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一章 看不見的痕跡

  十幾分鐘後,消防車和救護車趕到了現場。→Google搜索閱讀

  雖然火勢控制的及時沒有蔓延到主樓,但別館這幢獨棟建築終究還是成為了設樂弦三朗的陪葬品。

  總體來說,這場救援行動中結果是一人死亡,四人輕傷,一人需要補掏修車費,還有兩個衣服微髒。

  不過,在處理燙傷的時候,傷勢最重且神經質的設樂絢音,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肯乘坐救護車去醫院接受治療。

  因為在她那凌亂的記憶中,自己的兒子降人就是被這些人帶走後,再也沒有回來。

  家主設樂調一朗向醫護人員說明了原因,懇請對方移步到主樓內幫忙處理她身上的燒傷。

  「好吧……」醫護人員只好拿起醫療箱跟隨,不過在進樓前還是提醒道:「如果感覺身體不適,建議還是去醫院比較好。」

  「知道了,我們會注意的。」

  設樂調一朗點頭,又朝葉更一、柯南和羽賀響輔道:「小朋友,真是多謝你了,還有響輔和這位年輕人,辛苦了,多虧了你們我和絢音才沒有死在這場大火里。」

  「哪裡。」羽賀響輔很客氣。

  「隨手而已。」葉更一說。

  設樂調一朗:「……」

  是說隨手把我拎出來嗎?我真的謝謝你啊……

  「響輔少爺……」

  另一邊,津曲管家走過來詢問,「您要不然也進去檢查一下吧?」

  「不用了,我沒事,」羽賀響輔半是自嘲地無聲搖頭,「還有,別在叫我少爺了,現在可不是30年前。」

  「是因為怨念嗎?」

  葉更一的聲音,冷不丁地在他的身側傳來。

  羽賀響輔打了個激靈,猛地朝另一側退了半步,「喂!人嚇人嚇死人的!」

  「過來,我有事問你。」葉更一招手,轉身朝著一處角落走去。

  「我又不是你的犯人……」

  羽賀響輔無奈地嘀咕了一句,轉頭朝女管家說道:「抱歉啊,請不要在意。」

  「不會。」

  女管家鞠了一禮,目送羽賀響輔轉身朝著葉更一那邊走去後,這才回了主樓。

  院子的照明燈下。

  羽賀響輔調整呼吸,再次恢復了略顯慵懶的語氣,似乎並沒有因為剛剛衝進火場,外加跳樓逃生的驚險刺激而動容:

  「我來了,什麼事?」

  「既然都放了火為什麼還要救人?」葉更一問。

  「你……」

  羽賀響輔一陣呆愣,好一會兒才扯了扯嘴角,「你是開玩笑的吧……」

  「緊張什麼?我又沒去找證據,」葉更一皺眉,繼續問道:「是和那把琴有關,對嗎?」

  羽賀響輔:「……」

  你是在這套供呢,對嗎?

  這話讓他怎麼接……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啊!

  「反正你也早晚都會被抓,如果是擔心我在錄音,點頭和搖頭也行。」葉更一提供建議。

  「我才不會被抓呢……」羽賀響輔小聲反駁。

  「哦?這麼有自信?算了,不重要,那把琴是怎麼回事?」葉更一再次把話題帶回到自己在意的部分。

  「琴琴琴,又是那把琴,喂,你這個刑警到底是怎麼回事?」

  羽賀響輔很糾結,他本來不想說的,但還是忍不住內心的衝動,質問道:「我想請問你,如果這真的是一起殺人案,怎麼就不重要了?」

  「他是嗎?」葉更一反問。

  「我……他……這個……」

  說是?證據呢?總不好自爆吧……

  說不是,那剛剛自己為什麼要發怒,是因為這個刑警蔑視人命的態度?

  可貌似剛剛才殺了人的自己,究竟該站在什麼立場指責人家呢?

  套路,這都是套路!

  羽賀響輔一下被噎住,不知道該怎麼接。

  「好了,我雖然不喜歡重複廢話,但這件事情也算特殊,所以再問你一次……」

  葉更一凝視著對方,語氣不帶絲毫的情緒道:「那把琴到底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羽賀響輔含含糊糊道:「它……它就是我父親曾經擁有的一把琴啊。」

  是曾經擁有,而不是轉贈嗎?

  「原來如此。」

  葉更一結合30年前那起強盜殺人案的卷宗,以及羽賀響輔暴露出來的信息,得出了一個結論:

  「殺害你父親的人是設樂弦三朗?」

  「啊?什麼?」羽賀響輔一怔,眉宇間竟然閃出了一絲錯愕。

  好像在是感慨『這個人居然說錯了』的樣子。

  「哦?這個反應,那他就是之一,對吧,同謀?幫凶?旁觀者?」

  葉更一逐一猜測,而後發現當自己說出『旁觀者』後,羽賀響輔的眉頭很明顯不受控制地微微皺了一下。

  好吧,如果真的是自己推測的那樣,只殺一個從犯顯然不能平息對方的憤怒。

  那麼剩下的人會是設樂調一朗和設樂絢音嗎?

  葉更一攤開手掌,通過那個符號,他現在依舊可以感應得到,那兩個人的心跳聲以及所處的位置。

  不過探測範圍應該只有25到30米左右……

  想著,葉更一將左手伸到了羽賀響輔的眼前:

  「認得嗎?」

  「幹嘛?你想打我啊?」羽賀響輔有些緊張。

  說實話如果換做別的刑警,他還真的不會有這種念頭,不過眼前的這個人……難說。

  「嗯,你快挨打了。」

  葉更一點頭,又把手掌朝前湊了湊,「看得清楚嗎?認不認得這是什麼?」

  「什麼……什麼?」羽賀響輔滿臉茫然,「手心啊,難道你讓我看掌紋?我是個作曲家,可不會占星術那一套……」

  他看不到?

  葉更一沒有再做進一步的詢問,比如問『你難道看不到這裡有個紋身』之類的廢話。

  因為這是顯而易見的事。

  就好像在一張白紙的中間畫一個指甲蓋大小的圖案,無論拿給誰看,正常人的回答絕對是圖案的樣子或形狀,而不是說這是一張紙。

  「你……你沒事吧?」羽賀響輔也不知道自己是出於什麼心態,問出了這樣一句話。

  「沒事,你忙。」

  葉更一說完,轉身離開了。

  這,就沒事了?

  羽賀響輔總感覺兩人的這番對話相當詭異。

  知道自己有殺人的嫌疑,知道自己在隱瞞著什麼,而且都已經快要猜出來了,居然不問了?

  還讓自己忙?

  忙什麼……繼續殺人嗎?

  話說這個人到底是不是刑警啊!

  羽賀響輔已經開始對葉更一的身份產生了懷疑。

  等一下……

  某天才作曲家想到這,突然一怔。

  貌似自己確實沒有見對方出示過警察手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