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有一雙大大的眼睛,最喜歡呆著的地方,就是陰暗的角落。
徐姻試著慢慢的接近他,經常會帶一些有趣的小玩意兒。
每天都是變著花樣,想要接近他,剛開始小男孩表現出來的情緒十分抗拒,後來也變得慢慢的接受。
「就是我給你帶的果凍糖,以前你最喜歡吃的東西。」
徐姻從紅色的口袋裡面,拿出了五顏六色的果凍糖,眼裡已經有了憐愛。
對方縮在角落裡面不肯出來,她把糖果放下之後,欣欣然的離開。
「姐!」
小男孩突然間在背後叫她,徐姻又驚又喜的回過頭。
她有些不可置信的指著自己的鼻樑,眼中閃動著淚花。
「你在叫我嗎?」
小男孩點了點頭,肉嘟嘟的小手,抓住她的裙子。
另一隻手掌攤開,裡面放著兩顆彩色的糖果,他的臉上終於不再是一片陰霾。
「姐,這個給你吃。」
這麼多天下來,一直都是這個大姐姐陪著他。
他知道家人的死,跟眼前這個大姐姐有關係,可人心都是肉長的,面對對方的好意,他不可能拒之千里之外。
「謝謝你!」
徐姻心裡的罪孽減輕了不少,不再像之前那樣,仿若一塊巨大的石頭壓在她的身上,沉重的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得到了男孩的原諒,徐姻給他安排了學校,以後他的吃喝拉撒,徐姻一併負責。
張恆心裡有些吃味,可小男孩也命運坎坷,不過八九歲的年紀,就要承受這麼多常人,所不能承受的痛苦。
日子一久,三個人過的也是相當的默契。
金髮男子被毀的家裡,兩個黑衣男子。
其中一個人身材矮小,看上去不過五歲孩童的模樣,天真稚嫩的臉龐,始終帶著笑容。
他遠遠的看了眼深坑,聲音沉重而沙啞。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當初讓他跟著我們一起,偏偏想要攔大頭,現在可倒好,連條命都保不住。」
旁邊的高個子男子,捂著鼻子湊近一瞧。
昔日的師弟,連原本的樣貌都看不出來,不僅從原來的本體產生異變,這一顆巨大的肉球,讓人看著實在是噁心。
「去把那個鐲子找出來,對我們或許有幫助。」
矮個子的人一揮衣袖,走進了旁邊的房子裡。
「好,師兄。」
高個子男眉頭一撇,也跟著一起走了進去。
裡面已經成了一堆廢墟,大風從旁邊吹過,一切都變得搖搖欲墜。
他們在裡面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金髮男子出來的時候,手上帶了一個醬紫色的鐲子,那可是一件難得的寶物。
在肉球裡面沒有看到,想必就在房子裡面。
可是他們找來找去,也沒有找出那個鐲子。
「秦蒼師兄,或許師弟根本就沒拿那個鐲子出來。」
「不可能,我親眼瞧見,那個老不死的東西,把鐲子給了他。」
秦蒼眼神微眯,心中的嫉妒不停的翻滾著。
明明他是最優秀的人,難不成就因為他的個子矮小,就不被別人當成一回事。
那個死老頭子,從始至終最中意的人選,都是這個死去的師弟。
哪怕在臨死之前,也將自己手上的鐲子,直接給了這個人。
除了濃濃的不甘心之外,更多的是想知道那個鐲子的下落。
只要能夠找到那個鐲子,才能夠拿到裡面的鑰匙,開啟那一扇緊閉的大門。
「師弟死的是真慘,不如我們給他建個墓穴吧!」
高個子的男人提議道。
秦蒼話都沒說,轉身就走。
他最討厭的人終於死了,不上去補上幾刀,已然是他最大的仁慈,要給這個人建造墓穴,簡直是痴人做夢。
更何況,在沒有找到那個鐲子之前,他哪裡會有心思來弄這些事情。
張恆捏出了東海龍王,瞬間又加入了一員大將。
東海龍王比他想像中的更威武,也沒有傳說中的那麼弱小。
東海龍王能夠行雲布雨,東海就是他的棲身之地。
張恆白天就去開店,晚上就開始修煉,金髮男子的出現已然對他產生了威脅。
他相信除了這些低等妖物,還有更厲害的角色在等著他。
說來也奇怪,這個地方已經好久沒有下過雨了。
地面都已經出現了乾裂的痕跡,灑水車平均每天要來兩次。
錦都市有水鄉之稱,最是雨水充足的地方,現在已經連續兩個禮拜,沒有一丁點雨落下來。
剛開始還以為正常,可當一個多月過去以後,上面都已經採用人工降雨。
人工降雨跟老天爺落下來的,到底有些不一樣。
而且每次人工降雨,都會出現新的事故,以至於到後來,就算給出再高的工資,也沒有人願意站出來人工降雨。
炎炎夏日,人們只能靠冰涼的飲料,以及在冰箱裡凍的發硬的冰棍,才能夠度日如年的過去。
兩個月之後,這裡宣布停水,就算從其他的地方運輸過來,也得花好大的力氣。
吃水用水變的極為不方便,有的人就開始想起了歪主意。
張恆所在的地方不算繁華,算是比較偏僻的。
張恆站在店裡面開店,一個人拿著紅色的箱子,後面跟著一群人,右手的手腕上戴著紅色的袋子。
紅色的箱子上,赫然寫著三個大字募捐箱。
張恆還沒有搞清楚對方的狀況,抬著箱子的人,牛氣沖沖的說道:「但凡事錦都市青陽縣的人,每個人捐一百塊錢。」
「為什麼?」
張恆疑問出聲。
「都已經兩個月沒下雨,我們湊錢請了個大師,想要請他過來求雨。」
自從人工降雨不肯來之後,他們這裡如同人間煉獄。
白天生活的水深火熱,到了晚上還不能痛痛快快的洗個澡。
每一滴水都顯得格外珍貴,現在吃的水,還是從隔壁的城市運過來的。
聽說那裡也開始不下雨,所以運過來的水越來越少,他們這裡稱之為水鄉,雨水少的如此可憐。
其他的地方更不用說,也跟著不下雨,人工降雨也忙不過來,總不好讓他們在原地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