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意想不到的證據

  第122章 意想不到的證據

  柯南差點沒被阿部豐氣得突發腦淤血。

  他知道阿部豐這是在強行抬槓,卻又無能為力。

  因為阿部豐說的的確沒錯,照片只能當作推理的依據,沒辦法成為直接有效的證據。

  只要阿部豐咬死不認罪,他根本拿這傢伙沒辦法。

  「該死這傢伙的警惕性怎麼會這麼高?」

  「是因為現在在警視廳的原因嗎?」

  柯南沉著一張小臉,在心裡無奈地思考著接下來的對策。

  而阿部豐卻是在心中冷笑:

  呵,想讓我承認自己殺人?

  就算是在跟一個小孩子講話,也絕對不可能。

  或許,以前的他會這樣得意忘形。

  但現在不一樣了。

  因為他在作案前就知道警視廳請了位厲害的林管理官,知道世界上不僅有依靠智慧推理破案的名偵探,還有可以通過尋找痕跡來偵破案件的刑事科學技術。

  所以,阿部豐進化了。

  他知道,如果要實現完美犯罪,就不僅得想好讓人無法破解的殺人詭計,還得注意不能留下任何可供追蹤的痕跡。

  連痕跡都不能留下,他又怎麼會做出這種授人以柄的蠢事呢?

  「小朋友,回去睡覺吧。」

  「現在的時間可不早了嗯,都快要12點了。」

  阿部豐低頭看著右手上的機械錶,這樣面帶微笑地說道:

  「叔叔我也要休息了。」

  「明天離開警視廳,我還得收拾行李,準備去國外『旅行』呢。」

  「你」柯南的表情難看無比:

  說什麼去國外旅行這混蛋明顯是想捲款跑路!

  怎麼辦,憑現在的證據,我該怎麼阻止他?

  「想去國外?不可能了!」

  門外突然響起一個冷厲的聲音。

  那是林新一。

  他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休息室,身邊還跟著同樣神色嚴肅的毛利蘭小姐。

  「通過解剖,我們已經從死者的體內找到了幼生期的蠅蛆。」

  「測量蠅蛆長度,我們可以證明,根岸先生在被焚屍之前,至少已經死了2天時間。」

  「也就是說,你的不在場證明已經徹底失效了!」

  「阿部豐先生,現在的你作為根岸先生5億保險的直接受益人,有最大的殺人嫌疑!」

  說著這樣極具壓迫力的話語,林新一緩緩走進休息室,來到阿部豐的面前。

  而毛利蘭則是配合著林新一的講解,以一個霸道凌厲的姿態,朝著阿部豐那驟然蒼白失血的臉,扔了一份新鮮出爐的驗屍報告。

  因為心裡對這種為了利益殺害朋友的人渣極度厭惡,所以,毛利蘭在扔出那份報告時,不小心用大了點力氣。

  結果就是

  那疊薄薄的紙質報告,在毛利小姐的神力加持之下,砸在阿部豐的臉上,就像是拍出了一記清脆無比的耳光。

  阿部豐被拍得臉頰泛紅,狼狽不堪。

  但他這時候卻顧不上捂臉,也不敢叫囂什麼「警察虐待良好市民」。

  緊緊攥著那份報告,眼神慌亂地看了一會,這個囂張的嫌疑人終於徹底失去冷靜:

  「怎麼會這樣」

  「都燒成焦屍了也、也能確定死亡時間?!」

  阿部豐這樣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語著,臉上全是恐懼。

  「怎麼樣,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林新一火上澆油地冷笑著。

  「我我」

  阿部豐緊緊咬著牙齒,憋了很久,憋出了一記陰狠怨毒的眼神:

  「我需要說什麼?」

  「這份驗屍報告,不過是說明我的不在場證明無效而已。」

  「你有證據證明我是兇手嗎?」

  「作為警察,沒有證據的話,可不能空口白牙地冤枉好人啊!」

  他這樣死咬不放,堅持挑釁。

  而林新一倒是也不正面回答問題,只是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嘲弄道:

  「阿部豐先生,你可真是夠『樂觀』的。」

  「我們知道你的公司經營失敗欠了3個億,正等著那5億保險金救命。」

  「就算我們證明不了你殺人,你也依舊有最大的殺人嫌疑——」

  「對於這種明顯情節存疑的巨額理賠,保險公司可不會傻乎乎地受理。」

  「這」阿部豐表情一僵。

  的確保險公司恨不得一毛錢不給,就算是沒有疑點的案子,都想找點疑點出來拒賠。

  現在他身上有殺人嫌疑,還被警方請來喝茶,保險公司怎麼可能老老實實地賠他5億?

  「拿不到那5億,你的公司馬上就得完蛋。」

  「要帳的人會天天堵你家門,債主請的黑道打手遲早會讓你生不如死。」

  「你就算能脫罪,後半生也會活得像是陰溝老鼠一樣狼狽!」

  「阿部豐先生,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地認了畢竟,對你來說,在牢里過日子,說不定會比外面還安穩。」

  林新一的話殺人誅心,使得阿部豐膽戰心驚。

  他面無血色,渾身發顫,整個人都陷入了絕望和死寂之中。

  但即使是這樣,在長久的無聲掙扎之後,阿部豐還是死死咬住了嘴唇,神色瘋狂地說道:

  「那又怎樣!沒殺人就是沒殺人!」

  「我是清白的——想證明我殺人,你們要拿出證據!」

  「執迷不悟,說什麼都沒用!」林新一迎上了阿部豐那瘋狂的眼神:「你就那麼自信,自己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呵呵」

  阿部豐在瘋狂中陰冷著笑著:

  人是被他騙到群馬縣的深山裡殺的,搬屍運屍的過程都沒人看見。

  做完這一切,兇器和血衣都被他掩埋在了大山深處,藏得極度隱秘。

  「你要怎麼抓我?」

  「告訴我啊!有什麼證據能證明我殺人了?」

  阿部豐歇斯底里地吼道。

  他知道自己的計劃已經破滅,人生也已經毀了。

  現在的他只有一個執念,就是要跟毀掉他美好未來的林新一死扛到底!

