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毛利偵探事件簿》

  在獲得羽生清安的許可後,柯南已經從毛利蘭那裡知道了具體的情況,但是他絲毫不認可什麼陰陽師的說法,一直試圖去揭穿羽生清安「騙人的把戲」。閱讀

  「咳~這個我知道。」毛利小五郎今天底氣很足,這大半夜的還精神振奮,有閒心給柯南解惑,「因為傍晚和黎明是所謂的逢魔時。」

  「逢魔時?」毛利蘭歪了歪頭,然後恍然「啊,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是其它什麼原因呢。」

  「沒錯,沒錯。」毛利小五郎繼續好為人師,「逢魔時是陰陽交匯的時間,所以之前羽生大師才會說太陽一升起,所有不屬於這個世間的鬼怪之力都會消散。」

  柯南一臉木然,他能不知道逢魔時嗎?他只是想親耳聽羽生清安自己解釋,然後觀察他的表情神態,以及話語漏洞,然後想辦法戳穿啊!

  今天毛利大叔怎麼這麼反常地有心情給自己解釋了?

  「原來如此,我都沒想到,看來毛利老弟還是有點用的嘛。」目暮警官摸著下巴點頭嘀咕道。

  「傳說,太陽落山之後,天色沒有完全黑暗,這一段晝夜交替的混沌時間,就是陰界之門打開的時候,這個時候正要回家休息的人,和剛剛出來的陰界妖怪,就會有短暫的共存,也就是所謂的逢魔時,隨著夜色漸深,世間也就成了陰界的樂土,直到太陽重新升起……」

  毛利小五郎煞有介事地胡說八道,關於逢魔時的傳說基本他這代人小時候都聽老一輩說過,沒什麼稀奇的。

  毛利蘭被嚇得夠嗆,看著窗外黝黑的夜色,把柯南拉回懷裡抱緊,目暮警官認同地不斷點頭,只有柯南和羽生清安不以為然。

  羽生清安看看自己腦海里的百鬼圖鑑畫卷,怎麼都沒法覺得毛利小五郎說的有什麼道理。

  一夜無事,除了柯南幾次試圖去研究大木由,結果被毛利蘭抓回來,然後死死抱在懷裡,睡倒在沙發上之外……

  「天要亮了……」目暮警官兩眼通紅,這裡就他責任最重,一點都不敢放鬆。

  羽生清安點點頭,他也一夜無眠,「是啊。」

  毛利小五郎歪在沙發上,用呼嚕襯托著黎明前的寧靜。

  兩個還清醒的人,看著呆呆在玻璃房站了一晚的大木由,終於目暮警官忍不住上前開口了。

  「大木由社長,時間已經差不多了,能麻煩您躺回床上嗎?」

  「我想看一眼日出……」大木由的嗓子像是生鏽了一樣,發出沙啞刺耳的聲音,「我已經很久沒看過日出了。」

  目暮警官嘆了口氣,「抱歉。」

  大木由也跟著嘆了口氣,僵硬地轉身,在離開客廳之前,還是忍不住停下來回望了一眼玻璃房。

  「走吧。」

  大木由安安穩穩躺回了臥室床上,地面上還散落著桃花花瓣,他此時很是後悔,當初因為總是徹夜不歸,格外討厭早上的太陽擾人睡眠,所以臥室窗戶是西向的。

  在這裡他看不到日出。

  很快,地上的桃花融化了……

  ……

  「大木由社長發呆了一夜,是在反省自己的人生嗎?」

  毛利蘭拉著打哈欠的柯南,情緒有些低落,她總是容易被他人的情緒感染,當然這也讓她更容易體諒別人的感受。

  「誰知道呢。」毛利小五郎跟柯南一樣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不過我看他是沒有在反省自己的所作所為。」

  「為什麼這麼說?」

  「除了一開始腦子不清醒的時候,他到死都沒提過那位司機的事,恐怕心裡根本就沒覺得自己做錯了,應該是在後悔沒能更好地享受人生罷了。」毛利小五郎不以為意,頓了下又加了句,「頂多對家人有點愧疚。」

  「這樣嗎……」毛利蘭感覺有點難以接受。

  羽生清安看了一眼依舊沒正形的毛利小五郎,倒是比較認同他的說法,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但其實並不見得的,人的本性哪有那麼容易改變。

  只不過在面臨生死的時候,有些事情可以比平時看得更清楚罷了,所以顯得好像大徹大悟了似的。

  坐到靈車副駕駛位上,羽生清安向窗外的毛利三人問道:「你們真的不坐我的車回去了嗎?」

  毛利小五郎和毛利蘭連連擺手,拒絕了他的好意,柯南倒是意動,但是毛利蘭替他做了決定。

  「其實小蘭你可以記錄一下這個案件,然後寫寫自己的想法,還有以後毛利偵探偵破的其它案件,寫本《毛利偵探事件簿》之類的。」羽生清安忽然說了句沒頭沒尾的話。

  對著毛利蘭疑惑的大眼睛,羽生清安補充了一句,「寫到紙上,也省得你憋在心裡亂想,算是種舒緩情緒的方式吧。如果以後可以發表的話,還能幫毛利偵探宣傳一下。」

  安室透發動了車子,留下一串尾氣和腦子凌亂的三人,柯南滿腦子羽生清安那聲「小蘭」,面色複雜。

  「《毛利偵探事件薄》?」小蘭喃喃道,「真是很溫柔的人呢。」

  她自然能體會到羽生清安說的這個事情,是為了讓她將負面情緒疏導出來,免得憋壞了。

  柯南撇了撇嘴,一臉不爽。

  ……

  路上,安室透若無其事地開口,「社長,我們不帶著屍體一起走嗎?」

  羽生清安揉了揉眉心,「嗯,目暮警官要帶回去先做屍檢入檔,需要等幾天,然後到時候會通知我們和死者家屬一起去領。」

  「原來是這樣……」安室透好像真的不懂一樣,「說起來我看到社長你落在車裡的駕照了,你明明會開車,為什麼還要招一個司機呢?」

  羽生清安打開儲物箱將駕照拿了出來,隨口道:「哦,我之前失憶了一次,所以忘記怎麼開車了。」

  事實當然不是這樣,只不過是羽生清安還是沒習慣把駕照當身份證用,所以才把它落在了車上。

  招聘司機則是因為他開不慣右駕車。

  但是聽到安室透耳朵里事情就不是這樣了,他覺得這很奇怪,就像禿子頭上的虱子一樣突兀,絕對有問題。

  他一邊開著車,一邊不時注意羽生清安的臉色,後者又累又困的,本就精神不濟,一時竟被看得有些心虛。

  羽生清安心想,自己這話這麼假嗎?不然他怎麼老看我。

  安室透:他心虛了!

  「安室。」

  「嗯?」

  「好好開車。」

  「……好。」安室透的眯眯眼深深看了他一眼,「回葬儀社嗎?」

  「不,去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