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貝爾摩德立下這個決心的第二天上午。
葉更一就因為一筆數額不俗的研究經費,來到白嫖了十幾個月工資的帝丹高中校門口。
他原本還是很樂意看對方的熱鬧,但奈何這個女人給的實在太多了。
柯學世界裡的難得工作日。
8點40分。
教室里傳來了琅琅的讀書聲。
穿過操場和舊教學區。
葉更一站定在一幢五層高的建築物前,停下了腳步。
他轉頭問道:「這是什麼時候建起來的?」
「讓我想想」貝爾摩德思忖了片刻,「有幾個月了大概是在兩周前竣工,怎麼,你不知道?」
幾個月?
明明上次來的時候,連打地基的坑都還沒有挖葉更一隨口道:「沒關注過。」
「是嗎」貝爾摩德不置可否,「據說你以後上課的教室也要搬到這邊來。」
那到時候直接辭職,校長會不會來找我拼命?
葉更一腦海中不自覺閃過這個念頭,『哦』了聲後,仰頭向上看去。
這裡就是貝爾摩德之前所說,遭遇盆栽襲擊的區域。
當然,由於並沒有發生意外事件,散落在地上的盆栽碎片和泥土也早已經被清掃乾淨。
「說說你的調查結果。」葉更一直截了當。
畢竟也是位搜集情報一流的組織幹部,即便不擅長破案,也不可能一點頭緒都沒有。
遇到事情直接尖叫著呼喚偵探的,那是妹妹行為,和服用了A藥的老阿姨沒什麼關係。
「掉下來的是一棵,原本擺放在五樓美術教室的綠蘿盆栽,當時樓裡面還有二十多個,留下來打掃衛生的學生。」
貝爾摩德說到這,頓了下聳聳肩膀:「就這些。」
「就這些?」
葉更一轉過頭,和貝爾摩德沉默著對視了幾秒。
後者解釋道:「盆栽落地後,並沒有人朝外探頭,我也問過了,沒有找到目擊者。」
新樓房的配套設施還不完善。
而作為教學區的硬核裝備,桌椅板凳更是少的可憐,儼然一副還沒有正式啟用的樣子。
「所以,你那天來這裡做什麼?」葉更一問。
且不說貝爾摩德本就有目的性,哪怕是真的新出智明,也不可能會在工作之餘,熱心到過來幫忙打掃衛生,這裡可是學校,壓榨學生的勞動力才是正途。
貝爾摩德的理由很簡單,「來看新醫務室。」
她頓了下,又補充道:「是學校統一通知,許多老師都接到了郵件,因為沒有固定時間,所以什麼時候來是我自己決定的。」
具有很強的偶然性嗎
也對。
如果是接受了特定的某個人邀請後,直接發生了這種事,以貝爾摩德的性格,恐怕連對方那天穿什麼顏色的內褲,都調查清楚了葉更一的腦海里快速閃過這個念頭,旋即道:
「去美術教室看看。」
貝爾摩德引路,兩人拾階而上,隨即來到了建築的第五層。
環境還算整潔乾淨。
葉更一的視線掃過周遭,也是托大掃除的福,走廊和護欄上,同樣沒有留下什麼痕跡。
「你判斷盆栽是從五樓扔下去的,應該不止是從『五樓美術教室里有盆栽』得出的結論吧?」葉更一看向貝爾摩德。
如果這個女人點頭說『嗯』,他現在立即轉身就走。
研究經費不還的那種
「二至四層都有學生在打掃教室,如果有人從走廊上朝下扔盆栽,存在被目擊到的可能。」貝爾摩德說。
只是推測,不是證據葉更一點點頭:「還有嗎?」
「當時,五層的走廊上,掉落了一些泥土,不過不能判斷是不是扔挪動盆栽時掉的」
貝爾摩德說道:「對方很精明,把落點計算的也很準確,換作普通人應該已經中招了。」
顯然還不夠準確葉更一看了她一眼,「知道了,開門吧。」
「嗯?」
貝爾摩德疑惑地『嗯』了聲,轉頭看去。
就見美術教室的木門雖然沒有上鎖,但把手上明顯殘留著一層凝固後,落有些許灰塵的牆膏。
還真是個沒有紳士風度的傢伙啊貝爾摩德掃過葉更一那雙插在口袋裡的手,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
轉動把手,打開木門。
貝爾摩德也順便打開了教室里的點燈開關。
稍頃。
這間美術教室的內景,便呈現在了兩人的面前。
房間空蕩蕩的,只有靠近窗口那邊牆面位置,擺放著一把人字梯,和幾張墊腳用的老舊木桌。
盆栽應該是發生了『高空拋物』事件後,暫時被校方挪走了。
隨即,兩人的目光,便看向了地上鋪著的報紙,以及牆上留著的半幅,未畫完的畫。
「希臘風格」
葉更一從左到右,辨別出了『魔蠍』『水瓶』『雙魚』,以及這幅畫了一半的『白羊』
「十二星座?」
貝爾摩德也看出了些名堂,隨意道:「倒是很應景,現在剛好是3月份。」
(?_?)呵呵,不知不覺又知道了月份呢
嗯?等等
葉更一突然想到了什麼,看向貝爾摩德:「他生日多少?」
貝爾摩德一怔,也有些明悟,「3月」
帝丹高中,財務室。
負責管帳的是一位年芳30的姑娘。
在貝爾摩德『溫柔』的攻勢下,對方紅著臉,毫不遲疑地拿出了新教學樓的帳冊。
上面。
各項花銷一應俱全,葉更一還看到了那匹正在採購中的電腦。
而給美術教室壁畫的人是掘秀行。
校門衛室。
貝爾摩德借來了出入登記冊目,轉換目標,向老大爺繼續施展溫柔攻勢。
她指著上周的一條登記道:「不好意思,請問這位掘秀行先生,今天有來學校嗎?」
「沒有,」老大爺袖子一揮,似是擦了一把口水,「新出醫生你放心吧,只要不是咱們學校的人,不登記他就別想進去!」
這回答鏗鏘有力,擲地有聲,貝爾摩德信了。
「看來我是遇到了無妄之災」
駕車行駛在米花町的路上,貝爾摩德有些感慨:
「不過,生日在3月份的人應該有很多吧,他為什麼非要殺新出智明?」
「有趣。」
葉更一道:「新出醫生聽到你這麼說,泉下有知一定很欣慰吧。」
「他真是自己墜河身亡的算了,」貝爾摩德不再解釋,問道:「你準備怎麼對付掘秀行,直接處理掉嗎?」
「那是另外的價錢。」葉更一死魚眼。
貝爾摩德:「」