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頭涼風陣陣。
抬頭看向夜空,遮擋月光的雲靄已被吹散,透出雲間綻放著銀白色的光芒,照亮了一道隱沒在路燈光線中快速移動的矯捷身影。
凌晨3點,米花町2丁目22號。
嗡~嗡~嗡~
漆黑的臥室中,突然傳來了一陣細微的震動聲。
葉更一躺在床上睜眼看著天花板,按下接聽鍵後,將手機放在了耳邊:
「什麼事?」
「去證實一個情報。」琴酒簡短回應。
自己才剛從堂本音樂廳回來就又要出門?還讓不讓人好好睡覺了……
葉更一儘管知道現在時間已經來到了3點01分,但還是側頭看了眼牆上的掛鍾,問道:
「現在嗎?」
「只要能在兩個禮拜之內搞定,過程隨便你。」
因為Icewine不是伏特加,所以琴酒也懶得提醒這個『隨便』中,肯定包括著清理乾淨痕跡和尾巴的意思。
「怎麼這麼久?」葉更一反問。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在給別人設定期限似的……
「呵呵……」琴酒笑了笑,「原因你看了就知道,資料已經傳到你的郵箱裡了,既然你覺得時間很充足,那就等你的消息。」
「你呢?什麼時候回來?」葉更一直截了當的打探情報,以免這貨突然冒出來。
「處理完這邊的事情還要再去一趟北邊,最快也要一個禮拜。」琴酒說。
葉更一『哦』了聲,說道:
「如果沒其他事兒,睡了。」
「你剛剛在睡覺?」琴酒似是怔了下。
「有問題?」葉更一問。
「不,是件好事。」琴酒應了聲,直接掛斷了電話。
好事?
不給經費,大晚上還打電話安排工作?真是資本家聽了都落淚……
葉更一打開郵件,複製裡面的網址進行二次跳轉。
然後,他看到了彈出頁面上情婦和出軌的字樣。
……琴酒是不是發錯連接了?
葉更一用批判的目光繼續往下翻閱…………嗯,是資料無誤。
情報提供人一欄里的簽名是Kir。
基爾……明面上的身份是日賣電視台的女主持人和記者。
其他的,好像沒什麼印象了。
葉更一一邊想,一邊粗略掃過這封郵件的內容,通篇並沒有標紅的部分,換句話說也就是這份資料要麼沒有紕漏,要麼就是還沒來得及進行證實。
但是以琴酒的反應,顯然只可能是後者,基爾將情報傳給了他,他看過之後又原封不動地傳給了自己。
說起來上次在沖繩的任務中,幫忙提供本山正治和能勢利三情報的人也是她。
為什麼這次的情報內容就需要我來證實呢?
這當中肯定有什麼內幕……嗯,問問伏特加。
葉更一也不打算亂猜,想到這,直接一封郵件傳了過去。
幾分鐘後。
伏特加回復道:
【和我們那次任務關係不大,Icewine你還不知道,其實貝爾摩德在執行那個愚蠢透頂的計劃中,有很多情報就是基爾提供的……呃,愚蠢透頂是大哥當時說的,因為我看大哥當時心情不太好,所以也就沒有問那個計劃是哪個計劃……】
【知道了,睡吧。】
葉更一回復完了這封郵件,也是根據當中的信息推測出了某種可能:
『那個愚蠢透頂的計劃』,指的肯定就是坑死卡爾瓦多斯的滿月事件。
難怪那段時間貝爾摩德總是一副不著急的態度,還把大部分時間都用在了扮演新出智明上,原來背地裡還找了基爾幫忙。
所以現在的情況是貝爾摩德的失利,導致牽連了這位女幹部,讓組織里的某些人懷疑起了她的能力,甚至是她當初提供那些情報的動機?
「嗯,這倒是有趣了,情報內容居然是某位廳級官員的私生活。」
葉更一翻閱著這份與其說是情報,倒不如說更像是花邊新聞的文檔,暗暗思忖:
「被挖出了在二十幾年前有包養過情婦的黑歷史,日賣電視台決定在兩個禮拜後的眾議員大選前夕,將這一勁爆的消息報導出來,而理由是因為這位高級官員的兒子,土門康輝這位擁有超高支持率的前海軍自衛隊幹部,也決定參與那次選舉……」
熱度倒是拉滿,不過,需要證實的內容是什麼?
葉更一皺眉。
直觀一點進行考慮,想來應該是土門康輝那位高官父親的婚外情是否屬實。
可是查清楚這件事,對琴酒或者說對組織而言有什麼好處嗎?
用這條消息去脅迫對方聽命行事?
不對……
且不說這是20年前發生的事,就算對方真的吃這一套好了,組織總不能為了滿足這個情報的掌控條件,先把日賣電視台中知道這一情報的人都殺掉滅口吧?
「嗯……重點應該還是在土門康輝身上。用父親的劣跡去威脅一個為人和善、正義感十分強烈的兒子?不對,這樣問題不又回到要不要殺人滅口上了嗎?」
葉更一自問自答道:
「而且,即便不考慮這個條件,用這種事來脅迫一個正義感強烈的人,簡直就像是拿著工藤優作出軌的證據,去威脅柯南讓他幫殺人犯布置命案現場一樣扯。」
葉更一持續發散著思緒,但又想到白天的時候還得去音樂廳那邊驗證『印記一期』的測試結果,索性也就把這件也說不上重不重要,但時間還算充裕的任務排在了後面。
……
翌日,陽光正好,天氣晴朗。
吃完了早餐。
阿笠博士奇怪的問道:「咦?更一,音樂會不是下午5點鐘才開始嗎,你上午就要去啊?」
「嗯,因為這個時候可以去參觀預演。」葉更一說。
「其實是為了調查那起連環殺人案吧……」
灰原哀認為自己掌握了真相,說道:「畢竟某人全力搜查,結果卻沒能找出疑犯的蛛絲馬跡,會感到鬱悶和不甘心也是正常的吧。」
「哦?被你看穿了。」葉更一也不解釋。
灰原哀『呵』了聲,雙臂環抱在胸前,但心中非但沒有扳回一局的快感,反而隱隱間有些擔憂。
……嫌犯是連更一哥也覺得棘手的人嗎?
葉更一根本就沒有反擊,某組織叛徒自己倒先開始糾結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