  他或許會輸,但絕對不能讓警察贏!

  「向我要證據?好!」

  「我現在就查給你看——」

  林新一死死盯著阿部豐的手臂,目光冷冽地說道:

  「死者是被兇手從背後刺入心臟而當場斃命。」

  「用這種方式殺人,以心臟的血液壓力,刺入和拔刀的那一瞬間,傷口絕對會噴出大量的鮮血。」

  「阿部豐,我就不信你手上沒沾染到你友人的血!」

  阿部豐聽得一陣沉默。

  但在這沉默之後,迎來的卻是他那瘋狂快意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管理官,我還要你要說什麼呢!」

  「結果,就這?」

  阿部豐冷笑著看向林新一:

  「是不是要做魯米諾潛血測試,從我手上找到血跡?」

  「沒問題,我可以配合——」

  「不過,我可得事先說明一句:」

  「前兩天在九州旅行的時候,我曾經親自宰殺過活魚,做過海鮮料理。」

  「當時那條大魚的血嘖嘖,可是沾了我一手啊!」

  林新一:「」

  這個阿部豐,竟然連用動物血液遮蓋潛血的辦法都用上了。

  很明顯,他是早有準備,知道該怎麼應對調查。

  該死一定是上次電車站的案子被媒體曝光炒熱之後,把原先鮮為人知的魯米諾反應也順帶著科普了出去。

  這麼一科普,像阿部豐這種謹慎聰明的犯罪分子,都知道該怎麼見招拆招了。

  想到這裡,林新一不禁暗暗頭疼。

  「來啊,測吧!」

  「因為沾過魚血的原因,我知道,肯定是會測出潛血反應的。」

  「但那又如何呢?」

  「你們可以再提取潛血樣本,看看那血里到底有沒有根岸的DNA嘛!」

  仿佛成了什麼顧問專家,阿部豐都開始教警察做事了。

  他已經用特殊方法清洗過身上沾到血的部位,加上後來用動物血加以掩蓋,便更有自信讓警察查不出來。

  這麼一番囂張挑釁,在看到林新一在自己挑釁之後,偃旗息鼓、沉默不語的模樣

  阿部豐便愈發猖狂:

  「林管理官,想做魯米諾測試就快一點。」

  「現在時候不早了做完測試,我還要趕著睡覺呢。」

  說著,他再次習慣性地抬起右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機械錶。

  以這種故作輕鬆的方式,阿部豐向林新一發出了強有力的嘲諷。

  「嗯?」但林新一緊皺的眉頭卻驟然一松。

  因為就在剛剛那一下,他突然發現了什麼:

  「阿部豐先生,你好像很喜歡這隻表?」

  「怎麼?」阿部豐微微一愣,不知林新一想表達什麼。

  「在殺人的時候,你戴著表嗎?」林新一目光銳利,沉聲問道:「如果戴著的話,以那種出血量,恐怕手錶也會沾到血吧?」

  「」阿部豐心中猛地一咯噔。

  的確,他殺人的時候習慣性地戴著那隻表,忘了摘下。

  而且,當時手錶上的確沾到了血。

  但他既然謹慎到了會清洗身上沾染的潛在血跡,又怎麼會漏過這隻表呢?

  這機械錶同樣被他特別清洗過了,是絕對查不到根岸的DNA的。

  所以,即使被說中了,又能怎麼樣呢?

  「機械錶這東西,雖然很多表都號稱防水,但其實防水性能卻不一定可靠。」

  「如果你的這隻表真有什麼肉眼難辨的縫隙,血液可是會滲進去的。」

  「而機械錶內部的齒輪結構那麼複雜就算後來再用什麼特殊方法清洗表身,恐怕也清洗不到已經進入表芯內部,沾到齒輪上的血跡啊。」

  林新一這樣神色平靜地說道。

  血液無孔不入,常常會滲進一些難以注意的縫隙。

  作為法醫,他很擅長從各種意想不到的「角落」發現血跡。

  手錶表芯,地磚裂痕,床板縫隙,這些都是容易被兇手忽視,而他會特別注意的地方。

  「對哦!」

  阿部豐還沒反應過來,一旁的柯南就靈機一動地躥了出來:

  「阿部豐先生的手錶時間比我的表慢了好多!」

  「會不會是進了什麼『小水滴』,讓齒輪變遲鈍了啊?」

  「這這」阿部豐突然一陣心裡發慌。

  雖然不知道手錶內芯是不是真的進了血,但這的確是他事先沒有考慮到的地方。

  萬一,萬一裡面真能找到根岸的血呢?

  「人越是工於心計,反而越容易陷入意想不到的困境。」

  「很多自作聰明的犯罪分子,都是栽在了這種絲毫不起眼的小細節上。」

  「所以,阿部豐先生」

  林新一伸出手,冷冷地對這個法外狂徒說道:

  「你不是主動要求做魯米諾潛血測試嗎?」

  「把表交出來,我滿足你的心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