的那樣, 因為久居高位,所以忘了自己幾斤幾兩。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實驗一旦推廣下去,造成了大規模的損傷,不僅通靈所會被崩崩瓦解,就連身居高位的李敬,別想獨善其身。
錦都的關係錯綜複雜,牽一髮而動全身,表面上看著風平浪靜,職責暗潮洶湧,根本就沒那麼簡單。
李敬坐在高位被吹捧的厲害,根本就不知道底下的情況複雜。
晏寬很清楚,可他依舊犯著低級的錯誤,只是為了討好巴結。
「滾,我不想聽你們說這些。」
李敬不知道是在逃避,還是真的厭煩了他們的聲音。
他指著旁邊的大門,下了逐客令。
張恆也沒打算多做逗留,事情解決完了之後,他還不願意多呆。
這種充滿銅臭味的地方,多待一秒鐘,那都是對自己的侮辱。
他們兩個人走了之後,現場只剩下了管家和晏寬。
晏寬跪在地上,他知道自己這一次在劫難逃。
他也沒有求饒,而是直接說道:「在無妄海有一樣邪物,被囚禁在深海底下,現如今實力大弱,可以趁著這個機會一舉拿下。」
「當真?」
李敬臉上的怒意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笑容。
他在尋找力量強大的鬼物,他找到一種特殊的修煉辦法,能夠將對方的東西,通過吞噬的力量,轉化成為自己的一部分。
找了好幾個都不合格,他幾乎快要放棄。
「當然是真的,而且那鬼物的力量,之前遭到過一次削弱,可以毫不誇張的說,跟四大天王並駕齊驅。」
晏寬嘴角的笑容,都快咧到耳後根。
一旦這件事情成功,他就能夠功過相抵,也不至於被主子盯著。
想要突破甲級,必須得吞噬一個強大的鬼物,以前他們把眼光放在天王的身上。
可是四大天王似乎在一塊兒,對付一個他們或許還有點把握,一下子對付四個,對於他們來說,那就沒那麼容易了。
不得已才放棄,對四大天王的覬覦。
「好,馬上派人趕過去,確認消息屬實,我親自過去一趟。」
李敬喜不自勝。
就連之前實驗的事情,也被他拋在了腦後。
只要他能夠變得強大,有沒有通靈者都無所謂,一個人便可以稱霸這個世界。
「如果成功,之前的事情便一筆勾銷,但如果失敗,那就新帳舊帳一起算。」
李敬眼神冰冷的說道。
晏寬渾身上下打了個冷顫,被他的眼神看的有些不寒而慄。
張恆回到家裡,秦遠山跟他進去小坐了一會。
對他也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意。
「小兄弟,這次的事情謝謝你,不然實驗就得進行,還不知道得有多少無辜的人,因為這不著邊的實驗,徹底喪生。」
秦遠山尤為感慨,身為一個通靈所的所長,大多數的時間都是身不由己的。
沒有辦法保護身邊的人,完全是因為他不夠強大。
秦遠山第一次對力量如此渴望。
「沒事,不過是舉手之勞,你不用放在心上。」
張恆沒把這件事情當回事兒。
就在他們聊天的時候,秦洛著急忙慌的跑著過來。
「父親,你快回去一趟,銅陵所出事了。」
秦洛臉上掛著淚痕,這跟她平日大大咧咧的性格,不太一樣。
張恆認識她這麼久,是第一次見她流淚。
秦遠山站起來問道:「出什麼事情?」
「一邊走一邊說。」
可能是情況緊急,秦洛連門口都沒有踏入,朝著兩邊跑。
「我先走一步,你有空過來玩。」
人情世故,秦遠山拿捏的死死的。
打了一聲招呼之後,跟著自己的女兒迅速離開。
在路上了解了情況,心頓時就涼了半截。
「真是不省心,就這麼渴望那一筆錢嗎?」
秦遠山痛心疾首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