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九章 連環殺人案的兇手都比較喜歡追求儀式感

  資料就放在桌上。

  到目前為止,連環殺人案一共發生了六起。

  除了在小田原市收費道路的這場車禍外,之前五起案件的死者,都是被兇手用電擊槍擊暈後,再帶到某個特定的地點進行殺害。

  根據傷口的位置和形狀判斷,行兇時所使用的兇器,是一把長約40公分的利刃。

  兇手就是以右手持握的方式,自上方大力揮砍而下,一擊斃命。

  白鳥任三郎簡要概述了一下資料的主體內容後,繼續道:

  「想必大家應該都注意到了疑點,嫌犯為什麼要將已遭綁架的被害人,特地帶往其他地方再加以行兇……再有就是這六起命案的現場,都發現了塗有紅色圓圈,背面寫著英文字母以及縱向黑線的麻將牌,不出所料的話,這應該是嫌犯留下來的,只是他想要藉此表達的含義就……」

  「這六張牌被塗紅的部分,在七筒牌下方的四個圓圈中,還剩下右上、跟左下的圓圈沒有被塗成紅色。」

  荻野彩實分析道:「可不可以理解成嫌犯還要再殺2個人?」

  「不過這上面的英文字母又代表著什麼意思呢?」

  橫溝參悟看著資料上提供的物證照片,低聲呢喃:「兩個A和EHZ,還有看起來像是反轉顛倒的L……」

  「哦,對了,另外還有一點,也請諸位不要忽略了。」

  白鳥任三郎將資料翻到最後一頁,「這宗連環殺人案的六名被害人,都各自被取走了一樣隨身攜帶的物品。」

  項鍊、錢包、護身符、鑰匙圈、化妝鏡和卡通手辦。

  固定拋屍地點,留下意義不明的麻將牌,怎麼有種像是要舉行什麼儀式的既視感……

  葉更一不自覺地就想到了以前看過的某部電影。

  兇手是個得了癌症的晚期患者,為了活命不知道從哪找來了一本五行奇術,並且按照上面描述的方法,殺害和自己生辰八字相合的人,並且帶到特定的地點埋屍,以此來謀求一線生機。

  當然,要是就此開展搜查,把重點放在癌症病人的身上,未免有些太過於理想化。

  不過,但凡是連環殺人案的兇手,都有一個通病,那就是喜歡追求某種儀式感,如果以這個思考角度入手……

  「那個,會不會是受害人綁架的時候,不小心遺失的?」

  千葉和伸的話打斷了他的思緒。

  「這個可能性比較低,」白鳥任三郎解釋道:「既然六個人都各自遺失了一件物品,還是應該推測為是被兇手取走的比較妥當。」

  「沒錯。」目暮十三嚴肅臉:「關鍵還是在於線索背後的含義。」

  「說起這件事,其實還有一個線索並沒有寫在資料上。」

  白鳥任三郎說道:

  「根據小田原市收費站的工作人員口述,第六名被害人龍崎先生臨死前,留下了『七夕』還有『京』這樣的遺言,不過因為當時他在喊同事叫救護車,所以也不能完全確定就是這兩個詞。」

  「龍崎先生汽車的剎車油,可能是在大鑒山休息站被人偷偷放光的。」

  橫溝重悟發言道,「那麼我們是不是應該從這個角度入手開始調查,說不定那片區域內還有其他什麼人看見過兇手。」

  「咳咳……各位會不會想得太過於複雜了?」

  毛利小五郎清了清喉嚨,起身走到貼著六名死者照片的白板前:

  「麻將牌不就意味著打麻將嗎,殺人動機就是因為打麻將而起的糾紛,殺人兇手之所以會留下一筒和七筒,意思就是有八個人在打麻將,而在七筒這張牌中還有兩張沒有被塗抹上紅色,其中一個就代表殺人兇手,另一個則代表最後一個受害人……」

  隨即,就聽這位工具人三言兩語間,就將殺人兇手的動機鎖定在了牌品很差,以至於惱羞成怒到了殺人的地步。

  橫溝參悟和山村操大受啟發,鼓掌之餘也是恨不能抓緊時間破案,然後和名偵探毛利小五郎組一場三缺一的牌局大幹一場。

  「請問一下,毛利先生,」荻野彩實舉手提出自己的疑惑,「那英文字母又該怎麼解釋?」

  大和敢助從旁補充:「又為什麼要把被害人帶到其他的地方再進行殺害呢?」

  呃……毛利小五郎也不知該怎麼回答。

  就在這個時候,高木涉主動插言道:

  「龍崎先生的死前訊息又該怎麼解釋呢?」

  「這個……關於這些問題……」

  毛利小五郎支支吾吾了一陣,很是光棍地說道:「我們以後再慢慢想嘛!」

  「啊?」

  「這是搞什麼?」

  刑警們一陣議論紛紛。

  果然不沉睡的毛利老弟根本就靠不住……

  目暮十三無聲地嘆了口氣,轉而朝葉更一說道:「那更一老弟呢,你有在這些資料中發現什麼嗎?」

  「或許可以從兇手試圖舉行某種儀式的角度思考。」

  葉更一未做鋪墊,只是簡單給出了自己的推測。

  「儀……儀式?」

  目暮十三的嘴角忍不住扯了扯。

  喂喂,今天是怎麼了,難不成是自己從進入會議室開始,就一直擺著張臭臉的緣故,所以惹到這兩位老弟不爽了?

  「當然這也只是猜測,警部,麻將牌的實物可以借我看看嗎?」

  葉更一繼續說道:「或許可以發現照片上沒有的線索。」

  「東西在鑑識科那邊放著,散會以後再說吧。」

  聽著下方刑警們愈演愈烈的議論聲,目暮十三現在可沒心思想其他的事情,連忙側頭望向偽裝成松本清長的愛爾蘭:

  「管理官,你看……」

  「大家都聽清楚了,我們的當務之急確實應該弄清楚,這六個犯案現場對於嫌犯來說,是不是代表著某種特殊的含義。」

  愛爾蘭頓了頓,環視會議室一圈,繼續說道:

  「如果有的話,背後所代表的含義極有可能引導我們找到嫌犯。當然,不管是打麻將還是『七夕』、『京』,亦或者兇手真的在追求所謂的儀式感……

  總之這六位受害人,一定和那個殺人犯有著某種程度上的關聯。

  在座的各位請聽好!嫌犯非常有可能會再度犯案,此事有關警方威信,務必提高警惕,此時此刻,請各位務必捨棄所謂的轄區意識,跟爭奪功勞的私心,分享手中所有的情報,一切都是為了儘早逮捕這名連續殺人犯,散會吧!」

  還真是慷慨激昂啊……不過仔細聽來根本就是一通廢話,總結來說無非就是:

  兇手很狡猾,性質很惡劣,線索都給你們了,趕緊把人找出來。

  至於對案件的分析呢?

  也不能說沒有,只是用了另一種方式,將自己和毛利小五郎的推斷又似是而非的重新複述了一遍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