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凡心裡還是在不斷打鼓的。
畢竟自己和老天師曾經正面交過手的。
他一身功夫都是實打實的。
無論他是除魔衛道的老宗師，還是想要追求長生的邪魔外道。
許凡都不是對方的一合之敵。
就算如此，許凡也不得不在圓月祭祀之前，將老天師真正的想法試探出來。
許凡需要確保，就算老天師不能成為自己的助力，也不能成為背刺自己的害人精。
封門村平時還是很熱鬧的，有不少小孩子在村中玩耍嬉戲。
大人們有的在干農活，有的在做小買賣，還有的依靠在田間地頭，嘴中哼唱著不知名的小曲。
如果許凡也是一個普通人，還真的會被眼前的景象所迷惑。
這些狼族已經學會如何變化成人型，從外觀上看，與普通的村子裡的村民沒有什麼區別。
越是平常的生活景象，越是暗藏殺機。
許凡知道，自己在這些狼族眼中，就是一塊行走的五花肉。
如果村長不對他們的言行加以限制。
他們恨不得立刻顯出原形，撲到許凡身上，狠狠咬上一口。
「叔叔，你來和我們一起玩吧。」
此時一個天真的聲音在許凡的腳邊響起。
許凡低頭一看，一個粉妝玉砌的小男孩拽住許凡的的褲腿。
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天真無邪的笑容。
讓還沒有結婚的許凡心都要融化了。
「來，讓叔叔抱抱。」
小孩子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哇，叔叔身上的味道好香呀！」
好香？
怎麼會呢？
許凡已經好幾天沒有洗澡了，身上不但有泥土的腥氣，而且還有自己身上酸溜溜的汗味。
啊——
一陣慘叫從許凡的肩膀處傳來。
鮮血從許凡的肩膀處滴滴答答地流下來。
許凡將小男孩抱在胸前。
原本可愛滴小男子已經變成了小狼崽。
他鋒利的尖牙利齒此時已經殘缺不全。
原本粉嘟嘟的小嘴巴，現在滿是鮮血。
許凡的肉體強度無與倫比，不是這些狼崽子的小狗牙可以咬穿的。
「你說這是何苦呢？」
許凡一把小狼崽子丟在地上。
「弟兄們，大家一起上！」
一個十幾歲孩子模樣的狼族後裔振臂高呼。
一群沒有成年的狼族從街道的各個角落跑出來。
許凡一邊擦掉肩膀上小男孩的鮮血，一邊開始挑釁。
「不是我看不起你們，我站在這裡讓你們咬，要是你們能破掉我的防禦，我白死，就算給你們加餐了。」
那個為首的半大小子指著許凡得意洋洋地說：「人類，這可是你說的！」
他們徹底不裝了。
紛紛顯現出自己狼族的形態。
只可惜，他們都沒有成年，身體沒有完全發育。
也只有這些孩子，才不會將村長的命令放在眼中。
海浪一樣的狼崽向著許凡發起衝鋒。
這些狼群好像好久都沒有吃到新鮮血肉了。
個個都是迫不及待的樣子。
但是，當他們真的來到許凡面前的時候，他們才意識到上當了。
許凡就像是一個毫無破綻的鐵疙瘩，哪怕他們的尖牙利齒如何鋒利。
它們在許凡的身上連一個印子都沒有辦法留下來。
「好了你們都已經用盡全力，我還沒發力呢。」
許凡突然全身一震，巨大的內勁將所有狼崽彈開。
大量狼崽都變得血肉模糊。
「快走，這傢伙不是人！」
那個為首的狼崽呼哨一聲，大家紛紛做鳥獸散。
許凡已經全身浴血，濃重的血腥味讓路過的狼族紛紛躲避。
「殺人犯！」
「瘋子！」
「怪胎！」
這些侮辱性的稱謂直接扣在許凡的身上。
他面無表情，一步步向著老天師的房子走去。
「被惡人稱作壞人，何嘗不是一種讚美。」
許凡滿是血漬的臉扯出來一個笑容。
很快，他就來到老天師的大門前。
原本在老天師的門前設下了嚴密的結界。
任何詭秘生物都無法靠近。
這也是幫助老天師免於遭受狼族騷擾。
而許凡只是人類，根本就不受結界的影響。
而第二道關卡也就這樣擺在了許凡的面前。
那是一扇貼滿了千斤閘符紙的大門，普通人是根本推不開的。
每一張符紙對於外人來說都有千斤之重。
許凡雖然擁有著神級戰士的天賦，可是他並不是神級戰士本人。
兩隻手臂沒有千斤之力。
這時他身上淋滿的狼族的血液，卻幫上了大忙。
那些狼崽子的血液就跟黑狗血一樣，對於符紙具有先天克制。
許凡僅僅是將手掌放在符紙之上，沾上了狼崽子鮮血的符紙，便跟普通紙張一樣脫落下來。
「你最終還是來了。」
一個幽靜深遠的聲音從房門口幽深的長廊深處迴響。
那是老天師的聲音。
宛若晨鐘暮鼓，發人深省，引人深思。
「我來只為求一個真相。」
哎——
一聲嘆息道盡了多年的滄桑。
又宛如一口古井之中丟進一枚石子，發出咚的一聲。
這一聲宛若在許凡心底里響起。
雖然老天師沒有明說，但是他們彼此都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你真的是龍虎山的天師嗎？」
「曾經有機會是。」
「你不是張靜清？」
「那是我的弟弟。」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許凡難以理解，想要問個明白。
「進來吧。」
三個字一出口。
許凡感覺一陣罡風吹來，推著他往前走。
穿過一道道門，邁過一道道坎。
當許凡再一次停下來的時候，正端坐在蒲團之上。
而對面坐著依舊是一副邋裡邋遢的樣子的老天師。
只不過他此時的雙眼之中，帶著一抹哀傷。
「來，喝茶。」
茶壺，茶杯無風自動，被一股金光托著遞到許凡的面前。
茶壺微微傾斜，淡綠色的茶水灌入茶杯。
輕煙裊裊，聞上去令人精神舒暢。
許凡不疑有他，將杯中茶一飲而盡。
他知道就算是，將自己的所有潛能都爆發出來，都不是對面的人的對手。
什麼系統，什麼外掛，在絕對實力面前通通都是廢物。
一杯茶水下肚，頓時感覺自己全身舒暢。
清涼的感覺，遊走在自己的四肢百骸。
老天師見狀，微微一笑也給自己斟了一杯茶。
「後生，你願意聽我這個老東西講個故事嗎？」
呵呵，我有的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