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柚子的身世

  雖然滿腹疑惑,但是這起案件暫時也沒什麼頭緒,所以目暮警官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還是選擇了相信眼前的年輕人。

  畢竟,反正不要錢,多少信一點。

  更重要的是,自己的毛利老弟靠不住,眼前的這位年輕的東野社長,又表現出了偵探們一貫的優良特質——吊人胃口,不肯說清到底是什麼辦法。

  這便讓目暮警官覺得這事兒多靠譜了幾分。

  說了些場面話之後,他便匆忙往警視廳趕了,現在剛剛正午,距離傍晚還有段時間,課里的事情堆積如山,他沒那個聯邦時間在這裡空耗。

  「我們先回家吧,小蘭。」

  毛利小五郎不想繼續呆下去了,除了對案件一頭霧水,無能為力的尷尬,還因為死者是個社長,讓他很是不自在。

  「爸爸,我們等東野先生一起吧,我想再跟著看看。」

  見毛利蘭一臉感興趣的樣子,毛利小五郎頗有些不爽,他拉著女兒躲到一邊,有些氣急敗壞地道:

  「我說,你該不會是被那小子花言巧語騙了吧?雖然他長相不錯,但你可要知道他是有女兒的,而且乾的還是這一行,你可不能被他的皮囊迷惑啊!」

  毛利蘭臉一紅,沒好氣地用粉拳「輕輕」錘了他胸口一下,毛利小五郎心臟驟停。

  「爸爸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呢!我只是看到東野先生這樣努力工作的樣子,就想到小時候你抓貓抓狗時努力的樣子了。」

  毛利蘭的目光越過毛利小五郎,看著不遠處東野文夫的身影,仿佛看到了自己父親現在和過去的樣子。

  然後更加氣憤了,怎麼就從一個模範父親變成一個中年頹廢大叔了呢?一點都不讓人省心。

  「吁——」

  差點被捶斷氣的毛利小五郎總算緩了過來,聽了毛利蘭的話放下心的同時,又有些感動,女兒能體諒當父親的工作的辛苦,這比什麼恢復疲憊的靈藥都管用。

  就是……在女兒心中,難道自己就只有抓貓抓狗的樣子印象最深刻嗎?

  「咕嚕——」

  糾結於自己偉岸父親形象的毛利小五郎大概是耗費了太多能量,肚子發出響亮的抗議。

  「已經是中午了,我肚子有些餓了,我們先去吃飯吧?」東野文夫回頭,帶著笑意主動開口,緩解了毛利父女的尷尬。

  「也是呢,都中午了,不過柯南怎麼還沒從廁所出來?」毛利蘭蹙眉,轉身,腳下生風,直奔衛生間。

  沒多久,她又慌張地跑了回來,「柯南不見了!」

  毛利小五郎捂著肚子,一臉不耐,「這小子,真是的,成天亂跑,不給人省心。」

  嘴上這麼說著,但身體卻很誠實,立馬動身開始跟著女兒找人,問了司機和屋裡的警員,都說沒看見,又問了守在門口的警員,總算知道柯南早早地就跑掉了。

  「這孩子到底去哪兒了?」毛利蘭一臉擔心。

  「先別急,他有什麼相熟的朋友,或是經常去的地方嗎?」東野文夫也是不清楚柯南去哪兒了,但是他知道柯南不是真的小學生,用不著太過擔心。

  柯南的目的就是查案,從眼下的信息來看,他最可能的行蹤有兩種,追查兩位嫌疑人和找阿笠博士幫忙。

  目前司機還在大木由社長家這裡,秘書則跑去巨木公司通知高層領導了,那麼柯南能去的地方無非就是那幾處——巨木公司、司機家、銀座,以及阿笠博士家。

  最後一個顯然是最容易確認的,當然,東野文夫也不是真的想確認,他很清楚,只要電話打到阿笠博士家,柯南就一定「在那裡」。

  果然,在東野文夫的提示和引導下,毛利蘭撥通了阿笠博士家的電話,得到了柯南在那裡的消息。

  「博士,麻煩你讓柯南接電話。」毛利蘭飽含怒氣,對面的阿笠博士瑟瑟發抖。

  手忙腳亂的翻出備用的變聲器,調到柯南的聲音,阿笠博士這才掐著嗓子回話。

  「我在阿笠博士家玩,不用擔心我,小蘭。」

  「嗯?」先平後上的長音,明顯的不滿。

  「啊,小蘭姐姐,哈,哈哈……」阿笠博士滿頭大汗地乾笑著。

  「柯南你要去阿笠博士家玩,好歹先跟我說一聲啊,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毛利蘭絮絮叨叨,阿笠博士一臉苦笑,新一這傢伙,回頭必須找他算帳,害得自己這麼大歲數了,還要頂著老臉裝嫩。

  一番訓斥後,毛利蘭總算放下了電話,然後三人一起到附近找了個家庭餐館應付下午飯。

  此時的柯南正一邊叼著麵包片一邊朝司機家趕去。

  從阿笠博士家得到的線索——心臟病人驟冷驟熱會導致猝死、用軟體可以自動操控空調變溫。

  只差最後決定性的證據了!

  ……

  鈴木園子拿著手帕幫身邊的柚子擦了擦嘴角的料汁,一直等到中午都沒人回來,她又不擅長做飯,只好帶著柚子到樓下波洛咖啡廳吃了。

  正餐是番茄火腿起司三明治、烤鬆餅,配上牛奶,餐後甜點為薩赫蛋糕。

  柚子的小舌頭舔了舔嘴唇,眼睛都快睜不開了,摸著自己渾圓的小肚子打瞌睡。

  如果不是從她語焉不詳,又顛三倒四的敘述中,依靠過人的腦補能力,補全了故事,鈴木園子恐怕會認為東野文夫是個十惡不赦的大混蛋,連飯都不給孩子吃飽,所以才餓得這麼瘦小。

  鈴木園子還有心思小口抿著紅茶,所以這顯然不是之前以為的什麼恐怖故事,但其實也沒差多少。

  大概在某個雨夜,東野文夫幫著父親送葬回來,打算卸下理應空著的棺材清理時,忽然發現裡面有動靜。

  哪怕是做這一行的世家,也不意味著就不怕這種詭異的情況了,反而可能在故老相傳的流言裡,逐漸形成一些忌諱和規則。

  眼下這種情況,顯然並不是第一次發生在這個行當里,參考以往的傳說,可能是怨靈殘留,可能是妖物作祟,總之不是什麼好事。

  然而東野文夫只是大學畢業回來繼承家業的,對於這一行並沒有太多認知,從小父親也沒有向他灌輸太多這一行的知識,並不想他繼續幹這個。

  無知者無畏,所以,他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